鲜情 第21节(2 / 2)
他呼吸一滞,心跳如雷,此前被他努力遗忘的所有画面、体感都涌入脑海。
何犀感觉到裙摆下大腿被-干燥粗糙的手心托住,唇间开始有了回应,动作极具侵略性,克制已久的渴望一股脑迸发。她被放到桌边,空调冷沁的木头传来凉意,她打了个冷颤,不由向下滑,白皙健壮的手臂又架着她的胳膊挪回原位。他喘着气从她的脖子向下亲,手使劲按着她的后腰,身体无限贴近。
何犀透过床头的茶色镜面墙看见尤叙山脊一样的背微微向前曲,低着头在她身前游游停停,隆起的腱子肉圈在她手臂两边,白t恤被她推着皱在肩胛骨下方,露出那跨紧实的腰窝。她觉得头晕,忙把下巴扣到他肩上,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任他脱了内衬靠过来。
片刻的疼痛,陌生又熟悉的契合,他低哑的声音就在耳边,混乱中说了几回她的名字。
微颤的停顿之后,她头晕目眩,手垂在他身后。
回过神来时,腰被单手揽着,轻易放回床上,被子也随之盖到她脖子以上。何犀朝着右边蜷缩成一团,房里的大部分灯被熄灭,就剩背后的睡眠灯。被子里透进一点风,身后的体温凑近,胳膊伸到她脖子下面,用力把她抱在怀里。
何犀放空精神眯了一会儿,又热又渴,干咳了一阵,床垫轻耸,她迷迷糊糊被扶起来,温热的水送到嘴边,她像困在沙漠里断水暴晒三天的人,猴急地吞了一大口,又落回羽绒枕头里。
尤叙只睡了一会儿,天微亮醒来时抓起手机看了一眼屏显,五点三十六。他揉了揉脖子,转回去摸被子另一边。
空的。
他瞬间清醒过来,看着右边空荡荡而有切实压痕的床铺,确信前一个夜晚不是在做梦。又立刻下床冲到厕所门口,镜前灯亮着,另有一副牙刷套装被拆开,池边沾着水迹,玻璃杯上挂着水珠,应该刚被用过不久。
几个小时内,他第三次抓起车钥匙。
刚穿了一只鞋,屋内响起信息提示音,他越过沙发去拿手机。
是何犀发来的语音,依旧是很长一条。
他打开外放,弯腰系鞋带。
她带着鼻音,缓声说:“尤叙,你凭什么觉得我就吃不了苦啊?凭什么替我决定前面的路啊?我不行,那个叫傅一穗的就可以?是不是从前我总腆着脸来找你,你就觉得我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了?告诉你,我不是。”
他闷头听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你不知道苍洲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问我呢?”
“其实就是绿洲,荒漠里的生物群落,但我觉得绿这个字太活了,不恰当,所以选个苍加点沉淀。”
“不过估计你也不想知道。没关系,你不必知道,咱俩彻底完了,结束了。”
“你记住,是我提的,不是你,你压根没好好说过这事儿。”
话音刚落,取钱包的动作倏忽间停下,他试着发了个“何犀”过去,对话框边出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
【何犀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屏幕的幽光映着他的脸,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就静止在那个昏暗的角落。
☆、26-应该没回家
杨栢刚睡着没多久,就听见开门声,她抬起脖子睁了睁眼,看见何犀跌跌撞撞地晃进房间,一头栽在床铺上。
“你这是去采访啦?”
何犀在破音边缘试探:“采访了一个犯罪分子。”
杨栢有气无力地笑了两声,感觉床板使劲摇了一下,随即听见塑料摩擦声。
“你又吃药啊?药多伤身。”
“我难受。”何犀把胶囊抿在嘴里,垂着头半天没找到水,直接生咽下去。
酒店自助餐厅,尤风风取了一碗现做的牛肉面,小心翼翼地搬回座位,坐下来环视四周,对袁野泉说:“尤叙怎么还不来吃早饭啊?傅一穗也没来,他们该不会……昨晚上……”
袁野泉把手上的串珠往下推了推,吃了口哈密瓜:“你听起来怎么还挺期待的呢?”
“我还肩负我叔给我的使命呢。”
“可你不觉得傅一穗有点儿……刻意吗?”
“什么?追尤叙的心啊?”
“就是这个……发型啊,穿衣打扮啊……盹儿私下里不也说过她跟到过他家吗?”
她心领神会:“确实和何犀挺像的。不过无所谓啦,她年纪小嘛,可能比较迷茫,需要一个模仿期才能找到自己的路线。傅一穗年轻,这年龄差跟你我差不多,耗得起,以后如果我叔家需要传宗接代啥的也合适。而且一穗以后也和尤叙是同行,互相能理解,多好啊。”
“你这是选秀女呢?作为女性,物化女性?”
“我不是这意思,这不都是客观考量嘛。你想,尤叙明年就要去法国了,就剩这小半年……我叔特别害怕他到时候带个外国人回来。”
“其实吧……盹儿对何犀……”他犹犹豫豫。
尤风风立刻道:“你别提了,我现在都不好意思联系何犀,碎了心还落下伤病,当初我撮合得起劲,太对不起人家了。”
“那盹儿也没少受苦……又不是说谁看起来更惨就更吃亏,有时候藏得越深越难啊。”
话说着,傅一穗端着盘子走过来打招呼:“早,袁导,风风姐。”
“早啊,”尤风风一边抬手,一边往取餐区瞄,“尤叙呢?”
傅一穗楞了一下,有些低落:“嗯……我不太清楚。”
尤风风快速和袁野泉对视一眼,又问:“昨晚上……”
“他收到消息就出门了,我跟过去的时候,正遇上他抱着人往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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