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温酒煎(2 / 2)
秦至臻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几乎看不清她的神情,她嗤笑了一声,无稽之谈。
确实。叶竹漪也跟着笑了笑,不过,尹先生的反应可真与众不同,我还是第一次见人否定的这么快,这么肯定这话是假的。
秦至臻唇角浮着笑意,眼里却平静的像暗藏涌流的海面,语气极冷淡,沈小姐见过的人太少了些。
这舞厅每日的人流量可不少。叶竹漪看着揉捏在手中的烟,始终没有点燃它,来这舞厅的人不是来跳舞的,就是点舞女坐台陪聊的。自然也遇见过都不敢兴趣的,这类啊一般都是三种人。尹先生可知是哪三种人?
镜头里,秦至臻叼着烟,那一抹笑意就像是因为口中含着烟所以才被敛下,她乌沉沉的眸子透过烟雾狠狠钉在叶竹漪身上,就像要剜开她的皮囊,看一看她究竟想做什么。
无形的压力笼罩住叶竹漪,这样的距离,她几乎是完全暴露在秦至臻的眼皮底下,被秦至臻的眼神碾压。
这可不太妙啊
等不到回答,叶竹漪自顾自地说道,第一种人呢,他们对女人没兴趣,对同性才有兴趣。叶竹漪将烟放下,直起上半身一点点贴近秦至臻,第二种呢也对女人没兴趣,因为啊她们本来就是女儿身。
叶竹漪的手碰上秦至臻柔软的唇瓣,捏住了薄唇之间的那根烟。几乎是同时,秦至臻攥住了她的手腕。
第三种呢,就是带了任务来的,心不在这儿。尹先生,哦不,或者我该称呼你为叶竹漪猛然朝秦至臻靠过去,贴在她耳侧,声音放得很低很轻,犹如情人之间的耳语低喃,尹小姐?
秦至臻背部猛然僵直,攥着叶竹漪手腕的那只手绷得很紧,像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手背上青筋脉络分明,叶竹漪的手指都在发颤,被她一点点拽下压制在身侧。
叶竹漪两指之间夹着的烟忽明忽暗。
烟灰抖落在地上,一缕烟蜿蜒在空中。
秦至臻的另一只手正掐着叶竹漪的脖颈,一点都没用劲,指腹在柔嫩细滑的脖子上来回摩挲,极度温柔极度亲昵。
镜头里,两人之间的氛围暧昧到极致,像是相拥着,叶竹漪几乎是倚靠在秦至臻的怀里。
微凉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在脖颈上很轻柔的抚过。
秦至臻嘴角上扬,精致如画的脸上漾出一抹美丽又极具危险的笑。
这一瞬间叶竹漪只觉得自己置身在冰天雪地中,被秦至臻身上散发的寒冽冷意彻头彻尾地包笼住,从肩部到背部乃至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双手撑着沙发,想向后挪,想离危险远一些,想躲开。
可来不及了,贴在她脖颈的手倏然收紧,毫无防备的,秦至臻欺身压了过来。
第10章 结果
就在这兔起鹘落的弹指之间,杀机蔓延在暧昧的氛围里,依照情节发展这一下是必然会发生的事。
意料之中的事真正发生时仍旧会令人措手不及。
某一瞬间叶竹漪看着秦至臻黑曜石似的眼里溢出的暴戾阴狠,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受到了威胁。
近乎出自本能反应,叶竹漪用被压制的手握紧了掐着自己脖子的秦至臻的手,用尽了力气想将她的手扒开,可这只手就像铁钳般牢牢地箍在咽喉处。
其实秦至臻没用什么力气,她手指弯曲的弧度、绷紧的程度都是在控制着力道,也让这个动作看起来就像是真的下了狠手。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像叶竹漪之前对她那样,秦至臻靠过去,偏了偏头,抵在叶竹漪的耳边,以温柔缱绻的语调询问,你是什么人,谁派你来的?
