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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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异常惊讶之时,这棵树居然真的自己移动了!而且被我的肉眼很明显的看到了。我们帐篷前的这棵树,居然朝我右手方向,挪动了大约有小半米的距离,整棵树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了“小路”中央的位置。树下就像按有滑轮一般,向右侧推移,更加让人奇怪的是,在水推移的过程之中,地上的积雪竟然没有一丝丝的痕迹。

我张大嘴巴,看着外面的场景,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顶级的魔术,吃惊的心情无以言表。我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你你,你们,都都看到了吗?”

他们三个人也没人回答我,大凯脸上同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夕羽惠脸上则是一脸的警惕,只有风干鸡,脸上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而且我发现他的眼神并不是在那颗树上,而是在我们帐篷旁边的,那顶老头所在的帐篷上。

“要不要出去看看?”夕羽惠笑声的问道风干鸡。

可是风干鸡还是什么都不回答。他随手又点起了一根烟抽了起来。我便对夕羽惠说道:“在看看,摸清情况再出去。刚才咱们也见识了这种雪煞的寒冷程度了,这种天气出去,万一真遇到什么突然情况,对我们自己不利。它既然没有往我们帐篷所在的地方移动,我们就不要先打草惊蛇。”夕羽惠听完我说的后,默默的点点头。

我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棵树,我发现那棵树每动一下,就会停下来大约四五分钟的时间,然后才会继续“运动”。而且树的运动轨迹并没有什么规律可循,它时而往前时而往后,偶尔还左右的移动。经过了这一会儿的运动,这棵树现在已经横在了我们两顶帐篷之间了。

我看着树下被积雪覆盖的部分,没有任何痕迹,那雪面就像是一面镜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我心里一直在琢磨这东西究竟是怎么移动的,为什么在这样的雪地中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呢?不论是怎么移动,总该在雪地上留有痕迹吧。就算雪煞下的非常急,可以快速的覆盖一些痕迹,那绝对不至于雪地中一点踪迹都留不下。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禁有冒出了一个想法,难道这棵树的移动并不是真实的?而是我们又落入了某种视觉误差的陷阱,所以总感觉那棵树在不断的移动。我再一次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因为视角的原因,我只能看到帐篷窗口周围的景象。我记得夕羽惠跟我说过,造成视觉误差的最基本要素,就是参照物。这种视觉误差的陷阱往往是在参照物上做文章。使人对参照物产生一种依赖感,进而使人在参照物的诱导下,对眼前的景象产生一定的视觉误差。可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中,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参照物,要说有参照物的话,这里唯一的参照物就是那些银装素裹的树了。可是现在移动着的,正是一棵可以作为参照物的树。

如果说这棵“乱动”的树木,是为了误导我们,好让我们误入歧途。那这个陷阱就有些太小儿科了。如果不是雪煞,我们脚下的路也不会被雪覆盖。所以只要跟着那条“小路”走,也不会误入歧途。就算我们脚下的那条被踩踏出来的“小路”,现在已经被大雪覆盖。不过,好在我们之前知道那条小路是笔直延伸的,所以只要我们按照直线行走,这里的雪煞对我们前行的方向不会产生什么影响。这些树动或者不动,对我们几乎就没有误导的作用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笑,这次总算是让我推理出这些树的作用了,就是为了使我们误入歧途用的。我兴奋地说道:“我可算明白这是怎么会是了。这里的树并不是真的在移动,这棵树还是在以前的位置。我们所看到的景象,只是经过镜面一般的雪地,不断反射而形成的一个虚像。它只是布置这里风水格局的人,将我们眼前唯一的参照物,也就是对这些树做了手脚,它的作用就是使我们的眼睛产生视觉误差,从而达到让我们误入歧途的目的。所以我们并不需要在意那些树。”

大凯听我说完,也是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一个劲的点头,很赞成我的说法,认为我说的挺对的。还说这小把戏就像我们在虵国遇到的傀坡差不多一个意思。

