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 / 2)
“花大姐”是瓢虫的别称,明摆着不信。
“既然都聊开了,敢问花大姐愿不愿帮小弟一把?”
自己招认,那叫怂蛋。被人告发,顶多是点背儿,不伤声誉。
因此,他一直在等一个可以在陌奕宗面前说上话的罪臣,却不曾想等来一个女人。
呵,还是一位美艳的敌国女将军。天意,绝对的。
花响沉默片刻,道:“帮,但前提是……”
“我保证,不出一个月,我便带上族人回来救你。”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夸叶乘风撩开脏乱的长发,露出一张泥泞,但英俊的脸孔,继而笃定应声。
“我以已故父亲的名义保证,绝不食言。”
花响歪头相望,哟,脏是脏了点儿,但无法掩饰夸叶一族的贵气与儒雅,可见血统是多么重要。
提到王族血统,她躺倒在地,默默思念儿子,早知如此,真不该把时间浪费在逃避儿子的问题上,真郁闷。
…………
翌日晌午,王德才奉旨提人,劳役三月。
花响手上的镣铐被卸下,脚上换了一副重量稍减的,相对便于行走的脚镣。
跟随王德才离开前,花响与夸叶乘风互换眼色,就此达成共识。
走出昏暗的天牢,明媚的阳光险些刺伤她的双眼。她刚欲遮挡,一把油纸伞在她头顶撑起来。
她颇感意外,王德才则是没好气道:“别看杂家,杂家只懂得一心一意侍奉圣上,至于其他人,皆是奉旨行事。”
这话再明白不过,花响下意识地咳下喉咙,推远伞柄,不屑道:“小恩小惠,不稀罕。”
王德才无奈一叹,欲言又止。
真想劝她仔细想想,她的夫君并非寻常百姓,也不是普通的王孙贵胄,而是拥有富饶疆土的大帝王。这位帝王足以只手遮天,足以拥有无穷无尽的美女。他若是一跺脚,辽原都得颤三颤。所以王德才特想骂花响是榆木疙瘩,圣上绝非一般人,却愿意为她做到这份儿上,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两人徒步前行,唯有脚镣声哗啦作响。
“王公公,等干完活儿,我想见一下陌……圣上。”
王德才眼前一亮,听听这懂礼数的称呼,哎哟喂,莫非开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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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花响追查纵火真凶。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苦役
“杂家可以帮你问问,不过你也知晓,圣上日理万机的。”王德才自然要帮主子端着点儿。
花响应了声,又问:“惠儿醒了吗?”
“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圣上自有公断。”
“公断?我猜他多半已经查到真凶是谁,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关于火灾之事,惠儿顶多是个帮凶,花响虽然答应陌奕宗不会闹大,但也绝不会放过真凶。
“啧,懂事儿还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怎么又较上劲儿了?”王德才蹙着眉,“我再跟你说一遍,宫廷跟小家小户不一样!不是大老婆推你一下,你便可以转手扇对方大耳光子的事儿!朝廷的事儿,是最大的事儿,更是你担待不起的事儿!”
“你才小家小户、胡同串子呢!我学习礼仪教条的时候,你!……”花响察觉自己说多了,幸好及时刹住车。
王德才多精明多油条,挑起半边眉,追问道,“你六岁随父奔赴沙场,你爹乃是武将,教你礼仪?”
“不行吗?我毕竟是女儿身,迟早要嫁人,不学嫁得出去吗?”
“我看呐,最多学到一点皮毛,否则……”
“别数落个没完没了的,你主子矫情,你比他更矫情!别扯闲篇儿,赶紧走吧。”花响吃力地加快步伐。
暗自祈祷,但愿这无意间吐露出来的大实话可以蒙混过关。
…………
王德才将花响领到劳役之地。皇宫劳役分为两种,其一、因犯错而被关押的妃嫔们,软禁在某一个处,做一些整理废弃杂物或打磨灯台、建筑工具、炊具的工作;其二、进宫只能先从劳役做起,多为太监,他们可以在规定范围内自由活动,平日从事搬运、协作修补砖墙等工作。
花响便是分配到刷油漆的工作。王德才安排她刷油漆自然是考虑到她行动不便的问题,况且能坐下干活的可能性比较多,如此墨迹三个月,应该可以忍受。
他将花响交给监管太监,不忘叮嘱其照顾花响,而后便匆匆返回圣上身旁。
在管事儿太监当中,监管役使干活儿的算不得什么肥差。他们常年游走于水泥沙石之间,这辈子基本与升官发财无缘,见到与宫里走得近的大太监,还要跟三孙子似的点头哈腰,这心里不免泛酸别扭。
“既然王公公帮你垫了话儿,你就负责粉刷大东头儿的那堵墙吧,那里挺安静,就是安静得过于清净,你可有异议?”
花响看得出眉眼高低,看出监管太监满脸假笑,她便也懒得致谢,拎起油漆桶,趟着脚镣,走出老远一段,才走到东墙的附近。
抵达目的地,她环视四周……这里何止清净,简直是荒凉。秋风习习,半人高的杂草沙沙作响。枯竭的水井里发出嗡嗡的噪声,墙上还写有一个大大的“禁”字?
花响靠近墙壁,吹散覆盖在墙体上的灰尘,看到墙面上有一滩陈旧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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