音色像在寒冬腊月里冻过一遭似的冷。
镜头里清楚可见秦至臻的大拇指指腹下滑了点,手指曲起的弧度从镜头中的角度看,又收缩了些。
只要说错一句话,她就会掐死她!
叶竹漪停止了无用的挣扎,又犹如不甘心一般紧紧握着秦至臻的手,不愿意松开。
她瘦弱的肩背在秦至臻问话时颤抖得更厉害了些,眉头越拢越紧,脸色越发苍白。
直到话音落,她绷紧了肩线,僵直了脊背,在极力克制忍耐着自己的情绪。在镜头外的路不平等人看来,她在压制着本能的恐惧。
秦至臻瞥了一眼叶竹漪一点点染上绯色的耳朵,心神微动。
温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贴着耳边拂过,一句台词,不过短短两秒钟,叶竹漪却感觉自己经历了一个世纪,她闭上眼强压下奔腾翻涌的心绪。
尹先生是第一次来金丽?我在这儿做舞女也有一年多了。舞女自然都听大班的,大班们呢听老板的,再往上的人,我们这等人哪有机会见到?叶竹漪悠悠睁开眼,眸里已然敛去了惊慌恐惧和不安,眼波流转,慵懒娇媚,攥紧的手一根一根松开,她放弃了抵抗。
摆明了一副想掐死我你随意的架势。
她这话嘲讽意味十足,秦至臻松了松力道却没松开手,眯着眼审视她。
与第一次对视不同,这一次是直面的、近距离的,两人靠的很近,这会儿要是谁在后面推一把,都能吻到一起去,在外人看来是暧昧横生,实则是剑拔弩张、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紧张氛围。
一个目光深邃自己藏得深又容易看透别人,一个坦坦荡荡好似什么都不在意,死了也无所谓。
两相僵持着,叶竹漪唇角提了提,很轻很轻的笑了一声,说来也是好笑,大班让我勾引你。她抬手触碰到秦至臻的耳垂揉捻了下,没承想您竟然是个nv
秦至臻眼神陡然凌厉,扼紧叶竹漪的喉咙将她整个人推开,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间挤出,你、找、死。
没想真掐死她,但也是真用了力,被掐得生疼,颈部以上骤然发麻,叶竹漪皱了下眉头,旋即扒住秦至臻的手,指甲都扣进她手背的肉里,面上的笑容更甚,梨涡深深,我想活,想好好的活着,所以,尹先生,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她断断续续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沉默僵持再度蔓延了一会儿,秦至臻松开了钳制着叶竹漪的双手,叶竹漪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喘着粗气,似是惊魂未定。
先前都坦白开了,这会儿提交易算是表明了立场。秦至臻背靠着沙发,翘起了腿,脚踝搭在膝盖处,她垂着眼,看不出情绪,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口,怎么个交易法?
叶竹漪心砰砰跳,台词很多,短时间全记下来其实不容易,但这一句她印象最为深刻,尹先生反应这么大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吧,我可以帮您,只要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握住左手的臂膀,半环抱地姿势,左手上依然捏着烟的手指颤了颤,长长的烟灰被抖落在地上。
她开了口,声音轻的没了尾音,您娶我。
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多数舞女都是为贫苦生活的皮鞭所驱使,不得已做了这行。除了自甘堕落的,没有一个是不厌恨成日供人搂抱的生活的,都希望早日脱离火坑,最好的归宿当然就是嫁个好人家,但好人家哪会来这种地方。
如今遇到一个女扮男装的,也许还有别的身份,也许嫁过去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但舞厅也不见得安全,至少少了个失.身的风险。
秦至臻手上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手指摩挲着袖口,眉梢上挑,她目光很沉,但没先前那么阴鸷,是在思考。
叶竹漪趁热打铁道,我只是想离开这里,给自己寻个体面的归宿,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不会问,有钱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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