可是夕羽惠这个时候却摇了摇头,反问道:“你真的觉得是这样吗?如果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会看不出来吗?”夕羽惠一边说,一边右手架起了弩,掀开帐篷的窗帘,对着外面那棵“移动”的树就放了一箭!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因为距离较近雪屑和打穿的树末甚至都从外面溅了进来。夕羽惠射出的箭直接贯穿了树干,飞向了后面。

“你现在还觉得这棵树并没有移动吗?”夕羽惠淡然的对我说道。

我还没从刚才的兴奋劲缓过来,就被夕羽惠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要说对于那种视觉误差的情况,眼见可能不一定为实。可是现在连木屑都溅进来了,我也只能承认那棵树,确确实实的移动了,而且还是不留任何痕迹的移动。

我痴痴的望着外面的那棵树,那棵树为什么会不留痕迹的移动,已经超出了我的思考范围了。我也不愿意多想了,都过了这么久时间,也没发现那棵树有什么异样。估计对我们也没危险。我心里在默默的祈祷,只求这雪煞可以快点停下来,我可不想变成风干鸡说的那样,永远留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此时我眼前突然晃了一下,等我回过神儿来,发现一张没有五官的巨脸,就贴在我们帐篷的窗户上……

第五十一章 雪佛爷(一)

我让这突如其来的“大脸”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的向后猛退几步,脚下居然不留神来了一个拌蒜,直接一后仰跌倒在地。风干鸡他们三个人也急忙从窗户旁边退开,夕羽惠赶紧过来将我扶起,大家一个个紧张的盯着这个不速之客。大凯掏枪就要瞄儿了这个“大脸”。夕羽惠也架好了弩对准大脸,大战好像一触即发。风干鸡这个时候直接摁住了大凯的枪托,然后慢慢地摇了摇头,示意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我看到这张脸是没有任何的五官,脸面也是雪白雪白的颜色,和外面积雪的颜色几乎一模一样,看起来就像是麻将中的“白板”。要不是有一层层肉嘟嘟的肥肉堵在窗户上,我还会以为这是一个大雪球。它的脸上四周长有长短不一的绒毛,绒毛很细很多,看起来非常的杂乱。我们眼前的整个帐篷窗户,都被这张巨大的脸遮住了。窗户帘甚至都被这个大脸挤了进来。一阵阵冷风透过大脸和窗户帘的缝隙,“嗖嗖”的往帐篷里面灌。

这张大脸就这样顶着帐篷的窗户,也不往里进,而是像窗户帘一样,把帐篷窗户口堵住了。自从刚才这张大脸顶在窗户上,我明显的感到这里的气温下降了不少,我身后就是那三个小火炉,可是我现在一点感觉不到暖和,反倒是身体被冻得起了一层鸡皮。而且奇怪的是,这张大脸几乎把窗户全部堵上了,可是竟然还有一阵阵寒风从窗户口灌了进来。这也太奇怪了。

“这这,这他妈的是什么么东西?”我结结巴巴小声的问道,生怕声音太大惊动了这个大脸。

风干鸡这个时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我身后的小火炉,示意我快点给他递过一个小火炉。虽然我不知道风干鸡到底想干什么,可是还是照着他的意思,轻轻的给他递过去了一个小火炉。平时小火炉的边缘都有一些烫手,可是现在我端起小火炉的时候,感觉到的完全是一股温热。这种小火炉的温度是恒定不会降低的,也就是说,我们帐篷内的温度现在已经显著降低了,以至于我的手接触小火炉的时候已经不觉得烫手了。

风干鸡接过小火炉之后,先是朝我们摇了摇手,示意我们三个人向后退,然后风干鸡弯下身子,右手单手托着小火炉,尽量避开上面的火焰,小心翼翼的向窗户旁边靠近。看到风干鸡如此的谨慎,我就知道我们可能遇上大麻烦了。我们三个人在风干鸡身后也是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只见风干鸡慢慢地挪到帐篷的窗户口后,把身子蹲的更低,头微微的抬起,好像在观察那张“大脸”。我忍不住小声的问道夕羽惠,“小哥他这是在干什么啊?怎么我看这样有点像是要捅马蜂窝。”

