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后娇纵起来真要命 第3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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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火焰依旧熊熊,那炽热的火光映的大半个夜幕亮起来,皇帝聆听奏报,偶尔往那火光处看去,有着清爽冷冽的下颌线便染上了一层暖色,比平日里的净白还要使人惊心动魄。

他似乎是受了伤,太医为他剪开了衣袖,拿绵布仔细为他的手臂裹起来,星落略抬了抬眼睫,视线便落在了他的鬓边额角,似乎都挂了彩。

星落的心里小小的踟蹰了一下。

陛下晚间说来办案,莫不就是青鸾教这桩事?星落忽的有些后怕,若当真是青鸾教滥杀无辜,那世仙同她的爹爹妈妈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念季此,她又微抬了眼睫,往陛下那一处望过去,只是这一眼却正撞上了陛下的视线,他微微侧身,似乎在聆听臣工的奏报,可那眸色却深沉,恍若高天之星子向下凝视。

星落从方才的神思中回了神,立时便迎着陛下的视线,歪着头一笑——方才她救了陛下和辜家哥哥一命,这会儿陛下再对她挑眉毛鼻子的不是,那就太不是东西了。

她站起身,将将想走至陛下的身旁,表现一下臣子对陛下的关切,可辜家哥哥却从远处行来,先是向陛下汇报了城隍庙城楼的情势,大约是火势控制住了,也抓了不少的嫌犯,陛下便已顿首,似乎也长舒了一口气,辜连星便探看陛下的伤势,仔细地询问了太医,大约是放下心来,这才往星落这边行来。

星落向着辜连星晃了晃手里的一叠黄表纸,眉眼笑开来。

“……我曾在仙山听人说过这等邪术,颈后贴了符咒便可不痛不死,刀枪不入,若是被人打杀时疼了,则证明你心不诚。这些人大约真的是万分心诚,才会如此凶悍,觉不出来疼。”

辜连星接过她手里的黄表符纸,垂首看了一时,这才抬起眼睫来,略过这一茬不提,耐心嘱咐她:“方才有没有受到惊吓?我应当多派些人手护着你,才不至于……”

才不至于方才自己的心像在搁在油锅里一般,无处可安。

他顿了一顿,换了个说辞,“才不至于让你涉险。”

星落却摇头说不碍的,“我本就在左近,听你的那些护卫得了令,立刻就赶来了,我会一些三脚猫的轻身功夫,跑的快。辜家哥哥你没受伤吧?我瞧着陛下好似有些不好。”

她侧头往陛下那里看了一眼,陛下似乎并没有看他们,而是将视线落在那远处的城隍庙城楼上,星落不知怎的安了心,这便收回了视线,仰头同辜连星继续说话。

“我十一岁就上了仙山修行啦,才不会怕这些小打小闹。”

辜连星嗯了一声,眉宇间有些歉疚之色。

“陛下方才为我生受了刀剑之伤,好在没有伤及筋骨,否则我该身死谢罪了。”

星落心虚地垂了眸。

辜家哥哥因为陛下身上的这点小伤,便要身死谢罪,那她从前无意害的辜家哥哥伤了心肺,该如何偿还呢?

她忽的又想起那一晚同陛下吵架,说的那句拿自己来还,此刻想起来就有些不好意思——她说的大言不惭,指不定辜家哥哥还不欢喜她呢。

她想到此,自嘲地一笑,“……好在没有伤了脸,陛下的脸生的那般好看,若伤了多可惜。”

辜连星一怔,心里有些细微的情绪涌动,也不知是不是因了那一句夸赞陛下好看的话。

他微微点了点头,忽得想起一事来,斟酌问道:“那一晚在城北婴儿塔,同你一道的姑娘,是你的至交?”

辜连星的话甫一落地,已然惊起了星落的一身细栗,她心下警觉,唇角却仍挂着浅浅笑涡,歪着头问他,“是爹爹世交家里的女儿,从西北边陲来帝京探亲,如今早回边陲去了。哥哥如何提起她来了?”

