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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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氏说:“要不就在屋里歇着吧,前院由我和阿荨去就够了。”

谢蓁蔫蔫地点了下头。

冷氏不放心她,让双鱼双雁好生照看着,若有任何情况,都要去前院回禀。双鱼双眼惕惕然应下。

谢蓁这一病,高兴的是大房母女俩。许氏当然没表露在脸上,甚至还让丫鬟过来表示了关怀,见谢蓁是真病了,便也不再管她。

谢蓁吃过药后睡了一会,睡醒天已大亮,想来还不到晌午。她觉得头脑清醒不少,想去前面给老太太贺寿,免得被人抓住把柄,说她不孝,日后想解释都解释不清。起初双鱼双雁不同意,但拗不过她,只得给她多添了两件厚衣服,由着她去了。

她去之前重新梳了梳头发,没有施粉黛,她最清楚自己怎么样好看。这张脸没有瑕疵,用胭脂水粉反而掩盖了原本的颜色,倒不如素面朝天,还平添几分娇弱可怜。

她没穿厚衣服,只披了件大红绣牡丹纹斗篷,手里揣一个小手炉,慢悠悠地往主院走去。

前院人多,老太太只露了一面便回来歇着了,目下正在屋里恭候太子和六皇子到来。

这两位身份尊贵,断不会跟其他人一样在前院坐着的,他们只是来送太后和皇后准备的礼物,送完了就走。

没想到等了半个时辰,却等来了谢蓁。

老太太脸色不大好看,“不是病了,怎么没好好歇着?”

谢蓁把准备好的紫檀浮雕木盒送上去,笑眯眯地说:“祖母过寿,我就算再不舒服也要过来的。”

定国公喜欢她的能言善辩,但是在老太太这里,就成了油嘴滑舌。

老太太不大喜,只说了几句话便打发她离去。

谢蓁倒也没有久留,她以为自己全好了,没想到走这一路还是有些吃力。从屋里退出来,她呵出一口白雾,举步往回走。

走出主院门口,远远瞧见对面来了两个人,身高颀长,鸣珂锵玉,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人。

想来其中一位应该是谢茵口中的太子。

隔得太远,谢蓁不想跟对方迎面撞上,万一被人瞧见了,对她的名声也不好。于是她想了想,转身往另一条路走。

☆、帕子

远处两人走来,一个穿绛紫宝相花纹锦缎直裰,约莫二十上下,容貌俊美,纡青佩紫,正是当今太子严韬。

他一边走,一边问身旁的人:“查到是谁了么?”

他身旁的人嗯一声,语气没什么起伏:“是三哥。”

太子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把袖口放低,掩住手腕上的伤口,继续往前走。他们出宫之后遇到了埋伏,十几个死士从四面八方冲出来,招招都想要他的命。恐怕是他在宫里太逍遥,老三早就忍不住了,这才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他的命。

他偏头,若有所思,“六弟对此有什么想法?”

被他称作六弟的人是一位十五岁的少年,眉眼精致,五官仿佛雕刻,俊朗不凡。这几年被晒黑了一点,皮肤是浅浅的小麦色,褪去了儿时的稚嫩秀气,越发显得英姿勃勃。他身高从去年开始猛地蹿起来,如今竟只比严韬低了一点点。

他就是六皇子严裕。

严裕沉默片刻,平静地分析,“三哥太鲁莽,不足为惧。”

倒是跟太子想的一样,严韬轻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

这个六弟是七年前才从民间找回来的,刚入宫时,一身的市井气息,行事作风都单纯鲁莽得很,没想到短短几年,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脱胎换骨,判若两人,你再也从他身上看不到当初幼稚的影子。

这是一件好事,否则他根本无法在宫里生存下去。

正说话间,看到定国公住的主院走出来一人,穿着白色斗篷,瞧不清模样,看身段应该是个窈窕的姑娘。两人都没在意,走到跟前一看,才发现那姑娘离开得太匆忙,连帕子掉在地上都没发现。

严韬弯腰拾起来,摸了摸面料,是极其软滑的丝绸,左下角绣了一朵素馨花,除此之外再无别物。

严韬递给严裕,说笑道:“六弟拿着在这等会吧,说不定还能碰见那姑娘。”

严裕看一眼,没什么兴趣,“碰到了又如何?”

严韬弯唇,“那二哥我也算当了一回月老。”

竟是打的这个主意……严裕扯了扯嘴角,连接都没接,“多谢二哥好意,我不需要。”

太子叹一口气,委实惋惜,“六弟也不不小了,身边总没个女人,难道就不觉得寂寞么?”

身在帝王家,十三四就该接触女人了,偏这位非但没纳姬妾,竟然连一位通房都没有。有时严韬带他去臣子家中做客,舞姬鱼贯而入,一个比一个柳亸花娇,他眼睛却连抬都没抬,自顾自喝自己的酒,谁都不管。

每当这时候,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严韬以为他清心寡欲,但是有一次他喝醉了,却从嘴里溢出一个名字。声音太轻,带着浓浓的压抑,以至于严韬没听清他叫的是谁。

后来问他,他却怎么都不肯说。

严韬又问:“还是说,你早有了心仪的姑娘?”

严裕停下,看着前方,“到了,二哥不是要送寿礼么?别耽误了。”

果然还是不肯说……严韬笑笑,没再追问。

从主院出来,谢蓁始终没发现自己掉了东西。她晕乎乎的,只知道往回走,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双鱼跟着她,一门心思全在她的身体上,自然也没注意掉在地上的帕子。

谢蓁大抵是病糊涂了,环顾一圈,“这是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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