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修仙,法力无边 第27节(1 / 2)
这是什么东西?
符?
符是这种东西吗?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了这里,其中甚至有了几位穿着灰色道袍的年轻教习,再有人轻声呢喃道:“原来传言……竟然是真的吗?”
一旁有人听到,下意识问道:“什么传闻?”
“世界上有且只有一种人可以无视境界……当然这么说也并不准确,应当说,是可以在同境界之中无敌,且有跨境之战的可能性。”提着破烂木傀儡的杜京墨接话道:“就是符师。”
一些人猛地扭头看向了这个过去在他们眼中只会玩傀儡的呆子:“杜兄难道也……”
“啊?我?”杜京墨一愣,然后连连摆手:“我不行的,我只会玩傀儡,玩傀儡的理论上来说应该被归为炼器的,细分大约是傀儡师,但绝不是符师。”
但没有人认真仔细听后面半句了,在杜京墨摆手说不是的时候,大家便已经兴致缺缺地转过了头。
论道台上,剑与符都不会去等大家想明白这些问题,已经开始重新交织。
散霜笔的每一笔都不快,但每一次点下,都在以纪时韵的剑痕为基础,便好似她若是不出这一剑,这一道符便不可能成。
纪时韵不断换剑法,甚至将她此生所学的所有剑法都全都用了出来。
她虽然并无多少实战经验,但埋头练剑这么多年,剑意本就足够饱满,看过的剑谱,挥过的剑也比寻常剑修要多出许多倍。
但无论她如何换,甚至将出剑的顺序都变了,却依然在做虞绒绒符意的最后一笔。
那些符分明都不算多么强大,却恰好刚刚将她的每一剑都强压在了手心。
符本无形,于是她便像是在与空气缠斗,分明凶险万分,看上去却显得有些荒唐和滑稽。
青石地板上的符线越来越密,纪时韵的脚下的青砖几乎快要变成白砖,她额上的汗珠越来越细密,却在滴落的同时再被符线隔开,甚至无法完整地掉在地面。
虞绒绒的口鼻中都有了些腥意,她体内的道元已经被压榨到了极致,傅时画借了她剑气,但借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更何况,这么多次的画符落笔,她早已是强弩之末。
但她握笔的手却依然极稳。
纪时韵的脸色越来越白,这种自己与自己的剑意构成的符线对战的感觉也实在太过荒唐,她的心神压力越来越大,挥出的剑也越来越凌乱,甚至溃不成意。
直到她还未起剑,面前却突然出现了一支笔。
虞绒绒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口鼻,有血从她的指缝中渗出来,但另一只手却极稳地悬停在纪时韵眉间,堪堪阻住了她的所有动作。
笔上带符,符下有意,纪时韵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一道符线自自己的胸腹而起,眉心而止,如果她还要执意再起剑,那道符线一定会再向前半寸,直到割开她的肌肤。
她所有的动作都在这一瞬间停住,甚至连思绪都一并空白了几瞬。
她突然觉得手臂有点微凉,垂眸去看,却见自己的衣袖竟然已经不知何时被割裂成了无数狼狈的碎布。
“纪小真人,承让。”圆脸少女的声音清晰地响了起来:“看来是我赢了,还请纪小真人向崔师姐和我道歉。”
纪时韵的眼神猛地一顿。
“当然,如果纪小真人依然不向我这个废人道歉的话,那便只有得罪了。”下一刻,却见符线稍挪,符意如刀,顷刻间便将纪时韵颊侧的长发削去了一截:“如果再不认输,下一符,恐怕要落在纪小真人身上了。”
这是她刚才对崔阳妙说的话。
但她绝没想到,虞绒绒竟然会将这句话几乎原封不动地搬过来,再砸在她的身上,甚至还不忘以牙还牙地削掉一截她的头发!
纪时韵从小到大,何曾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样的气!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中的剑,指骨极白,可她确实是实实在在地输了,所以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应当不忿这份回击而出剑,还是垂剑认输。
一道声音终于从台边响了起来。
“阿韵,够了,认输吧。”
是纪时睿。
纪时韵所有的动作一顿,终于慢慢放下了举在身侧的剑。
“我不明白。”她有些茫然地看着对面的圆脸少女:“为什么你能看出来我要出什么剑?除了几种太过特殊的起手式之外,相似的剑法剑意那么多,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虞绒绒心道这和与那位糟老头子下棋是一个道理,棋能下的位置很多,棋谱棋意也很多,但这么多的走法,终究都总会有一个交错点,只要找出那个交错点就可以。
当然,她也不是每次都能找到那个点,所以有很多次,她都不得不多画几条……不,许多条符线。
但她还没开口,却有一道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你出了多少剑?”
那道声音才起,一侧的裁判教习已经恭谨躬身行礼:“卫长老,您怎么来了?”
能让裁判教习如此称呼的姓卫的长老,有且只有一位,那便是代掌中阁的那位已经化神的卫长老。
卫长老摆手让他起身,笑眯眯道:“正好路过而已。”
一片行礼躬身中,纪时韵怔然应道:“四十三剑,我一共用了二十五式剑法,出了四十三剑。”
“那你可知,她为了你的这四十三剑,画了多少条符?”卫长老的声音很是温和。
“其实也还好……本可以只画四十四条,但因为道元不足,灵气太少,所以只能多画一点才能阻住剑意。”虞绒绒轻声应道:“所以一共是三百二十一条。”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咳嗽了两声:“好像其实不止一点,是很多点。”
台上台下一片安静。
外阁的必修课里,是有制符这一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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