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修仙,法力无边 第8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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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要用这柄剑来提醒自己,心存善意,却也要记得那些……仇恨。

他抬手接过虞绒绒手里的剑。

那是一柄入手很重的剑,剑柄上的篆刻已经有些模糊了,但若是仔细去看,还是能看到盘桓的刻纹构成了一个“阮”字。

家破人亡之前,这柄剑已经被供立在阮家祠堂里,每一次祭祖的时候,他听不懂那些拗口的祭词,又不能乱动,所以从来都是盯着这柄剑上的纹路,久而久之,早就已经将剑鞘的所有细节都记在了脑海里。

阮铁心中大震,愕然抬头去看虞绒绒,却见对方洒然一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可以谢谢我了。”

此番种种,说谢太轻,但谢也从来都不轻。

所以阮铁攥紧了手中剑,清秀的脸上扬起了一个明亮的笑:“谢谢小虞师妹。”

处理完一应事情,虞绒绒终于合上了院门,再不加掩饰地打了个哈欠,又想起来了什么。

傅时画刚刚换了一身衣服,既然没了别人在,自然也就换回了自己的那张脸。

这个人似乎从来不知道低调两个字怎么写,青衣也会被他穿得富丽堂皇,这样随便站在院中,再抬指以剑气吹去桌上灰尘与积雪时,好似那桌那凳都变成了雕栏玉砌。

虞绒绒看了他一会儿,才问道:“大师兄,明天你真要……和他打?”

“嗯?”傅时画懒懒抬眼:“怎么?难不成想让我下手轻一点?”

虞绒绒露出了“你在说什么胡话”的表情,她很快凑了过来:“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大师兄需要帮手吗?你也听到看到了,梅梢剑修们大约多少会卖我一点薄面,我们也不是不可以趁着夜色……用麻袋……”

傅时画:“……??”

她都是从哪里学来的土匪思路?

说着说着,虞绒绒自己也觉得离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又搓了搓手:“没别的,就是想问大师兄,要打的话……能不能打狠一点,最好往脸上打,多打几下?”

傅时画眼神微顿,有些愕然又有些好笑地看向虞绒绒,故意道:“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性?”

虞绒绒不明所以:“什么可能性?”

“我毕竟要压着修为和他打,万一是我输了呢?”傅时画眨了眨眼。

“那不可能!必不可能!”虞绒绒毫不犹豫地反驳道:“就他?!他算什么玩意儿,也配和大师兄相提并论?!”

傅时画心情极好,抬手弹了一下虞绒绒颊侧的小宝石,手在半空顿了顿,又在她稍有些被冻红的鼻尖上屈指刮了刮:“那就如你所愿。”

得了傅时画的保证,虞绒绒放心不已,回房间后几乎是倒头就睡了。

这一路上,又是夜闯宫城,又是大闹国库,一路驰骋回来的时候,又在一根一根试符笔,再加上发三千剑,以及之后再遇宁无量这个死渣男,林林总总加起来,她早就困倦至极。

一夜无梦,再醒来时,虞绒绒精神抖擞,特意换回了在梅梢派买的道服,将头发扎了起来,然而太素净她反而不太习惯,所以犹豫片刻,还是左右各添了珠翠。

推门而出的时候,傅时画竟然已经在等她了。

捏好了脸的青衣少年长身玉立,身后背了三柄剑,又在腰侧别了一柄。

这打扮和姿态倒是和当时暗闯浮玉山大牢时一样,虞绒绒莫名感到了几分眼熟,却又很快觉察到了不对。

给傅时画的三百柄剑到底都是过了她自己的手的,她记忆力本就绝佳,这一眼望去,当然能看出他所负之剑绝不是她给他的任何一柄。

这也就算了,更离谱的是,如果她的感知和眼力没有出问题的话,这四把剑……是不是多多少少,有点瑕疵?

傅时画注意到她的视线,却也不解释,只随便抛出了一口破剑,毫不在意自己这样一身招摇青衣踩破剑是多么违和,就这么御剑而起。

既然有了本命笔,虞绒绒也不必再御剑,登雪巅时偷偷用一下渊兮也就罢了,此时若用,一定才起剑就会被认出来。

她翻腕抛出见画,浅金色的精致笔杆倏而变长变大,足够她斜坐在上面,再追上傅时画的身影。

二狗振翅从傅时画的破剑上飞到虞绒绒的笔尖,用行动表达了自己对破剑毫不掩饰的嫌弃,还偷偷凑到虞绒绒近前,压低声音道:“绒宝是不会介意你的二狗嫌贫爱富的吧?”

虞绒绒觉得好笑极了,她抬起一根手指揉了揉二狗头上的毛毛:“当然不,毕竟我富。”

二狗很满意,二狗很快乐,趾高气昂花枝招展地站回了笔尖,再向着不远处飞过的雪鹤扇了扇翅膀,显然是在向着通体雪白的雪鹤展示自己的五颜六色。

雪鹤懒得理它,翻了个特别显而易见的白眼,从高空冲破云层,俯冲而下。

梅梢雪岭中,无数剑腾空而起,向着一处匆匆赶去。

比剑大会被推迟了十日的第二轮,即将开始。

……

雪鹤落下之处,便是梅梢雪岭中最古朴的那块比剑台。

青石板已经在岁月的沉淀下变得近黑,剑意却淬得此方天地厚重又锐利。第一轮比剑便败下阵来的弟子很自觉地驻剑于外圈层,于是驱剑而近的,林林总总加起来,不过四百。

梅梢派的掌门时代都姓梅,便是原本不姓,也会在自己的本名前加一个梅字,代代相传下来,如今立于大家面前的白发老妇,已是梅梢第八百二十七任梅掌门了。

梅掌门确实白发苍苍,身形也不太高,略有些驼背,面上皱纹遍布,还撑着一根银色的拐杖,却不知为何,并不多么显老。

或许是因为大家一眼便认出被她当拐杖的,是梅梢声名最盛的那柄梅间剑,也或许是因为她面带微笑扫来的一眼中,已经满含剑意。

梅掌门也不说话,只将手中的梅间剑在地上轻轻点了一下。

她动作很轻柔,然而随着剑尖落地,那方古朴的比剑台已经一分为四,再离地而起,悬在了半空的位置,各自有结界自比剑台周遭升腾而起。

刘长老悬于四块比剑台之外,施施然捞了一把椅子,再捞了一张小桌,将刚泡好的茶杯放在上面,如此悬空而坐。

他的身后,几位长老依次踏出,各显神通地坐于半空,大家的神态都很轻松很随意,有人嗑瓜子,有人打瞌睡,看上去与其说是来观剑的,不如说是来……看热闹的。

一位执事弟子向前两步,清了清嗓子,念出比剑大会第二轮的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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