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2)
“有人没?”听到这声音,林小碗一愣,然后才示意林童去忙。她转身回了店里,就见朱玉菱带着小雪站在店中正好奇地左右看着,刚刚叫人的正是小雪。、
见林小碗出现,朱玉菱双眼一亮,道:“老板娘要一个菌汤的锅子,一个羊肉汤的锅子,准备两份手切羊肉,一盘拼菌类,另外豆腐串也要两份。”她利索地把要点的东西说了个清楚,又点了几份菜才道:“让人送去落凤胡同刘府。另外烤肉串要二十串,加上一壶状元红。”
“好。”林小碗转头吩咐了一声厨房,回头就道:“这位太太楼上请。”
小雪扶着朱玉菱上了楼,林小碗回头让人在厨房先准备东西,这才提了一壶茶跟着上去。楼上角落的雅间里面朱玉菱随意坐在一旁,见林小碗进去这才露出一丝笑容。
“那日见到你,我就松了一口气。”她说,看着林小碗倒茶,接过喝了一口,“与王府的那说是御赐的茶也没有多大的区别嘛。”她语带嘲讽,又看了林小碗一眼,道:“我今日是抽空出来,你来戎州城这么久,且说说刘功的为人如何?”
“刘功此人真是应了他的名字,好大喜功。”这些都是必备课,林小碗说起来一点都不见迟疑,不过是三两句就把刘功给说了个透彻。“此人有野心,又有那么一点能力和运气,当年接着刘成载的关系攀附上了马城,如今在戎州城里倒也算是一号人物。”
单看他的那些邻居,就能够看出一二了。
朱玉菱与刘功见面次数虽然不多,心中却也有心看法,见林小碗的说法与她的看法相去不远,就道:“那依你看,让刘瑜早日成亲,又让我们来戎州城,他所图谋的究竟是什么?”
“这点我倒是看不出来。”林小碗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捧在手心暖手,想了片刻才道:“依照他无利不早起的性子,就算是为了侄子好,只怕他也要落点好处才是。”
“好处他倒是想要,我的嫁妆银子,如今他们两口子就惦记上了呢。”朱玉菱唇角露出轻嘲的笑容,“若不是我早早有准备,只怕还真是要被坑一笔钱不说。”
实际上,就算是这样,她每月里也是要交伙食用度的钱的。这也不过是为了耳根清净,就如同今日那名义上的婶母说是让她派人来买酒菜却是一分钱都不出。若不是为了出来透透气,顺便见见林小碗的话,朱玉菱说不得还要与她计较一番。
这些琐碎的事情自然是不值得在此时提的,两人面对面坐着,各自捧着茶杯暖手,许久林小碗才道:“若是让我大胆猜测一下的话,说不定这会是刘功上头的人的意思。”
“刘瑜一无功名二无官身,怎么会引得这戎州城里其他人的注意呢?”朱玉菱皱眉,“难道是因为……”说到这里她猛然一顿,却是再不提接下来的话了。
林小碗闻言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露出懊恼神色的朱玉菱却没有追问下去。
“这样的事情只怕不是我能够调查出来的,你若心中真的还有疑虑的话,就应该从刘府着手留意。”她缓缓说,“这戎州城靠近边城,虽然一派荣华,却也是鱼龙混杂。我所能够帮你的地方只怕不多……”
“你尽力就是了。”朱玉菱叹息,“我也会在刘府多多留意的。只盼着再苦熬两三个月,到时候我和刘瑜搬出去也就省心一些了。”
到时候刘瑜孝期满一年,出了头一年的重孝,各方面也就宽松了不少。至于朱玉菱,如今是出嫁女,自然不必守一年的重孝。她这会儿说起来,满脸的冷漠。似乎在林小碗离开京城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两人聊起这戎州城内的大小事情,免得朱玉菱真的摸不清这边的状况,吃了亏。朱玉菱认真地听着,不是问上一两句,显然是把林小碗的话都听进了心中。
林小碗见她喝了一杯热茶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
“你,可是身体不适?”
朱玉菱手微微一顿,然后才勉强笑着道:“这两日小日子,所以难受了点。”
林小碗了然,心中却更是不解。以她在周王府待的那几个月来看,朱玉菱的小日子向来准确的。这会儿根本还不是她小日子来的时候。差了足足半个月,若是说旅途劳顿的话,那朱玉菱那一瞬间闪过的那种耻辱和痛恨的神色就又说不清楚了。
就如同之前一般,她没有追问。两个人沉默了会儿,楼下林童就叫了一声说是东西都准备好了。
因为朱玉菱要的东西颇多,所以林小碗这边又叫了一个人,连同小雪一起把东西送往刘府。外面还在飘雪,过鹊仙桥的时候林小碗往下看去,只见河面上已经有一些地方开始结冰了,下面河水缓缓流着只怕天气再冷下去河面都会结一层冰了。
想到这里,她脚步微微一顿,考虑到这鹊仙桥是落凤胡同去红袖招的必经之地,心中就隐隐浮现了一个怎么杀张铁的计划。想来大冬天的脚下一滑掉入河中,死亡的几率还是挺大的吧?
