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一只小狼崽 第20节(1 / 2)
贺邵承当然赢得轻轻松松。
班上的男同学也过来参与,最后还是变成了一场篮球比赛。贺邵承被另一个队伍要走了,陆云泽觉得自己是必输无疑,只能不停地在场上跑,努力的去和对方抢篮。而贺邵承也真的很给他面子,只要是么儿来抢,手里的球就自动到了对方那里,丢得毫无破绽。只可惜陆云泽投篮准头还是不行,扔了几下只中了一个。
队伍里其他人哪看不出来承哥在给副班长放水,一边嘘一边说承哥偏心。
贺邵承微微勾着唇,把篮球扔到了篮筐里。
“下课了,喝水去吧。”
一节活动课也结束了,再过十分钟就要上自习了。男生们聚在一起一块儿往小卖部走,有钱的一毛来瓶汽水儿,省一点的就拿个五分钱来一瓶矿泉水。刚运动完,陆云泽还喘着呢,一点都不想喝甜的,只拿了瓶冰水在那喝。不过他也一般不喝多,剩下来的递给贺邵承,贺邵承再一口饮尽,回教室拿自己的水杯接一点就成。
打了篮球,手上也难免脏,他们两个讲究一点,进教室还去洗了洗手。
“你干嘛给我放水啊?”陆云泽忍不住的问他,抬眸看着身边的贺邵承,两个人正一块儿站在小便池前面呢,“不用这样让着我的,你赢就赢了……”
贺邵承拉好了裤子,又走出去再洗一次手了。他的脸上沾着汗滴,略微深一点的皮肤此时看上去格外的光洁,头上的板寸更是让他的面孔显得成熟,已经丝毫看不出来其实比陆云泽还要小一岁的事实了。
“我没有。”他看着么儿,唇角微微扬了杨,“看到你球就脱手了,不能怪我。”
陆云泽:“……”
这个话,上辈子的贺邵承要是能多说几句,他也不至于和对方闹腾三年。
两个人又一块儿回了教室,刚好在打铃的时候坐下来。自习课老师也不来,就几个班委去问了今天的作业,布置一下让同学们自己做,到五点自动放学。陆云泽低头在前面快速的写着那些简单的数学题,过了十来分钟又换了一本,速度快的不得了。前桌的男孩不高兴写,就转过来和副班要了一本拿过去抄了。
贺邵承也一样写的很快,不过时不时的就会抬头看一眼么儿的背影。
这样的生活,虽然平淡,但也让贺邵承的心极为安定。
他们两个自己回家烧了饭,吃完了之后又洗碗刷锅,稍微忙碌一下就九点了,也没剩多少时间。外面忽然下了场雨,九月这闷热的天就凉了,刚好把之前准备的那一床薄被子拿出来。这都是陆云泽以前盖过的,就算被套洗了,也整个拿出去晒过,贺邵承还是能过嗅到那一股么儿身上独有的味道。他坐在床上,又看了一下窗外的雨。
“家里有伞么?明天要撑伞上学了。”
“有的,有一把这家人留下来的塑料伞。”陆云泽擦拭着自己的头发,这会儿是羡慕贺邵承剃个板寸了,擦一擦就全干了,哪里还要像他一样揉,“不过咱们俩得撑一把了,应该够的吧……”
贺邵承点了点头。
他还不是很困,并不着急睡觉。陆云泽也一样,一边拿毛巾继续揉着自己头发,一边就忍不住地抬手去摸贺邵承的板寸了。贺邵承的头发硬,一根根的扎在那里,摸起来还挺有感觉的。他坐在边上像是摸小狗一样来来回回的揉,自己的手也还在搓头发,结果就是搓过了头,毛巾一拿下来,头发丝都完全揉乱了。
“么儿,你等下。”贺邵承看见了,眸中忍不住多了分笑意,“我去拿梳子过来,这样睡下去,明天头发会翘的。”
“唔?哦……”陆云泽瞧不见自己的脑袋,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
贺邵承虽然睡前给他梳了头发,梳顺了才躺下一块儿歇着的,但第二天起来还是翘了一缕,戳在头顶上怎么都下不去。陆云泽只能戳着一缕呆毛去了学校,收到了来自一群真初中生的嘲笑。他无奈极了,而贺邵承也居然过来一起凑热闹。
“你别戳啦。”陆云泽抬手捂住了自己的那一缕头发,扁着嘴鼓着腮帮转头瞪身后的人,“贺邵承,你别真的以为我感觉不到。”
贺邵承勾着唇,“好了好了,我去接点水过来把它擦下去,好吗?”