夕羽惠神情有些紧张,也顾不上回答我。只是轻轻地指了指窗口的方向,示意我认真看着风干鸡在做什么不要多话。

就在这个时候,风干鸡已经挪到帐篷窗口下面的身体,突然间猛然向上一挺,右手托着的火炉直接就盖在了那张“大脸”上!瞬间一声凄惨的叫声传进了我的耳中,这叫声音色很尖,我的耳朵瞬时“嗡嗡”直响耳鸣了。此时站立起来的风干鸡,用手使劲一按,那个小火炉连同那张“大脸”一起被风干鸡摁出了窗户。

“拿一支光棒扔到外面。”风干鸡急忙对我们说道。

风干鸡话音刚落,夕羽惠急忙从旁边放置的背包里取出一根光棒,折断之后顺着空出的帐篷窗户口扔了出去。风干鸡此时走到了帐篷门口,把帐篷的门帘拉开,顿时一阵阵刺骨的凉气涌了进来。夕羽惠扔到外面的光棒,即刻将我们周围的地方点亮。我走到帐篷门口一看,心里一惊,门口不出一米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过来了两棵树。而我们下午行走的那条“小路”,此时路上已经稀稀落落的多出了大约有七八棵树了。算上刚才我们从窗口看到的那棵一直在移动的小树,我们帐篷附近差不多被树统统“围”了起来。站在帐篷门口的风干鸡,神情一脸的焦虑,他将外套上的帽子戴在了头上,然后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上他,随后他便首先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我也立刻把外套上的帽子扣在了头上,快速地掏出枪便跟了出去。虽然我穿了不少,可是刚出帐篷,我身体就冻得不停的抖,这帐篷外面的气温,比帐篷里面低了太多,估计要在零下二三十度的样子。脚下的雪最深的地方没过我的小腿,最浅的也要到脚踝。虽然穿着极厚的衣物,可是没在雪中的部位,还是感到一阵阵冰冷刺骨的感觉。风干鸡在我身前约两米左右,他右手反握着短刀,走起路了还是有些“瘸”,不过这也算是恢复很快了,那么深的伤口,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风干鸡就可以独自行走,不得不惊叹风干鸡惊人的恢复力。

我们两个人此时正在向帐篷窗口的位置走去。很快我就看到了,刚才被风干鸡从窗口用力摁出去的那个小火炉。火炉栽在了积雪里,火已经灭了,炉底朝上扬着。我仔细的在哪寻找着那张“大脸”。

风干鸡这个时候回头示意我停在原地,暂时不要再跟过去。而他自己将腰一弯,那条没受伤的腿弓在前面,头微微的低垂,反握着短刀的右臂挡在前面,眼神向上瞄着前面栽在积雪里的小火炉。随后,风干鸡弓起的腿用力向前一蹬,身体一下就平跃腾空而起,在空中,风干鸡挡在身前的持刀手臂,突然猛地张开,在身体开始下坠的同时,直接就刺进了小火炉前面的雪地里,他的整个身体也都砸进了雪地里。就在我还不明白风干鸡这是在做什么的时候,只见风干鸡身下的雪地,已经被染成了褐红色。而且还有血迹从雪下向上涌。

风干鸡直起身子,右手将短刀用力的拔了出来,刀刃上一滴滴的滴着血。随后风干鸡将短刀用力的扎进雪堆里,我看到一个类似于人形一样的东西被风干鸡从雪堆里提了出来。这东西浑身雪白雪白,要不是风干鸡那一刀扎出了血,使他的身子染成了红褐色,我会以为风干鸡提起的是一个活雪人。它的身子也就有四五岁小孩子那么大,四肢短小但粗壮,脖子极短,头几乎是和身体连在一起,看起来没有脖子,而且它的头就是那种刚才贴在,我们帐篷窗户旁边的那张“大脸”。可是,此时刚才那张还雪白的大脸,可能是因为被风干鸡扔出的小火炉砸中的原因,脸已经被烧的黢黑,整个脸被烧成了“花”,样子有些骇人。这东西被风干鸡提起,四肢和头都自然的垂着,就像是一个染了色的棉花糖。

