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节(1 / 2)
但是,又不能不答应它,否则,我也要困死在这里面了。
于是,我想了想,道:“我还没有见着你那土龛,万一你破了黑冰,放我出去了,我却破不了你那土龛,该怎么办?”
“只要你是无极子的后人,那就一定能破!”那珠子道:“你只说你答应不答应?”
“就怕万一啊。”我道:“我现在答应了你,到时候,你破了黑冰,我反而破除不了那土龛,岂不是在你跟前失了信?”
“你发一个毒誓,说只要我帮你破了黑冰,你就要帮我破了土龛,只要你能破便必须破,实在是力有不逮的话,我也不怪你。”那庆濎珠道:“这样可好?”
要我发个毒誓,到时候真的能破那土龛了,我岂不是非要破了它?
想到这里,我又想到,胡乱编一个名字发誓,到时候真的不救它,怪罪也落不到我的头上吧?
不过,转念又一想,暗室欺心,神目如电,绝不能欺天,否则后果难负。
思索了再三,那庆濎珠早耐不住性子了,道:“你啰啰嗦嗦的,迟迟疑疑的,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不发毒誓,你想救我便救我,不想也就罢了。”我打定了注意,道:“到时候,我能救你就救你,不能救你,也罢了。咱们谁也不怨谁!”
“好!”那庆濎珠似乎是咬牙切齿的说话,道:“我就帮你先破了黑冰!到时候,你若是不能破我这土龛,我便囚禁了你,让你和他们一样,永远沉在这水底陪我!”
第六十章 破冰而出
我心底一沉,这庆濎珠竟是如此狡诈阴狠!
怪不得当年那水道人要把它锁镇在这里,只是水道人一个堂堂的得道高人,怎么会炼出这么一颗邪恶的珠子来?
看来,果然是杀人太多,必得恶果,即便是道行通天,戾气缠身,也无可奈何。
所以道行越是高深的,才要越是修持苦练,斩却三尸,去除无名,方能印证大道。
那我究竟是答不答应这庆濎珠的要求?
它又有什么本事,能囚禁住水底的鬼魂呢?
我忍不住问道:“庆濎珠,你到底有什么神通,能锁住过往的鬼魂,以至于让它们永沉水底?”
那庆濎珠“呵呵”笑道:“对你说了,我也不怕。当年水道人祭炼我,他的本事加上一分,我的灵力便强上一点,他极擅山术水法,便将水法至高无上的奥义融在我的身上,因此,这世上一切的水法,都能为我所破!囚禁这些水鬼才耗费我多少神通?想当年,这潭水原本也寻常,没有这般阴冷,水中也有鱼、虾、螃蟹、泥鳅!自打我入了这水中之后,这水的阴气才越发沉重,到最后,鱼虾死绝,再无生灵!只剩下那些喜食腐尸的水草,也得了我的半分灵气,但凡是有人落入水中,即便是能游上去,也要被那水草给缠住,拖入水底淤泥中,不消一时三刻,尸骨便尽数被食用干净!我虽然身在淤泥底的土龛之中,可是稍稍透露些灵力出去,也能禁住水鬼!谁能从我的掌心脱身?!”
我听得一阵心惊,怪不得这佛耳潭的水这般阴凉刺骨,还以为是潭水本身的缘故,原来却是这庆濎珠在作怪!
“怎么样?”那庆濎珠道:“你答应了没有?”
我还在迟疑,那庆濎珠已经不耐烦道:“我也不管你答不答应了!我只破了你的黑冰,你不出来也得出来,出来也得出来!到时候,若有有力,却无心帮我,就休怪我无情!”
说时迟,那时快,庆濎珠的话音刚落,我便看见一道黑气从那淤泥深处勃然喷发出来!
真个是好一阵黑气!
黑漆漆的,咕嘟嘟的,说起来是气,却好似是一股墨汁子,从那淤泥底喷了出来!
我被困住的这黑冰,原本就够黑了,可是跟那黑气一比,已经算不上山么了。
那股黑气迎着我这黑冰刺了上来,奋力一冲,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竟似是一柄尖刀猛然刺在了冰块之上!
“咔嚓嚓嚓!”
那黑冰之上登时迸开了一道道的裂缝!
我心头大震,真是好生厉害!
那些黑气将黑冰冲撞开裂缝之后,便顺着那缝隙滋生进去,一时间,崩裂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密,就好似爆豆似的--须臾间,只听得“嘭”!
一声爆响,那黑冰立时四分五裂!
碎成一片一片,全都烂在了淤泥中!
我的周身猛然一轻,禁锢没了,能动了!岛东刚扛。
我不由得满心欢喜--那淤泥虽然密集,却也挡不住我这三魂七魄往来穿梭游动。
周身自如动了一阵,我望了望淤泥之上,便想要抽身飞腾出去,找到自己的身子,再活过来一遭,那庆濎珠的声音已经传来,道:“既然已经脱身,还不来救我,更待何时?!”
我一想,且去看看那土龛和庆濎珠到底生的是什么模样。
就算要走,也先不要触怒了这颗混珠子。
想到这里,我便问道:“你在什么方位?我怎么能找到你?”
“跟着那黑芒,便能找到我!”
这声音刚刚落下,便有一道黑芒从淤泥深处迸发出来,恰似开了一条道路,我也不再迟疑,顺着那黑芒,便往淤泥更深处钻了进去。
往下也不知道又钻了多深,即便是没了躯体,只剩下三魂六魄,也能感觉到四周越来越阴寒,越来越凄冷,而那黑芒的光势,却越来越盛!
“到了!”
突然间,一声夹杂着兴奋和不安的声音骤然响起,我定睛一看,只见黑芒已经到了尽头,那尽头处,却是一个明黄色的盒子一样的东西--方方正正的,只有一寸多高,一寸多宽,一寸多长,安安静静的镶嵌在淤泥里似的,一动也不动--而黑芒的源头,却恰恰就在那其中。
“别看了,我就在这土龛之中。”那庆濎珠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听上去既兴奋又慌乱,兴奋是它终于有了要重见天日的可能,慌乱的是怕我又不是那个能救它出去的人。
我道:“这是个土龛吗?我怎么瞧着像是个木盒子?”
“就是明黄土做成的。”庆濎珠恨恨道:“那土道人亲自打造的法器!非同小可!你快近前来,仔细瞧好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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