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真军 第26节(1 / 2)
“哦……”凌笳乐有些腼腆地笑了,又怼他一句:“你才小蚊子呢!‘嗡嗡嗡’个没完,比李李都唠叨。”
沈戈也笑起来,心想自己竟然也有被嫌话多的时候呀!
凌笳乐跟着沈戈做发声练习,心里那道槛过了,声音自然跟着突破桎梏,自由地释放出来。
这种面对面的“啊!啊!啊!”的训练让他们一下子又亲近不少,凌笳乐甚至大方地把自己条件更好的化妆间让出一半,允许沈戈与他合用。
他们两人在这部戏都是素颜出镜,每天早晨只需要换上戏服,再由化妆师稍微打理一下面部和头发就行。
通常换好衣服还要再稍微等一会儿,就是这点碎片时间都被沈戈用起来,叫着凌笳乐和他一起把那首绕口令念一遍,把口腔的肌肉从刚睡醒的状态调动起来。
凌笳乐给这个活动起了个名字:“给嘴巴开光。”
两人给嘴巴“开完光”,时间刚刚好,小李敲门喊他们去片场。
凌笳乐和沈戈各自看眼镜子,再检阅一下对方,形象都没问题,便一前一后地走出化妆间。
张松和江路一前一后地走进宾馆。
张松将自己的身份证拍在前台简陋的桌面上:“开一间带双人床的,有吗?”
“一间?”桌后的小姑娘看着他旁边的江路。
“就一间。”张松将胳膊绕到江路的脖子后面,手搭到他另一边肩上,在他肩头拍了拍,“这是我弟。”
因为身高体重的差异,江路都快站不稳了,偏偏又浑身僵硬,像根随时要歪倒的棍子,反倒要靠张松搂住了他,才不会歪向一边。
小姑娘拿着张松的身份证在册子上登记信息,“你弟也得出示一下身份证。”
张松低头示意江路赶紧的,江路扳着脸一动不动。
张松明白了,这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真实姓名呢。
“没带身份证,怎么办?他不在这儿过夜,就坐一会儿,我们聊聊天。他从乡下过来的,走了一天路,累了。”张松放开江路,两手支在桌上,冲小姑娘咔吧了一下眼睛,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放电”,“通融一下吧,给我们破个例,谢谢你。”
小姑娘嗔怪地白他一眼,一点都不恼火。她将身份证还给张松,还有一把钥匙,“好吧,但是钥匙就只能给一把了啊。 206房间,二楼走到头。”
张松冲小姑娘笑了一下,再次将手臂搭上江路的肩膀,把着他上了楼。
楼道里光线很差,张松开锁的时候得微微弯下腰,离近了才能看清锁眼。
他一边往里面怼钥匙一边说道:“幸好你是男的,要是女的管得就严了,还得管咱们要结婚证呢。听说有那不是两口子的过来开房,被警察撞破门,还被判了刑……哎?是叫流氓罪还是通奸罪来着——”
门被推开了,屋里的阳光倾泻出来,照亮门外一米。
张松翘着嘴角着回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身后一直沉默不言的江路被他逗得满面通红,正一脸恼恨地瞪着他。那一米的阳光停在他发梢,整个脑袋毛茸茸的可爱。
第29章 秘密
“你今天,最后那个脸红的镜头演得……真自然。”
“哦……你那段台词说得也特别自然。”
两人隔着一张桌子互相恭维着,脸上的表情是非常的“不自然”。短暂的冷场后,两人又各自低头假装看剧本。
其实沈戈还有不少话在心里憋得痒痒,就是他在监视器后面看到凌笳乐最后那个特写了,脸一直红到耳朵上,圆圆的耳朵顶红得发亮,看得人手痒,特别想上去揪两下。
凌笳乐心里也憋了不少问题。
他当时的脸红完全就是被沈戈那段台词给招的,什么“两口子”啊“结婚证”啊,还有什么流氓啊通奸啊。他还从没拍过这么百无禁忌的戏呢,什么都敢放进台词里。他特别想问问沈戈,在镜头前说这些字眼有没有觉得很难为情。
可是两人谁都没说话,只假装看剧本,因为明天的戏有一点……
“明天的戏有点儿不好演……”沈戈瞟了凌笳乐一眼。
凌笳乐附和:“是,不太好演。”说完就又低下头去。
再一次搭讪失败。
沈戈继续“看”了会儿剧本,“哎,今天开门的那个镜头,导演和灯光师说的什么来着?听着很有意思。”
凌笳乐终于抬头看他了,“和灯光师说什么?不记得了……你问这个干什嘛?”他笑起来,“你是想兼职灯光还是兼职导演呀?”
似乎是搭讪成功了。
沈戈微微一笑,“我就是觉得那说法特别妙。”其实他心里有答案,装模作样地拿指节一敲桌子,“对了,叫‘三分打七分遮’。”
凌笳乐看向他的眼神里又带了那种佩服,“沈戈,我真觉得你特别有心,什么事都能记住。”
沈戈谦虚道:“还好,还好,没那么夸张。”
凌笳乐又说:“咱们导演真厉害。”
“嗯?”
凌笳乐身子往前倾了倾,是那种说起特别感兴趣的话题才有的姿态:“你不觉得吗?我觉得咱们导演什么都知道,特别厉害。我以前拍戏的时候,有时候导演说好多话我都听不出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王导就不一样,他自己就很明白,还能给别人解释清楚,一句话就能让人恍然大悟……咱们导演还特别有追求,别的导演都是差不多就过了,生怕耽误进程。咱们王导就精益求精,这一条不错,还可以试试再来一条,多攒攒素材,从来不嫌麻烦,也不怕多花时间……”
“他当然不怕多花时间。咱们片场数你最金贵,他不是把你这几个月都给买断了吗?当然不怕磨时间。”沈戈话里带刺儿。
凌笳乐纳闷地看他一眼,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有了情绪。
沈戈不喜欢听到凌笳乐这么赞美王序,除却心底藏得最深的那点没来由的嫉妒,还有一种深深的不信任——他对王序在“会议室”那天的无动于衷始终耿耿于怀。
“你对咱们导演有意见啊?”凌笳乐谨慎地问道,随即又摆手,“算了我不问这个。”
沈戈觉得这个不用隐瞒,反而很应该告诉他,“不是有意见,我就是觉得,咱们导演的脾气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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