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竹马是渣攻 第5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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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时速高达三百迈的跑车哪怕是拐到了一颗小螺丝钉都有翻车的可能。流花湖的销售不佳和债券到期,现金流瞬间吃紧,gc哪怕手握几千亿的优质资产,也只能选择贱卖——这就是为什么陈又涵一定要用楼村打脱身仗。

外人或许不清楚,但美晖和容副的这一手组合拳,的确震到了gc的脉门。

——好在还有楼村,只要楼村没有问题,那么gc就可以安然转型。

十一月底,旷日持久的谈判终于结束,帕劳项目终于顺利脱手,二百一十亿,包括地、航线和所有有形资产。gc血亏,但只有这样才能继续拿到银行授信,才可以为楼村的开发运转提供高额的资金。今年的宁通年会仍在瑞吉举办,陈飞一没有出现,陈又涵独当一面,成为向市场释放的一个信号——从今以后,他便是gc真正的、当之无愧的掌舵者。

酒会上都向他祝贺,或者说半是祝贺,半是打听。几场谈判非常漂亮,已经成为圈内年末的谈资,有说gc的继承者年轻气盛,在会议室直接和收购方掀桌子,有说他手腕了得斡旋于三家资本之间谈笑风生,把一个小小的帕劳共和国炒成奇货可居,香港的直航承包商甚至都按捺不住来打听。

然而风光的热切背后是冰冷的凝视。美晖虎视眈眈,政界失了最大的倚仗,明年两会,大区建设是重中之重,政策瞬息万变,楼村有没有可能一帆风顺?海南光一个自贸区就拖了多少年,耗死了多少公司?最早得了消息拿了地的反而成了耗得最干最惨的,商界毕竟仰人鼻息,生死只在覆手之间。

陈又涵一身高定无尾礼服足够优雅,眼神足够凌厉,嘴角却始终挂着云淡风轻的笑意,举手之间漫不经心,让人猜不透这个年轻的掌舵人背后究竟留了多少张底牌。

第二十三层空中花园。

冬夜的夜空像深蓝色天鹅绒,缀着几颗冷星。远处海岸线漆黑一片,只能听到遥远的海浪循环往复。

门口两名安保恪尽职守,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陈又涵趴在栏杆上抽烟,面容在昏暗的灯光虽然模糊但仍英俊。这是宁市最冷的一周,也是欧月难得不开的时候,但难不倒这样的奢华酒店。朱丽叶仍然开得浓烈,在夜色下像一首神秘的歌谣。叶开推开玻璃门,想起什么,又扭头对两个安保叮嘱了几句,走了进来。

陈又涵转了个身,倚着栏杆。

叶开仍然是黑色的礼服,很简单,也很冷冽,他笑着走向陈又涵,半抬手转了转左手腕的宝玑,姿态从容。

靠近的时候被陈又涵很自然地搂入怀里:“长高了。”

很奇妙。他还能想起十六岁的那个下午,他和陈又涵在这个花园里聊天的情形。那时候的阳光、香烟的烟雾,聊了什么,全部都历历在目。

叶开接过他指间的烟,抿着抽了一口,歪过头与他接吻。

“陈先生,这几个月辛苦了。”

他一心扑在学业上,虽然知道陈又涵公司事务繁忙,但直到今晚才隐约听到一些说法。

“不如禁欲辛苦。”陈又涵好整以暇地捏他的耳垂。那上面有一颗非常漂亮的钻石,简直比天边最近的星星还要闪耀。

叶开眸色转深,夹着烟抬手圈住他脖颈,踮起脚在耳边道:“3502,总统套房。”

一张房卡滑入陈又涵胸前口袋,那里面插着一块墨绿色的口袋巾。

陈又涵勾了勾唇,又吻住了他,宽大温热的手掌贴着衬衫从后背抚过腰侧。

“我先上去?你怎么走得开?”他贴着他耳廓问,呼吸在凛冬显得灼热。

“告诉你一个秘密。”叶开抿了一口烟,仍然是只过口腔不过肺的非主流抽法。说完这句话,他没忍住伏在陈又涵肩头轻笑。

“愿闻其详。”陈又涵玩味地说,手从边缘探了进去。完全挑逗性的手法。

叶开贴着他,没有躲开,屏着呼吸闷哼了一声,揭晓了那个不乖的秘密——

“我从来都不是三好学生。”

