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2 / 2)
想吃?
潮生忙不迭点头,期翼地看向银发青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对炸鸡的渴望。
福泽谕吉不为所动,油炸食品不健康,你有伤在身,不能吃。
如果吃不到炸鸡的话我一定会心痛到死掉的。潮生双手撑着下巴,两眼亮晶晶,不是说身体里缺什么就会想吃什么嘛,我现在超级想吃炸鸡,吃了炸鸡补充好营养,伤口才能好的快嘛。
福泽谕吉:等你伤好了再吃。
可是我现在就想吃
你借我点钱,让我尝尝这里的炸鸡味道怎么样,等我找到工作就还你呀。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福泽谕吉想严辞拒绝,对上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不知怎么的就答应了下来。
等他回过神来,人已经坐在店内,桌子上排满了各种油炸食品,这就是你说的尝尝?
哎呀,竟然逼得正经人开始吐槽了,罪过啊。
潮生摸着一点都不痛的良心,冲临时饭票讨好地笑,我都没吃过,一时好奇就买多了,这个真的很好吃,你也尝尝嘛。
说着递过去一根炸薯条,煞有介事地蘸上番茄酱送到银发青年嘴边。
福泽谕吉反射性上身后仰,冷气不要命地往外放。
本着好东西要跟临时饭票分享的想法,潮生不气馁,这个蘸酱和不蘸酱完全是两种味道,真的好神奇,你快尝尝!
福泽谕吉垂眼看蘸着红色酱汁的薯条,又看眼少年亮晶晶的眼睛,沉默片刻,慢慢倾身然后动作迅速地将薯条含进嘴里。
他还没意识到,今天已经为少年破例了太多次。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潮生兴致勃勃寻求认同。
并没有。福泽谕吉用沉默代替回答。
就见少年忽然伸手,指腹擦过他的唇角,动作太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少年已经收回手,柔嫩滑腻一触即离,滚烫的温度却永远留在了皮肤上。
银发青年这次无法保持淡定,你做什么?!
帮你擦掉嘴角的番茄酱啊。潮生眨眨眼,将指腹举给对方看,上面确实沾染着红色酱料。
少年无辜又茫然,显然根本没有意识到哪里做错了,这让福泽谕吉一口气憋在胸口,不知道该怎么说。
气氛沉默下来,然后两人就听到旁边座位的母亲正在拿他们教育孩子。
妈妈对你好不好啊?
妈妈最好啦!
那以后等妈妈年纪大了,你也要想旁边的小哥哥孝顺叔叔那样孝顺妈妈,知道么?
潮生:噗!
作者有话要说:潮生这个名字不会改的,它代表了小狐狸的一段人生,即使改了名字记忆也不会消失,坦然接受它才是真正的成长和放下,小狐狸其实是个多情又薄情的妖呢。
ps:今天长章呀开不开心~我一般九点左右更新,如果九点更不了,会放请假条哒。
第32章
潮生外表看起来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而福泽谕吉三十一岁,正当壮年,因为气势太过惊人, 倒经常让人忽略他的年龄,两人都身穿和服, 一青一红,周身氤氲着古韵, 走在一起无比和谐。
也难怪旁观者因为一个喂薯条的举动就误会他俩的关系。
潮生五十多岁, 因为妖怪幼生期很长, 即使是半妖的潮生也才刚刚成年, 其实如果按照人类的算法他们的关系应该掉个儿才对。
之所以说是五十多岁, 没有具体到哪一年,是因为潮生自有记忆起就在独自流浪, 他不太清楚自己的生日,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年龄有多大。
潮生偷笑了一路, 直到福泽谕吉的住处才勉强停下。
福泽谕吉的家是两室一厅的小公寓,装修简洁, 颇具现代感,看起来很冷清, 没有一点人气。
几百年前的乡下妖没见过这种完全迥异于传统的装修风格, 一时想不出该怎么形容,只能干巴巴道:这房子和你看起来不太搭。
福泽谕吉将没有吃完打包的快餐放在桌上, 刚买的样板房。
自动忽略不懂的词汇,潮生对临时寄养人的过往产生好奇, 刚买的?那你之前住哪里啊?
以前一般住员工宿舍。
福泽谕吉年轻的时候抱着为国效力的理想加入政府组织,一直作为政府特工在暗中活动,但在黑暗中待久了, 不知不觉就会被黑暗同化。
当发现自己竟然不再排斥杀人,砍人脑袋如切菜砍瓜般容易时,他惊觉自己正在丧失底线。
战争愈演愈烈,政府的腐败无能也没有因为某个人的加入而发生改变,随着所见所闻愈加丰富,一腔热血渐渐冷却,福泽谕吉开始审视自身。
如今眼见战争即将落幕,经过再三考虑他决定退出组织。
这房子是离开组织后购买的,单身男人对衣食住行没有太多要求,见房产公司有装修好的样板间,便顺势买下作为落脚点,省了他不少时间和精力。
福泽谕吉将少年安排在客房就要出门,潮生叫住了他,你要去完成马铃薯的
委托吗?
福泽谕吉点头。
货物放在港口每多一天就会有一天的费用,解决此事宜早不宜迟,既然应承下人家,自然要全力以赴。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潮生挠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
活了这么多年,年少时也吃过不少苦,潮生能看出眼前的银发青年冷清严肃,不擅交际,是个地盘意识极强类似于孤狼一般的人物,可这样的人却救了毫不相干的他,还将他带回了家。
虽然是他厚脸皮耍心眼请求人家收留的,但一个陌生人做到这种地步,潮生开始不安。
斑的那一刀让他意识到,不管得到什么最终都会以另一种方式还回去,等价交换才能长久。
福泽谕吉一昧对他好却不求回报如果这人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纯属善心发作,那以后他需要回报给人家更多才能了断这段因果。
可潮生并不想和人类产生过深的纠葛。
福泽谕吉的善意,对此时的他来说是无形的束缚和压力。
想到这里潮生期待地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少年眼巴巴看着自己,黑白分明的水润眼眸里隐藏着小心翼翼和忐忑不安,福泽谕吉不其然想到了小时候养过的伤痕累累的流浪小狗。
那只小狗崽浑身脏兮兮地躺在垃圾堆里,被他抱起来的第一反应是凶狠地撕咬他的手。
实际上小狗早就奄奄一息,啃咬的力气比小奶狗还不如,说是咬更像是舔,看起来像撒娇,但他仍感受到了从小狗身上传来的敌意。
它在戒备,在警惕,在排斥曾经伤害过它的人类,虽然已经没有了反击的力量,但如果有人再敢靠近,它一定会拼命反抗。
福泽谕吉把那只小狗抱回家,一段时间后小崽子对他越来越亲昵。
它会守在门口等他回家,会把他脱下的鞋子叼起来放好,会冲他汪呜汪呜的撒娇,奶味十足,会用水润的眸子眼巴巴看着他,让他陪它玩。
小狗在讨好他,以换取不被再次抛弃。
就像眼前的少年,即使他还没有意识到,却已经下意识
想要展现自己的价值,似乎只有做点什么才能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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