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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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宵摩挲着自己身上的海棠玉佩,仍紧盯着酬梦,接着道:“除夕是我那弟弟的忌日,他难免伤怀,邪风入体,烧了几日,人憔悴了不少——酬梦,你怎么了?”

酬梦不知不觉间展了扇子扇风,被他一提醒,便收了扇子,“没什么,小鱼姐姐之前吵着等天儿暖了要去放风筝,我想着扎个什么样的好,你也知道我那画工,拿不出手,到时候还要麻烦你。”

易宵知她这是在敷衍自己,却也不点破,想着侯府正堂上挂着的那副狄将军的画像,不由笑道:“我去拜访侯爷时,瞧堂上挂的可都是你的笔墨丹青,你莫自谦了。”

酬梦羞而道:“我阿翁哪懂字画,不过是挂着瞧着热闹,你可别笑话我了。”

羡鱼提了茶进来,对易宵道:“那边儿药汤都备好了,九皋在门外等着伺候郎君梳洗。”

易宵起身,却因手臂活动不易,动作慢了些,酬梦帮着扶了一把,他凝视着酬梦的双眼,却道:“我的下人都被你吓得不敢进屋了。”

酬梦淡淡一笑,低着头,送易宵出了门,放下帘子重重叹了口气,觉得四肢灌了铅般沉重,回头倚在羡鱼身上,羡鱼抚着她的背:“我在门外都听到了,我多早晚吵着要放风筝了?”

酬梦搂紧了羡鱼,把她整个人拥在怀中,头埋进她的颈窝里,“是我想放风筝,小鱼姐姐,我也是风筝,你看到我身上这根线了么?我怎么才能飞远些呢?”

羡鱼知道她的心思,却最不愿看她这副自苦的样子,“再远也飞不到杭州去,他不是配你的人,栩栩,该放下了……”

酬梦道:“我又何尝拥有过呢?前儿在学里听人说起,他似是要回来了。”

羡鱼没好气儿地道:“真不知他怎么就勾了你的魂,就那几封信,一把破扇子,再就是什么杯儿盏儿的?何必放着眼前人不要,非要守着那镜花水月。”

酬梦刮了下她的鼻子,笑道:“我哪里没要你?都说要娶你了。”

羡鱼看见她那两只红眼睛,抽了帕子砸在她脸上,牵着酬梦回了里屋,“我是说,哎——皇帝不急急太监!你今儿又把我绣的帕子送给哪个相好的了?”

酬梦想到下午那帷帽中梨花带雨的风姿,转而又一笑,“是位佳人,只是从未在坊中见过,帕子我可没送,是吃醉了忘了。”

羡鱼把帕子夺了回来,瞧了眼房梁,恨恨道:“这白崂,真是没用!被鬼绊了脚么?怎么这个点儿还没见影儿?”

酬梦摇了摇铃,却不见白崂现身,料想又是他那些秘密出了事,便解衣躺下了。

外面起了风,酬梦看着书熬了一会儿,那蜡烛几乎要燃尽了,她又摇了摇铃,仍不见他,这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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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鸣雁:代指婚嫁之事

【2】出自《易经》;前半句大意为:鹤子听见鸣叫,必发声相和,有共鸣之意;后半句:我有好酒,与你共享。

卦象看不懂,只是以前念书时听老师提了一句,觉得很浪漫,一直记着,没想到用在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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