不过转眼她就抛下了这个念头。张铁是武将,若是会水的话只怕人没事反而会让他心生警惕。
进了落凤胡同,林小碗从张铁家门口经过,然后就到了刘府。刘府她来过两次,依照她对地形的记忆力可以说是熟门熟路了。把东西一起送往厨房,另外一份素的菌汤锅子和豆腐串之类的东西送去了后院,然后朱玉菱就带着林小碗去账房结账。
这些东西不足一桌宴席,总共下来也不到二两银子,然而账房的人却是犯了愁。
“这,夫人没交代,少奶奶你可别为难小的。”账房的人是刘夫人的一个远方亲戚,同姓张。这会儿张路正一脸为难地看着朱玉菱,“这钱若是支出去了,回头夫人查账……”
“这是夫人要的东西,难不成还让我会账不成?”朱玉菱如今却是一丝面子都不要,直接冷笑道:“难不成还真要为了区区二两银子让夫人再来账房一趟?如今叔父正在待客,这般为了二两银子奔波,叔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她这般又是冷嘲热讽又是出言挤兑,那张路却是坚持不下来,半响才道:“那还请少奶奶签个字……”
“也好。”朱玉菱点头,张路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提笔记下这一笔,然后把账册转向朱玉菱。朱玉菱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在下面写到“代婶母签”四个字,然后才签上了她的姓氏。
若是她直接签上名字,只怕那张氏就能够直接把这笔花销算到她的头上了。
张路本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然而见朱玉菱这般签他却也不好说什么,这边才给了银子。朱玉菱轻哼一声,出来就让小雪送人,然后转身回了她的院子。
张路见这会儿没了人,连忙招手让人去后院传了话。
林小碗自然是不知道因为这顿饭的银子,在刘府后续又闹出了什么事情。只不过见朱玉菱和刘府账房的作态,她却也是看出了一些的端倪。这刘功看起来并不怎么重视刘瑜这个侄子,不然的话朱玉菱的处境也不会这般艰难。
二两银子朱玉菱自然是有的,然而她却不是忍气吞声的人。这番举动也可以看出,她与刘夫人的不合已经是府中上下皆知的了。她不知道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朱玉菱的脾气在周王府那么多年都没有真正跟谁在明面上过不去,也由此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对那张氏忍无可忍了。
也难怪她会问起刘功把刘瑜和她带来戎州的目的。
若是说刘功关爱子侄的话,还好解释。然而如今朱玉菱在刘府的生活却很明显的说明了一点,刘功让他们来根本就不是关爱子侄,只不过是当做在府中养上几个闲人而已。而正是他透露出了这样的意思,张氏这才会过分到朱玉菱忍无可忍。
难不成,还真让她说中了。刘功让刘瑜夫妇来戎州城,实际上是别有目的的?
而林小碗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是刘瑜?刘瑜只是刘成载的四子,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呢……而他大哥更是跟他一母同胞,更是嫡长子的。
难道说,真的是因为刘瑜跟朱玉菱的婚事?
这场雪足足下了一天一夜,房顶都是厚厚的积雪。至于外面路上,虽然常常清扫,却还是积了不少的雪,为了防止路人滑到,林小碗就学着其他店家,在门口铺了些干稻草。
这日午膳的点儿刚过没多久,店中客人渐少,林小碗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歇一会儿就看到左容进了门。
左容穿着厚厚的冬衣,头上和肩膀上还有着雪花,林小碗见状就道:“外面又下雪了?”左容点头,因为穿的有些厚拍肩膀上的雪花时就显得有些笨拙。林小碗轻笑着给他拎了一壶茶过去,离开的时候就顺手给他把后背的一些雪花拍掉了,“想吃什么?”她问。
“汤面。”这样的天气,出了吃锅子之外,最幸福的莫过于一碗热汤面。又能饱腹又暖和身子,林小碗了然的点头,笑着道:“你稍等下,我去做。”
“……”左容想说,你累了许久随便找个人做面条好了,然而又想吃林小碗的手艺。作为一个对吃食还是有些挑剔的男人,他总觉得林小碗做的东西不止是好吃,还有一种别的味道在里面。
这么一纠结,林小碗就进了厨房。林童钻出来站柜台算账,还冲左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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