第58章

年会结束时, 海滩上放了将近十五分钟的烟花, 用的是环保烟花, 市里批了许可。叶开被陈又涵抱着在套房的床上看完了这场盛大的绚丽。雪白的床挨着落地窗, 他们都没有穿衣服, 他跪着, 陈又涵在身后紧紧抱着他。第一声烟花炸亮天空, 叶开受惊地颤抖,抬起湿润的、睫毛完全被泪水打湿的眼睛看向窗外。

是火树银花, 是流星扫过天际, 是最美丽最华丽的梦在夜空中绽放陨落。

天空被照得如同白昼, 也点亮了落地窗前紧紧相拥着的他们。

陈又涵细密地吻着他的脖颈。激烈的性事已经结束,他们只是在拥抱。叶开坐在他怀里,空调的风送得有点冷,他紧紧贴着陈又涵的胸膛, 汲取温暖。金色的焰火在他年轻漂亮的脸庞上明灭。声音震得好像玻璃窗都在动。

“怎么突然放烟花?”

这是新的环节, 从前都没有。二十三楼的空中花园和三十楼的行政走廊已经被喧哗声占满。衣香鬓影, 华服美貂,上流社会的男女也不能免俗,优雅地惊呼,香槟杯轻碰,低声笑语,淡金色的气泡上升,纤细的腰肢被爱人绅士地搂在怀里。黑夜的落地玻璃幕前,是一双双被烟花照耀得熠熠生辉的眼。想来禁烟花这么多年, 这样盛大的华丽竟成了遥远的记忆。

叶开依偎着陈又涵,身上的痕迹不堪,但神情却很平静:“那天我和爷爷说,好久没见过烟花了。”

“小时候我带你在海边放过。”

“嗯。”叶开勾了勾唇,“我记得。你握着我的手点引信,我被吓哭了。”

反复的浪潮,海风中的硝烟味,空中金色的花朵,很响亮的哭声和无可奈何的忍着笑的低哄声。

“爷爷说他也很久没见过烟花了。他记得最好的一次烟花是他小时候,宁市还在沦陷,那年春节很冷,太爷爷抱着他在陈家祖宅堂屋前。那是我们叶家最落魄的年代,但他反倒很怀念,觉得那时候的烟花真是隆重又漂亮。”

“上次在书房他也提到了这些。”

“他快八十了,没有哪个老人家这个岁数还没有退休的。”

陈又涵把他的手握在手里亲了亲:“爷爷八十了?他老当益壮,你不说我以为没到七十。”

叶开转过头去与陈又涵接吻,交扣在胸前的手一直没松。

金色的麦穗像水滴从空中坠下,像彗星长长的尾巴。

不知道为什么,很多很美丽的事物在记忆里都会渐渐染上哀伤。又或者人总是更容易记住那些美丽而哀愁的事物。最顶点的绚烂,迅速的陨落,烟花这样的东西究竟有什么魔力,竟能让站在金钱顶点的人都忍不住在记忆里回溯。

光与暗倏然交替,玻璃窗倒映出两人相贴的面容。

一月上旬,g省的两会正在紧张筹备。大区建设是今年会议的重中之重,产权保护、政务服务、市场准入标准、航运贸易枢纽的建设、三地合作如何深化、税收优惠、示范区的建设,陆续被提出。

会议开始前,对楼村的关注在圈内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从先期曝光的规划野心看,这里无疑是三地的核心都市圈,gc拿的地块是核心中的核心,规划报告早就获得审批通过,商场和内嵌海洋馆已经进入收尾工程,写字楼、酒店和配合市政地铁的下沉广场也在推进——陈飞一是春风满面进入会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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