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我和前夫都重生了 第60节(2 / 2)
自以为拿捏了定北侯软肋的杨太后同娘家人和其他幕僚商议过后,迫不及待地将请君入瓮的日子提前了。
她要这个新年是属于她和她的皇儿的,除夕夜,是个好日子。
太后宫中设宴,恪王妃受邀势必要参加宫宴,可惜定北侯不是宗室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不过,若是定北侯收到了恪王妃私下的约会,视规矩与无物,闯入宫中,冒犯了陛下和太后,被当庭斩杀顺理成章。
定北侯一死,皇城守卫又换成了他们的人,只要改日接管定北军的圣旨一下,谁也没有胆子敢造反!
自以为在宫廷争斗中浸淫多年算无遗策的杨太后,并不会知道还有一句话的存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不过是纸老虎。
是的,除夕夜,季初受邀以宗室王妃的身份入宫参加宫宴无可厚非也退避不了的事情。聂衡之也的确按照他们的安排收到了来自恪王妃的密信暗中到了宫中。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就不是他们安排的那样了。
除夕夜的皇宫注定要迎来一场动乱,可惜的是早就有人洞察了先机,而另一方肯定要空欢喜一场。
季初从接到宫中懿旨的那刻就隐约明白了今日会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看着一群人在自己的面前自导自演。
杨太后义正言辞地命宫中守卫动手杀了闯入宫闱的定北侯,大声呵斥定北侯同恪王妃奸夫淫~妇不知廉耻,定北侯只懒洋洋地回了一句话,“奸夫淫~妇的命太后娘娘是要不了了,不过,太后娘娘倒是可以亲眼看着你的皇儿从皇帝的位置上被拉下来。”
第九十章
事实上, 一场原本应该波及数万性命的宫变结束地很快,起码在定北侯面对太后的围杀露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时,结局就已经初现端倪了。
季初被若有若无地遮住在那人的身后, 脸色十分的平静, 从她将传国玉玺暗中交给他时就已经预计到了会发生什么。
曾经的大皇子如今的新帝以及他身后的杨家为了掌权和聂衡之之间势必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在两者选择之间,她当然会站在聂衡之的这边。
不仅因为那场弥漫着血色的梦, 还因为她清楚新帝若掌权, 大魏便还是从前那个烂到根子的大魏。她父亲的性命, 沈听松一生的无奈, 施岐一家的求告无门,数万难民的颠沛流离……季初将一切放在心里,默默地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成群的甲兵带着肃杀的冷冽一拥而进将设宴的大殿围的严严实实, 杨太后等人惊疑不定地发现满带着煞气的士兵并不是自己原本安排好围杀乱臣贼子的熟悉面孔, 一时全都慌了神,脸色煞白。
“我儿乃是皇室正统, 皇室正统, 大魏的皇帝……”巨大的惊惶浮现在她的脸上,杨太后嘴中喃喃道。她心中却还怀着最后一丝希冀,早前先皇的子嗣都已经杀了个干净,今日围杀定北侯就算失败, 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定北侯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杀了他们。
太后的呓语被新帝听在耳中,绷起的心弦也骤然一松, 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连忙大喊, “朕乃是大魏之主, 众节度使在外,只认朕,定北侯,你不能杀朕!”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太后的一口气还未松开,锋利无比的剑刃就划了过来,不偏不倚地横在了致命的脖颈。
聂衡之冷着脸随意抽出身边近卫的手臂轻轻一挥,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闻到血腥气的季初眼睫毛颤了颤。
新帝被一剑封喉!
