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为自己的哑奴替身 第1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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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看书又没什么,穆湘西心一横,干脆豁出去了,微微点了点头默认。

“我倒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识字了。你当初就连哑语,都是我一点点教会的……”贺君知把书一合,伸手轻而易举地撮住她的脖子,稍一用力就能感觉到颈脖处指节在缓缓收紧,窒息感扑面而来。

他眯眼冷酷地质问:“说,你到底是谁?”

穆湘西叫苦不迭,当初她第一次写字的时候就察觉到贺君知神色有异,但想更改时已经来不及了。想来贺君知也是在心里憋了好久,今天终于被他抓了个现行。

她感受着颈上犹如铁锢一般的手,呼吸渐渐不畅,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大家都说贺君知脾性反复,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她认识的他,对她好时能把她捧上天,也总会因为一些无来由的事情发怒,叫她狼狈不堪、命悬一线。

这男人比起沈洵更危险,以她的驾驭能力来说,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想到此,她抬起绵软无力的手,在他小臂上慢慢写道:[奴婢并非刻意隐瞒,若是世子爷不喜,可责罚奴婢搬回听竹苑。]

贺君知挑了挑眉,瞳中乌压一片:“你当东厢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穆湘西的眼中已经覆上一层泪膜,蹙着眉不解地凝望着他,似乎有满腹的委屈无从诉说。

“罢了,”贺君知暗叹一声,骤然松开了手,烦躁地捏了捏自己的眉骨,“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多疑了。”

他把手中的书往穆湘西怀里一丢:“既是喜欢看书,那就拿几本回去看吧,都是些兵书,改日我再顺便给你带几本姑娘家爱读的话本。”

能看兵书已经是因祸得福了,穆湘西怎么还能奢望更多,她心中一喜,眼泪也退了回去,捧着书激动地比划道:[多谢世子爷,奴婢一定完好无损地把书还回来。]

贺君知冷哼一声,重新拿起了另外一卷文选,眼也不抬道:“随便。”

第十五章 喉疾

片刻后,穆湘西拿着书端着漆盘从贺君知的屋内退出来,彻底掩上门后才敢露出惊惶的神情。

她在裙边蹭了蹭手心的冷汗,迫不及待地重新翻开那本兵书。不局限于只是那一页的内容后,标注看起来就比先前更加明显了。

现如今的朝政势力分为三个派系,皇权被割据架空,西北边境云家拥兵自重,誓死追随九皇子,而国公府贺家身为云家的姻亲,必然会在京都给予相应依仗,叫他们不至于远在千里,京都消息半点透不过去。

踏着穆家上位的太子当初是最不被看好的,但贵在储君之位名正言顺,只要稳重不犯错,自有迂腐老臣看在先帝的面子上拥立其君主之位。加之他最近靠着联姻笼络了贺家的大对头康定候,虽说结盟牢靠程度还有待商榷,但至少短时间内也无人敢轻易做小动作。

在九皇子党和太子党这两大派别中夹缝中生存的,只剩下一个扶不起的草包五皇子。因为他并不足为任何一方畏惧,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苟活到了现今。不过照这个形式下去,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这五皇子将来走投无路来投靠九皇子方或是太子方也并无不可能。

穆湘西若有所思地走着,如果贺家支持的是九皇子的话,那和她岂不是一个阵线的,既然如此,她只要在旁不着痕迹地帮着贺君知,就能出其不意地给沈洵致命一击。

心念一动,穆湘西快速地奔回房内,不顾怀玉疑惑的目光,四处翻箱倒柜地找笔墨。

这间屋子以前被腾出来招待过宾客,笔墨纸砚都暂时收在柜子里,虽然蒙了一层灰,但是一应俱全。她磨好了墨,把纸张摊开,凭着记忆运笔勾画下了一张图。

这张图她曾经在沈洵的书房中瞄过一眼,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能画个大概,但从路线来看,应该是官盐官铁的运输路线。沈洵既然敢和财大气粗的贺府叫嚣,必然是早已偷偷借此倒卖牟取暴利,怪不得近几年国库越发亏空,赋税加重,老百姓一年过得比一年民不聊生。

穆湘西对照着脑子印象又检查了几遍,接着把那张纸匆匆夹入兵书的封页内,希望过几日去还书时,贺君知能够不经意发现,打开仔细看看这张图。

重新出房门时,她看见褚思铭正好背着医箱走进院门。实话说她一直觉得奇怪。贺君知的身体早已康健,上次的手伤也早已拆纱布痊愈了,并不需要每日问诊。但她依然没见他叫停看病,甚至还变得频繁了起来。

穆湘西忍不住跟了过去,在褚思铭进门前拦住他。

褚思铭也正神思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猝不及防地被阻去路,颇为愕然抬头,见是她,不由得粲然一笑:“原来是红笺姑娘。我给你开的药,可有按时煎服?”

穆湘西笑着点了点头。

褚思铭满意地向她摆手:“那就好,我急着给世子爷看诊呢,等会儿出来再聊。”

她一时没拉住,被褚思铭抢先一步溜进了门,没法再问,只好站在外头鼓脸气闷地吹颊边的发丝。

穆湘西抚着自己的喉咙,尝试和从前一般正常地去说话,但无论怎么费力去开口,都只能发出“啊”的声响。

她不信邪地又清了清嗓子,改为对着树喊,这一次呼吸太急,直接被气流呛到,捂着胸口咳嗽个不停。

片刻后,等到东厢的陈管事出来寻她,她还兀自在树下咳得双眼泪流不止,睫毛濡湿,雪白的脸颊一片涨红。

“红笺姑娘,世子爷让你进去。”

陈管事又是那一片喜气的笑,笑得穆湘西不自在起来,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跟着他进屋。

屋里褚思铭还没离开,正面色凝重地给贺君知诊脉,屋子里安静地针落可闻,衬得她进来的声响格外地清晰。穆湘西无措地行了个礼,不知道贺君知这时把她叫来做什么。

“走近些,”贺君知收回手看了她一眼,“让褚先生看看你的嗓子。”

叫她来是要给她看嗓子?

穆湘西受宠若惊,忙不迭地把身子凑过去。凑近了她才发现,贺君知的手边搁着一块染血的帕巾,醒目得她瞳孔一缩。这显然不是褚思铭带来的,那么只能是……

穆湘西慌张地抬眸,正好对上贺君知看她的视线。

怎么会这样?

很显然,贺君知看出了她的震惊,却不以为意地淡然撇开脸,一副从容的样子。

他没遭受到什么异样的折磨,却在这煮沸的温水中感受到生命在一丝一毫地悄然流逝。

这比病痛更加令人痛苦。

穆湘西连治疗嗓子都没那么之前那么高兴了,一瞬不瞬地看着贺君知,仿佛这样就能看穿他镇定淡然的外表,直直通往他千疮百孔的身心。

银针在烛火下烧得通红,一点点刺入她的颈间,穆湘西感觉到一丝刺痛,整个人端坐在那扶椅上,一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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