辜连星哦了一声,眉宇间有些惑容,不置可否。

那一晚他的属下护送那一位姑娘往养幼院送婴儿,因着职业习惯,他便使下属探查了一番,只知那姑娘住在西藕花胡同里,临时赁了个小院儿,按理说能同星落这般国公府姑娘交际的,应当也是有些身份的姑娘家,可那一位姑娘生的极俊秀文雅的,却是同一群汉子吃住在一个小院儿里,当时下属来报时,辜连星便已然觉出不对劲来,后来知道星落在老君山也交过江湖上的朋友,这便能说得通了。

今晚引起□□的这些大汉,杜南风同他交接时,便说有一些是住在西藕花胡同,两厢一联想,辜连星立时起了疑心,才问起星落来,只是这会儿星落却说那姑娘乃是黎大将军世交家里的女儿,又是西北边陲人氏,倒叫辜连星有些疑虑重重。

星落见辜连星迟迟不语,心虚的厉害,这便轻轻拽了拽辜连星的衣袖,试探一问。

“哥哥想什么呢?她早就定亲啦!”为了化解自己心里的心虚,星落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可惜方才跑丢了你给我的冰糖玫瑰,我还没吃够呢!”

辜连星心思本就明锐,听她说起那姑娘早就定亲了,似乎在说他惦念那一位姑娘似得,顿了顿,认真道:“只是随口一问,并非惦念。良美记的炊子告诉我,冰糖葫芦还可以橘子、荔枝果肉、桃肉来做,你若爱吃,我以后一一买来给你。”

这厢辜连星同星落自在谈天,那一厢皇帝听完了奏报,已知此时时局已定,不过是一群暴徒,早已被禁军捕获,目下五成兵马司同帝京府都已出来安抚安置百姓,皇帝本该放下心来,可不知怎的,这会儿的心里气冲冲的,一颗心在腔子里乱撞,七上八下、左右不安。

阮英在侧旁幽幽地顺着陛下的视线,往星落同辜连星的方位看了看,再向上觑了觑陛下,忽的有些为陛下心酸。

“陛下,您受了伤,早些回宫吧。”

皇帝垂下眼睫,眸色中闪现的一抹失落瞬间被掩藏,他嗯了一声,又觉得心不安,气不顺。

“人要是没心没肺的,或许活的就会快活些。”

阮英幽幽地接口道:“是啊,您看那冰糖葫芦里的山楂球,哪一个有芯儿?外面浇了一层糖浆,甜甜蜜蜜的,谁也不知道里头是空心的。”

这话说的很上档次,很难不让皇帝怀疑阮英意有所指,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阮英,有些感慨。

“你倒是研究挺深,可惜朕不好甜,偏爱里头那颗空心山楂球。”

阮英方才为陛下当耳目,自星落同辜连星的身旁听了一耳朵,这会儿听陛下这般说,不禁暗忖:人家那一边都快吃上冰糖橘子、冰糖荔枝了,您还在这儿爱空心山楂球呢。

阮英将陛下的心看的透透的,到底不敢说出口来刺激陛下,刚想服侍陛下回宫,便见那小姑娘黎星落慢慢儿地走了过来,蹙着小眉头问陛下好不好。

“您手还疼吗?”她见陛下似乎眉宇间有些痛楚之色,这便在陛下的椅前蹲了下来,仰着头同他说话,“若是疼的厉害,我给您写一道符咒,贴在额头上?”

皇帝一颗无处安放的心,在她来之后更加没地儿搁了,可欢喜却慢慢儿地升腾起来,到底是万事藏于心的脾性,皇帝面上仍是淡淡的。

“朕同你修的是一门道法,你会写,朕不会?”

星落不假思索地摇头,“您修几日,我修几日啊?我修的可是无上大道,如今又是您亲封的国师,您不信我该信谁啊?”

皇帝冷嗤一声,心道过些时日杜南风该回来了,届时这小国师就该跪下来乖乖叫师尊了。

“朕的伤倒是不痛,只是有些饿了,你若真灵,倒是写个让朕不饿的符咒来。”

星落眼睫一霎,笑的鬼马,垂首在腰间布兜里摸了一块裹着油纸的小圆饼出来,大概是因着在布袋子里的时间太久,外头裹着的油纸有些破破烂烂的,小圆饼也有些缺角的样子。。

她向上递给陛下,眼眉弯弯,“符咒没有,桃酥倒是有一块——可惜有些碎了。您吃吗?”

皇帝略略有些嫌弃的一蹙眉,倒是用未受伤的手接了过去,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到底是忍不住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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