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 / 2)
没人敢拿这种事去打扰正在睡觉的大王,而太后又不太怎么爱管事,只是吩咐少府照例办理即可。
秦宫的公子公主,从出生开始就会有一个乳母,照顾公子公主的衣食起居。乳母的身份极为重要,所以一般情况下当娘的自己挑的,但像楚姬这种情况,就会由少府为其择选一名。
很明显,少府给新出炉的小包子挑的乳母不是太合格,竟然让一个六、七岁的小宫女照顾一个婴儿,而自己却出去玩耍。
看着不停在自己面前磕头的乳母,和跪着的其他宫人,嬴政直接不耐烦的吩咐一句道:“拖出去,打死!除了这个……其他玩乎职守先打一百大板,再刺了字送去少府。”
嬴政生气到不是因为他对子婴小包子有多深的兄弟感情,而是同时嬴姓子弟,又是我的弟弟,怎么能让人欺负去了?
秦王的弟弟还要受一个下人的气,秦王的颜面何存?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不能说出于口的原因就是迁怒韩姬。
昨天的晚宴是为了庆祝自己新王登基,可韩姬在这样的宴会上向楚姬挑衅,简直是没把自己的这个秦王放在眼里。
哼!现在的秦王可不是父王了!
母后也不怎么聪明,一个没娘的孩子,自己多费点心,养大又如何,培养好感情,长大还可以给自己助力。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乳母连连磕头,见嬴政不为所动,又转头向着白仲猛磕头,声泪俱下的说道:“长平侯,求求您劝劝陛下,奴婢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奴婢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家中也还有幼子待哺啊。”
嬴政也转过头看着白仲。
白仲歪了歪头,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心底善良呢?不忍心见血呢?是因为我长得可爱、年纪又小,所以觉得我比较好欺负吗?
可我好歹也是将门之后,将来更是要当战神的人,心软见不了血什么的……真是浪费了系统给我开了这么多次实战副本。
“陛下,子婴公子住得地方也太远了,我看不如迁近一点吧,免得在陛下看不见的地方,又有小人因为公子年纪小,而欺负公子。”白仲看都没看乳母,直接向着嬴政说道。
“你说的也对,是应该住近一点,免得被人欺负了。”嬴政见白仲不打算给人求情,嘴角微微勾起,顺手推舟同意了白仲的请求。
刚出生的小包子尚未长开,丑巴拉叽说的好听像猴子,说的难听就是et,因此白仲只看了一眼后,便吵着无聊,拉着嬴政去骑马。
临走之时,白仲回首一指唯一没受罚的那个小宫女,“你也来……跟着子婴公子……”
说完,白仲看向嬴政,嬴政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同意此事。
“多谢长平侯!”小宫女冲着白仲磕了一个头,抬起头美目盈盈看着白仲,眼中尽是感激之情。
☆、574.27
又过了数日,子婴小包子总算长开了。
不愧是嬴政的弟弟……虽然两人一点也不像,但小包子可爱啊,又是个见人就笑的主,看得白仲母性大发,一下课就去欺负小包子,酸得嬴政不要不要得。
“很可爱嘛?我小时候比子婴可爱多了。”嬴政一脸别扭的看着躺在摇篮里,时不时还被白仲舔一脸口立的子婴,酸溜溜的开口说道。
只是嬴政嘴上虽然酸,心里却恨得不要不要得,恨不得躺在摇篮里那个是自己。
“寡人小时候,真得很可爱的!”秦王陛下咬牙切齿的再次强调道:“不信,你可以问母后!”
白仲看了一眼白白胖胖跟个小包子样的子婴,又想起初见时又黄又瘦的模样,“呵呵”笑了两声。
被白仲这一笑,嬴政大约是想起自己小时候吃不饱、穿不暖,成天跟个乞丐一样,自然不能跟一身富贵锦绣,被乳母养得又白又嫩的子婴比。
“大胖子!”嬴政一指包子样的子婴,同时还用力在子婴包子样的小脸蛋上用力戳了戳,开口说道:“阿仲,你别看子婴现在长得好看,长大后肯定是个大胖子,没有寡人潇洒,也没有寡人帅气……”
嬴政说还没说完,子婴小包子忽然放声大哭起来,声音之大证明他这几天胃口的确不错。
“看!子婴公子都被你骂哭了!”白仲立刻一指身为罪魁祸首的嬴政,开口指责道。
“什么我骂哭了?我才没有骂呢,我说的都是真话……只是……他陶瓷心而已。”嬴政不服气的反驳道。
人丑还要陶瓷心!一点都不萌萌哒!果然没有我小时候可爱!所以亲我亲我亲我!
“就是你骂的!”
“没有!他陶瓷心而已!”
一大一小两个熊孩子站在摇篮面前吵了起来,新来的乳母抱着子婴跪在地上,颤抖抖的说了一句,“回禀大王、长平侯,子婴公子他只是……尿了。”
尿了啊……
两个熊孩子彼此对看一眼,大的那个立刻傲娇的“哼”了一声,脸高傲的撇向一边;小的那个立刻凑上去,“阿政阿政”、“么么哒”、“你最好了”什么的,一点节操都没有。
小的那个哄了五、六分钟,大的那个依旧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再哄两分钟,眼看着小的那个就要变身,大的那个终于回过头来,欢欢喜喜的拉着小的那个的手,然后两个熊孩子,手拉着手盯着乳母给子婴换尿布。
乳母表示,被大王这么看着,我真得很紧张。
大王表示,你紧张啊?我不紧张啊!这个换尿布好像很好玩的样子,让寡人来换一下。
逗着子婴包子玩了一阵子,嬴政拉着白仲继续去逛咸阳宫。
夕阳西下,赤霞漫天,落日半挂于天边,颇有几分落寞之景。
暮色之下,两个身影正延着向前伸开的御道,漫无目的的咸阳宫里瞎转悠着,宫人被远远的打发到老后面,保证一句话也听不清楚。
想起今天嬴政手忙脚乱换尿布的情景,白仲率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开口说道:“看不出来阿政还挺有虚心向学的精神,以后肯定是个好爸爸。”
“长兄如父嘛……父王说,我小时候他也给我换过……父王说,那一年正好是秦赵长平之战,武安君一战全胜坑杀了赵国四十万降卒,消息传回邯郸之后。父哭子,兄哭弟,弟哭兄,祖哭孙,妻哭夫,举国殇恸,万家悲怆,孝旗白幡遮天蔽日,哀号之声日夜不绝……”嬴政说到这里,低下头瞄了白仲一眼,见她毫无在意之情,遂放心的继续说道:“赵人对秦人的仇恨一下子到最高点……一群暴民冲进了质子府,父王和娘亲不得不在仲父的帮助下,躲进了乡下的农家小院里……为了掩人踪迹,父王和娘亲没有找下人来伺候自己……虽然三餐有人送来,但家中琐事却需要亲历亲为的……”
“家中琐事需要亲历亲为?这么说,先王不但帮阿政换过尿布,搞不好还洗过尿布啊?”白仲看着嬴政,打趣的说道:“难怪先王对阿政特别好,原来阿政是先王亲手……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就是可怜了子婴,被你拿来当成练手的工具。”
虽然白仲这话说的没错,但听到那重重的“一把屎一把尿”时,嬴政还是心中莫名一阵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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