……这一刻起所有的人都意识到,大魏的天变了……宫宴之上新帝意欲围杀定北侯,却被定北侯反杀……同时,定北侯麾下的甲兵涌入平京城,杨家、卫家等亲近新帝的各大世家青壮嫡系一应被擒,死伤无数……
可直到了这一步,平京城中世家、官吏们依旧不少人不以为意,自以为稳坐钓鱼台。大魏延续数百年了,不是没有出现过权臣,甚至敢于清君侧的也有那么一两个,可龙椅上流着的血脉一直未断绝。新帝死了,即便没有留下后嗣,皇室宗族里面总能挑出一个合适的继承皇位。
而之后,又会有什么改变么?世家依旧是世家,只不过一些注定崛起到台前,一些要隐忍着沉寂而已。
然而,这一日终将载入史册。
所有人都没想到接下来定北侯真的敢自立为帝,他们叫嚣着、怒骂着、痛哭着,最后不敢置信地看着定北侯拿出象征着天下至高无上权柄的玉玺坐上了那个只能仰视的位置。
大魏朝野上下尽知先皇得位不正,除了弑父弑兄的传闻,最直接的一个证明便是其登基时遗失了定国玉玺。定国玉玺非同寻常,珍重无比,千百年来仅此一块,根本无法伪造,不然当初先皇也不会一直为人诟病。
如今它竟然被定北侯得到,莫非真的是天命所归?
因为这一块玉玺,一部分人闭嘴了,可还有一部分人坚决叱骂聂衡之为窃国的贼子。
反应激烈的人甚至触柱而亡,血溅当场。聂衡之冷笑一声,当即命麾下甲兵抄其家族、戮其尸体,阖族上下一律斩杀殆尽。
平京城中血腥气足足弥漫了一日,新朝定下,是为晋,改年号初平。
***
季初早在宫变当日就回了自己的居处,之后除了见了一次裴家派来的人便是闭门不出。
昔年裴文安助她一次,季初一直记在心里。这次平京城变故,裴家虽然识时务未曾卷入其中,但季初念着裴家的安危早早就安排了一支近卫过去。
人是沈听松的部下,如今都听她的差遣。每当想到这里,季初的心中便是一暖,他从来都是一个温柔周全的人啊,哪怕离开,也早早地安排好了一切,就像,就像那块象征着皇权的玉玺……沈听松他早就预料到了吧……
季初真心希望聂衡之能还天下一个和平祥景,只是在数日后听到初平这个年号时还是不由得梗了一下眼皮乱跳。
她莫名觉得有脱出自己意料的事情会发生,想了想就让人收拾行装,准备回潞州城去。
然而所忧成真,她这边才吩咐下去,马车都未出府门,宫里就降下了一道圣旨,且是仲北亲自来宣旨。
季初有预料到自己不会那么容易离开,可也万万没有想到聂衡之竟然会封她为国夫人,而且是……晋国夫人,唯一一个有资格面君上朝的女性。
国夫人本是外命妇的封号,位同一品,虽然尊贵可也不算稀罕,但若加上面君上朝的特赦就显得耸人听闻了。
季初嫁给沈听松后,本身便和大魏牵扯颇深,如今新朝晋立,却得了一个晋国夫人的封号,其中深意不由得人不再三推敲。
“陛下有言,夫人若有疑义,可亲自去见他。”仲北面带微笑,施施然地说完一句话便一声不吭站在原地。
此种情态季初怎么还不明白,这是一定要她进宫去见聂衡之了,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好,那便进宫吧。”
季初当然以为如今聂衡之自立为帝,见她的地方也是在宫里。却不想,坐上马车后,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她就来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地方。
曾经的太傅府,她居住了十几年的家。
看到熟悉的府门上挂着季府的匾额,季初愕然又恍惚,怎么会是这里。
“陛下就在里面,夫人您进去吧。”仲北看出了她的疑问,笑了笑又道,“夫人有所不知,您先前住的地方要收回宫中,这处是陛下赐给您的府邸。”
闻言,季初沉默,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这处宅子她当然想要,于是缓步迈入。
她进去的瞬间,仲北无声地松了一口气,心中暗叹,陛下从前是世子的时候眼中就容不得一粒沙子,如今做了皇帝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心尖上的女子住在那等和前夫关系匪浅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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