他哄着自己的么儿,习惯极了,嗓音都是一种独特的温柔。尽管这会儿的贺邵承还处于变声期,说话本身就挺低哑的,但还是能够听出和平时的不同。陆云泽和他一块儿去了,还扁着嘴呢,站在水池前面让贺邵承摸着自己的脑袋。一缕软发也就是睡觉的时候压着了,这会儿用水一抹,就又服帖了回去。
“好了。”贺邵承又用拇指抚了抚陆云泽的软发,收回了自己有些发烫的指尖,“么儿,回教室吧。
第39章 猴屁股脸
审批营业执照的七天是七个工作日,所以曾姥爷并未在下一周就等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执照。家里的鸡留了几只,交给隔壁李婶照看,两个最肥的大公鸡则被曾老头直接捆着翅膀拎到了县城,一只放在院子里养着,另一只当晚就杀了,拔毛后给外孙和小贺烧了一锅蘑菇鸡汤。
他也直接在县城里又住下了,每天都往办理执照的政府大楼跑。到国庆之前,终于什么都审批确认完了,得了一整套文件。曾老头那叫一个高兴,看着桌上一沓沓的东西,只觉得自己成功了一半,心里得意的不得了。一腔热血此时都化作了干劲,他立刻就跑回了农村,提前采购了一大堆炒辣椒要用的东西,全都先准备好了放在家里头。等到放国庆了,再把两个孩子再一块儿带回曾家村,炒辣椒时帮个忙。
天公作美,国庆假期终于没那烈人的太阳了,一直都是多云的天气。他们架着大锅,在院子里热火朝天的炒,又吸引了一堆人过来围观。
从暑假到现在,曾老头炒辣椒的次数实在是有点多,这回再不说开厂子的事情就解释不过去了。曾姥爷也终于大方了一回,给每个在他们家门口的男人发了一根烟,笑呵呵的说弄了个小东西,以后打算卖卖辣椒酱,赚点小钱。
村里人都有些惊讶,因为在他们眼里,辣椒酱哪还需要买啊?
他们是每年都免费拿曾老头炒的油泼辣子,也从没想过这玩意儿可以出去卖钱。尽管县城里已经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很多,越来越多的教师、公务员甚至是高级技术工都下海做生意去了;大多数农村人还是保持着过去的态度——并不看好这种自己卖小东西的生意。他们所有人都是干农活,生产队里混点工分,顶多家里鸡蛋鸭蛋攒一攒去县城里卖了,别的念头是从没动过的。
一群人一边抽着曾老头的烟,一边劝他不要瞎来,去供销社门口修修东西不还挺舒服的,干嘛非要去做这种不上道的事情。只有隔壁跟着尝过一次甜头的李婶子家格外的支持曾姥爷的活,还跑过来帮帮忙,起码擀一擀辣椒面什么。
曾老头也就笑,并不把别人的劝慰放在心上。他是去了趟深圳的,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就变了,更何况他外孙厉害,就算这次亏了本又如何呢?几千块钱,进一趟货倒卖一下就赚回来了。
不过他深知在农村不能露富,只说是年纪大了玩一玩,没什么大追求,接着就继续炒辣椒去了。
曾老头的配方比例也复杂,这会儿都已经提前调配在了盆子里,需要就直接扔进去,旁人也看不出什么门道。说起来烧菜做饭也就是这样奇怪的一件事,明明大家用的配料都差不多,最后做出来的味道却能天差地别。
贺邵承还是脱了上衣,在边上搭把手,干活麻利,什么重的、沉的都能扛。陆云泽一边洗着香菜,一边忍不住的看着对方逐渐结实起来的后背,忽然发现贺邵承已经壮了不少了。
明明刚被他接回来的时候……还瘦的像个竹竿子呢。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白斩鸡一个,瘦的和那群女孩子似的,只能叹气。
其他人看热闹看了两个多小时,这会儿也要回家吃饭了,各自的娘们一喊,也就慢慢的散了,一边走一边还说曾老头异想天开,以为卖卖辣酱就能发财了。只有李婶子,午饭也不吃了,颇为认真地跟着帮忙。她动作也麻利,来来回回走路啊干活啊都快得很,热了一身汗了也没说停。
“姥爷,今天全炒完吗?”上次一大锅灌了有七十多瓶,陆云泽看了看,厨房里一麻袋一麻袋堆着的辣椒,起码能炒七八锅呢。
“今天来不及。”曾姥爷也有数的很,“我按照一锅三十斤配的,配了十锅,应该能出六百瓶辣酱。咱们今天先炒三锅,下午之前送去厂子里灌装,贴上封皮,就可以先卖起来了。”
陆云泽眨了眨眼,和身旁的贺邵承对视了一眼。
都这样很正规的生产出来了,他们的目标也显然不再是挑去政府大院门口,而是让曾老头辣酱能上街街巷巷每一个杂货店的柜台。因此,比起办下那些证明文件,对于他们来说,更难的事情还在后面呢。现在大部分县城里的人对辣酱的品牌还是只熟知“阿婆香”这一种,忽然冒出个“曾老头”,而且还卖两块钱,要靠顾客自己发掘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陆云泽认真地思考了起来,手里还把洗好的香菜来回抖了抖。
他们一块儿忙着,午饭是到下午两点随便吃的,稍微下了点素面条就继续炒最后一锅了。贺邵承和陆云泽一块儿去街上租了一辆电三轮,先拉到了院子里,提前就把那两桶凉下来的辣酱往上搬。为了防止路上漏了,这回曾姥爷还花大价钱买的是铁桶,每一个盖子都严实极了。这边最后一锅也炒好了,只稍微等着不那么烫了,曾老头就一大勺一大勺的放到了桶子里,小心翼翼的拎上了三轮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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