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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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楼咬着舌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对着阮绿棠柔媚地笑了笑,问:你喜欢吗?

听到向小楼的问话,阮绿棠把视线从耳环上移开,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眼睛,良久,才点了点头说:喜欢。

她的表述暧昧不清,不知道这声喜欢的对象究竟是耳环还是向小楼本人。

向小楼脸颊不争气地开始发热,阮绿棠却冷静地抽身而退,放开那只绿松石耳环,抓起桌子上的手机走了。

阮绿棠回到办公室后立马做了两件事,一是联系上了向金兰让她这段时间休息几天,二是把向金克转到了单人病房并且帮他请了个二十四小时贴身陪护的护工。

于是向小楼一到向金克的病房,阮绿棠就收到了消息。

系统对自己的工作被分流很不开心,坚持认为是阮绿棠看它不顺眼公报私仇:宿主,你想知道女配什么时候去看她爸爸直接问我不就行了,干嘛还要请人监视啊?

阮绿棠乘了电梯去停车场:当然是还有别的目的。

她不是大善人,也没有以德报怨的高尚品德,更没有替向小楼去尽她那个混账爹的孝的意思。

向金兰拿了钱,肯定要装模作样尽心竭力地伺候向金克一阵子,好有理由再找我要钱。正好,我既不想再填向金兰的无底洞,也不想让向金克过得太好。请个只负责向金克基本护理的护工,既不至于让向金克那么快就一命呜呼,还能挡着向金兰,又能给我通风报信,多好。

哇系统哇了两声,却又对阮绿棠的做法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后面的话怎么也组织不好语言了。

阮绿棠到了病房外面的时候,就听见里面传来了模糊的说话声,她透过门上的小窗往里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正是向小楼。

她站在床侧,居高临下地看着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的向金克,内心百感交集。

不知道是名字运势不好,还是怎么的,酷爱赌牌的向金克扎根在赌场十几年,始终没把自己的本捞回来,反倒成千上万地往里继续赔钱。

原本还好些,但他三番两次因为通宵打牌上班迟到打盹被辞退后,赌瘾便变本加厉起来,整日泡在赌场。没钱了就回来拿钱,存折里的钱取完就拿家里的现金,现金也找不出来了就拿妈妈值钱的首饰变卖,连向小楼口袋里的午饭钱也不放过。

妈妈和他争吵了几回,非但没有把钱要回来,反倒多了一身的伤。他抓着一把零零散散的纸票皱着眉,光从他身后打进来,把他照成了一个至高无上的□□者。

不就这点钱嘛,等我赢了加倍还你,再带你们去下馆子买衣服,菜随便点,衣服随便挑。这句话被向金克挂在嘴里说了一遍又一遍,然而直到向小楼的妈妈去世,他也没兑现。

向小楼高中毕业后就离开了家,近十年时间从没再回去过,没想到就别后的第一次再见,当年的那个暴君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只有一双眼睛像牛一样瞪着,空洞地望向前方。

他嘴唇蠕动着,像是在说着什么,向小楼俯身凑了过去,只听到他反反复复地念着同一个字水。

这一个字也是他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喉咙里滚出来的,只比喘气声大了那么一点,稍不仔细听就会被遗漏在风中了。

向小楼拿棉签沾了水,在他干燥起皮的嘴唇上慢慢蘸着,轻声同他说话:连口水都喝不到吗?真可怜。

可这还只是开始,我问过医生了,他说你得的这个病恶化得很快,现在你还能坐起身,但要不了多久,你就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到时候,无论你多渴,都没法再叫着要水喝了。她分明笑着,话语声中却隐藏着深深的恶意。

向小楼看着向金克紧捏着床单的青筋暴起的手背,安抚道:不过没关系,等到那个时候,你早就浑浑噩噩的,陷入永恒的混沌之中了。没了意识,你应该也感受不到痛苦

她顿了顿,补充道:还有,愤怒。

所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向小楼放下棉签,微笑着看着向金克,前两天你妹妹、我姑去找我了,她说,如果你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气得扒了我的皮。

所以,爸爸,向小楼轻柔地握住他嶙峋的手,抚摸着上面突兀的血管,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不趁着你还有意识的时候告诉你,还有什么意思呢?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谁给我空投了596个月石,后台也看不到,怎么不说一声呀~谢谢啦。

感谢墨鱼妈的手榴弹~北顾青衫的地雷~嗯哼的营养液x2~明天也会努力更新(尽量早一点)

第90章 向小楼(18)

向金克浑浊的眼球呆滞地看着她, 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向小楼说的话。

向小楼似乎有些激动,酝酿了许久迟迟没有开口。

阮绿棠不想再等下去,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她帮向金克转了病房, 又请了护工, 这些钱没白花,帮她在向金克那里刷了个脸熟。

因此阮绿棠一进去,向金克就把视线从向小楼那里移开了, 谄媚地看着阮绿棠,从喉咙里发出干瘪嘶哑的声音向她问好。

阮绿棠温和地点了点头, 把水果篮放在病床旁的桌子上,转过身去看向小楼:好巧。

向小楼微微瞪圆了眼睛, 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缴住院费。阮绿棠冲向金克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她理由正当, 没什么不好说的。

向金克迟钝地看了看阮绿棠,又去看向小楼,皱褶层叠的脸上现出后知后觉的疑惑。

但没人注意他, 阮绿棠看着向小楼,向小楼厌恶地皱了皱眉, 说:你不是给过向金兰钱了吗, 她不缴费, 你没必要帮忙善后。

阮绿棠轻笑一声,伸手把向金克漏在外面的肩膀往里推了推, 帮忙掖了掖被子, 慢条斯理地说:我父亲病重时, 是你陪在他身边悉心照料。你父亲生病了,我替你分担一些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不一样。向小楼脱口而出,他的死活与我无关, 我根本没有为他送终的打算。

阮绿棠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她,上挑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华:那就更巧了,向小楼,我以前竟然没发现,我们是这样相似的人。

向小楼听出她的话外之意,愣了愣,阮绿棠已经重新靠着桌子站住了,抱臂看着向金克,提醒道:向小楼,你不是有事要和他说吗?

向金克跟着阮绿棠的话语,眼睛盯着向小楼,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咯咯的岔气声,等着她开口。

因为生病,向金克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睁着,瞪得滚圆,看起来不像人的眼睛,倒是是牛眼。

被这双骇人的眼睛盯着,向小楼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她下意识想逃开。

可她虽然没抬头,却也隐约感觉到阮绿棠正在看着她,向小楼不想在阮绿棠面前露怯,尤其是她刚刚才放了狠话,不到一分钟时间就被一双眼睛吓退的话,未免也太丢脸了。

于是向小楼稳了稳心神,看着向金克说出了她在心中排练了好多遍的话:你知道吗,因为你和妈妈的婚姻,我一直不对幸福抱有任何幻想,我觉得只有不把自己和另一个人捆绑在一起,别人才无法肆意伤害我。

所以我这么多年努力地赚钱,就是为了买一个属于我的房子,在这座城市有一个自己的家。我不想有一天被人发现死在出租屋里,一把火烧成骨灰后还要被送回那个我拼命逃出来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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