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不胖多(1 / 2)
这样一想,她登时规规矩矩站好, 昂头挺胸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阮总好,我叫何丽丽。
这一抬头, 她正好看到了阮绿棠嘴上的伤口,何丽丽心里有些奇怪,但很快就被阮绿棠的突然靠近给打乱了手脚。
何丽丽阮绿棠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慢慢踱步走到向小楼身前。
向小楼识趣地往后退了退,把空间让给阮绿棠, 让她好俯身朝何丽丽胸前挂着的工牌看了看, 又问道:财务部的?
何丽丽重重地点了头, 那点小小的不解被她瞬间抛之脑后,语气中隐约透露着几分被老板留意到了的雀跃:是的!
阮绿棠也被她的兴奋劲儿感染了似的, 笑眯眯地一摆手, 把财务部经理叫了过来。
这下向小楼跟着何丽丽一块疑惑起来了,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向小楼更是紧张地捏着衣袖,暗自思忖着万一阮绿棠再当众下她的面子该怎么办。
财务经理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叫陈章, 一副笑模样,眼尾都是层叠的皱纹。
陈章甫一过来,刚低眉顺眼地打了个招呼,阮绿棠就不再看何丽丽,转向陈章,似笑非笑地问道:陈经理,财务部最近是不是很闲?
啊?陈章有些摸不着头脑,条件反射地扯出一个假笑,阮总,您这就说笑了。我们部门正在忙着做这个季度的报表,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哪里算得上闲。
是吗?阮绿棠皱了皱眉,好奇地指着何丽丽,说,可我看这位何女士就挺闲的啊,这不是还有空主动找茬吗?
这句话一出,形势就很明朗了,阮绿棠是在维护向小楼。
向小楼松了口气,松开了紧紧捏着的衣袖,心里却被一种莫名的情绪填得满满当当的。
何丽丽则瞬间脸色大变,着急忙慌地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愤愤地瞪了在旁悠闲旁观的向小楼一眼。
陈章脸色也不大好看,黑着脸盯了何丽丽几眼,又去给阮绿棠陪笑脸。
阮绿棠油盐不进,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又斜眼瞥了瞥何丽丽,暗示意味十足地说:我发工资是请人来做事的,不是找人在公司吵架惹是生非的。
陈章尴尬地笑了两声,虽然阮绿棠说的是何丽丽,但他也免不得被连带着刺了几句。
何丽丽脸色愈发难看起来,她一瘪嘴,眼眶里登时冒出了几朵泪花。
阮总
何丽丽刚抽抽噎噎地喊了一声,向小楼立马上前拉住阮绿棠的胳膊晃了晃,温声细语地说着:小棠,没关系的。
何丽丽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她堵住了。
向小楼接着说:你可能不太清楚,丽丽一直都是这种脾气,听习惯就好了。没关系的,我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
说着说着,向小楼的眼眶泛红,声音也有点哽咽起来。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住了嘴,挤出一个温柔体贴的笑容来。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向小楼明明是在为何丽丽说话,可结果却让人更加生起何丽丽的气来。
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就是何丽丽这样拿话讥讽她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但向小楼善良大度,虽然心里很受伤,但也不会和她计较。
阮绿棠自然轻而易举地看破了她的那点小心思,但她没有拆穿向小楼,反倒是顺着向小楼的意愿冷哼一声,说:看来何女士真的很闲,陈经理,你们部门的工作安排是不是有点不合理?
陈章再也笑不出来了,哭丧着脸连连点头:是是是,阮总说得是,我回去就重新部署安排工作。
他的保证一说出口,就相当于是下发了何丽丽的判决书她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何丽丽又恼又慌,还要再争辩几句,陈章急得就差直接上手捂嘴了,何丽丽依旧不管不顾地喊道:阮总,我
她话刚出口,就看到阮绿棠抱着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睛里却没有一丝温度。
何丽丽的目光扫过阮绿棠微微翘起的唇角,倏地又紧盯在上面看了看。
阮绿棠唇上的伤口止了血,颜色较周围唇色稍深一点,看上去十分显眼。
何丽丽怔怔地看了看她,又移过视线去看向小楼,在向小楼唇上的伤口上停留片刻,福临心至,一个石破天惊的想法突然滑过她的脑海。
她被这个惊世骇俗的念头震住,呆呆地定在原地不吭声了。
向小楼看她吃瘪的模样,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全身舒坦,连带着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心。
你们工作吧,我就不打扰了。陈经理,丽丽,再见。她把丽丽两个字叫的婉转动听,只是听在何丽丽耳中却像是鬼哭狼嚎。
说完,向小楼才看向阮绿棠,郑重其事地和她道别:小棠咳,我,我先走了。
普普通通的一句话,向小楼却说得无比别扭。
阮绿棠倒是神态自若的,冲她抬了抬下巴:走吧。说完,无比自然地跟着向小楼一起走了出去。
何丽丽,来我办公室一趟!陈章立马拉下脸,吹胡子瞪眼地对何丽丽说。
何丽丽霎那间回了神似的,眼睛瞪得滚圆:阮总她这是公报私仇,她和向小楼有一腿,所以才故意刁难我,陈经理,你不能听她的。
陈章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似的:你在说什么鬼话?
经理你没看到向小楼嘴上有个印子吗,哪有这么巧的事阮总的嘴也破了,她们肯定有一腿,那两个口子说不定就是刚刚在办公室啃出来的。何丽丽越说越来气,义愤填膺咬牙切齿地骂道,勾引完老子勾小子,爬完老爹的床又去爬女儿的床,真是太脏太恶心了。
陈章刚才精神一直紧绷着,没精力也没心情去看阮绿棠的脸,更别提刚才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向小楼的脸了。
他仔细想了想,实在回想不起来阮绿棠嘴上到底有没有伤口,再说何丽丽的猜测未免太过惊世骇俗,陈章不敢相信,只当她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何丽丽害他被阮绿棠明里暗里冷嘲热讽一番,现在又在这疯疯癫癫地胡言乱语,陈章本就不美妙的心情雪上加霜,一张脸拉得老长,狠狠剜了何丽丽两眼:来办公室!
当然,对于他们两人的对话,阮绿棠和向小楼一无所知。
写字楼有两部电梯,一部供普通员工乘坐,一部仅限高层使用。
阮绿棠上前按下了仅限高层使用的那台电梯的下行键,没一会儿,电梯就在两人面前停下了。
阮绿棠把在门口,朝向小楼招了招手,示意她先进去。
向小楼看了看另一台挤得满满当当的电梯,又看了看这台空无一人的电梯,迟疑两秒,最后还是抬腿走进轿厢。
电梯里只有她和阮绿棠两个人,正是纠纠缠缠的好时机,向小楼却忽然生出一股近乡情怯般的懦弱,甚至都不敢正眼去看阮绿棠,只知道偷偷摸摸地去看两个人投在锃亮轿厢内壁上的身影。
楼层数字一点点变小,最后还是阮绿棠先开口了:你以前被欺负的时候,也是这样静静听着不说话的吗?
当然不是,向小楼向来是锱铢必较瑕疵必报的性格,和何丽丽的交锋中,她鲜少有落败的战绩。
今天这一次露怯,也只不过是因为阮绿棠出现得太快,她还没来得及还回去,就被阮绿棠抢先帮着出了口恶气。
但向小楼踌躇半刻,最后低着头蚊蝇般地嗯了一声。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选择了隐瞒,向小楼只知道,她不想让阮绿棠觉得她咄咄逼人不好亲近,她也不想让阮绿棠发现她刻薄尖酸的丑恶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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