“小哥,这是什么东……”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脚下一重,背后好似压有万斤巨石一般,双膝应声而跪倒在雪地之中。身体的反应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发生的太快,我都没有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侵在雪地里的身子很快就麻木了,雪花从我的鼻腔里慢慢地往里塞,我的嘴巴已经合不拢了,空气就顺着我的嘴,灌进我的身体,嘴巴和脸完全冻得不停地抽搐,身体中的器官也随着被灌进的冷风完全没有了直觉。但是,虽然身体麻木,我还能感到背后的重量越来越重,我呼吸起来已经越来越困难。一种窒息的感觉随即而来。

我使劲想张嘴呼救,可是嘴巴完全没有力气,喉咙里“呜呜”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四肢也被冻得僵硬了,根本动弹不得。我的头是歪着的,于是眼睛努力向后瞥,想看明白我的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此时,我的身后传来了两声清脆的枪声,瞬间,首先我就感到背上就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在抖动一般,马上那种窒息的重力感,突然间就消失了,我感到自己的身上如释重负一般的轻松。这时我看到夕羽惠过来把我扶起,使我暴露在外的身体,尽可能的离开雪地。

她急忙的问道我:“怎么样,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受伤?”

可是我根本没法回答她,因为我的喉咙完全被冻得说不了话。我现在除了眼睛能眨一眨之外,身体的各个部位已经完全不停我的使唤了。我这时甚至觉得,我会不会和霍金得一样的病,以后就只能坐在轮椅上眨眼间了。

夕羽惠见我说话不便,也不多问了,直接就把我背回了帐篷。两个小火炉堆在我的身边,一边给我搓手取暖,一边对我说道:“我们遇到雪佛爷了……”

第五十二章 雪佛爷(二)

夕羽惠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急忙的帮我活动手脚,怕我四肢冻僵。我虽然也想张口问夕羽惠这个“雪佛爷”是什么东西?还有刚才我背后那是什么东西?可是喉咙还是一直干涩,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却说不出话。

大概是一直在一起培养出的默契,夕羽惠听到我喉咙一直发不出声音,用左手给我捏了一下喉口,让我不要在试图说话了,她对我说道:“别担心,因为刚才你的体外温度,和体内温度温差过大,身体内的气流不能正常从口鼻腔送出,加上雪煞灌进了嘴里,所以你上呼吸道会很干涩,器官处于‘疲软’的状态,等一下体温慢慢正常,再喝点水就会好了。”夕羽惠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烧酒,把烧酒倒在了我的手上不停的搓,我的手也渐渐的有了知觉。夕羽惠抬头问道我,“你是不是想问我雪佛爷是什么?如果是你就眨眨眼睛。”

我听话的眨了眨眼睛,也许是感到我滑稽的表情很好笑,夕羽惠“嘿嘿”笑了笑,对我说:“小爷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招人喜欢。雪佛爷是在雪中……”

夕羽惠的话还没说完,我就见到从帐篷外面有一个白色的“雪堆”慢慢的逼近我们,夕羽惠看到这“雪堆”立刻不说话了,手里摸出放在一边的枪,很迅速的握起枪,对着那堆雪堆就是“砰砰砰”三枪。“雪堆”挨了三枪之后,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就瘫软在了雪地之中,马上那片雪地就被红褐色的血染红了。

夕羽惠喘了口粗气,对我说:“喏,看到了,这就是雪佛爷。”

这个时候风干鸡从帐篷外面进来了,他进来之后很麻利的把帐篷门帘给拉上了,然后走到我身边,问了一下夕羽惠我的情况。我挺想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可是却说不出话。我突然想到进来这一会儿了,怎么没听到大凯的声音?大凯去哪了?我的眼珠在眼里四下的瞟着,可是在我视线范围之内却没有见到大凯的踪迹。

风干鸡得知我身体并无大碍之后,便抬头看向我身后的方向,问大凯准备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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