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一只阿袋袋(2 / 2)
薛北望张了张口,又将本欲说得话咽回腹内,指尖顺过白承珏被汗浸湿的鬓发,柔声道:合上眼再睡一会,我就在隔壁屋, 要还是不是舒服唤我,我听得见。
白承珏点头,见薛北望出去再度躺下, 殊不知薛北望做了个关门的动作后,蹑手蹑脚在外屋的桌边坐下。
听见关门声,白承珏再度合上眼,昏昏沉沉下似梦似醒。
不知又小憩了多久, 那些令人不悦的记忆再次入梦,白承珏睁开眼,抬手小臂挡住眼帘遮掩住眸底的阴郁。
如今的自己, 为何竟无用到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
四周寂静无声,却已是闭目难眠
翻来覆去下,终无法入睡,白承珏抓起床边的纱罗披上肩头,已将动静放轻,可双脚刚落地,本趴在桌边小憩的薛北望慌忙闯入里屋。
二人四目相对,薛北望松了口气,走到白承珏跟前手覆上他的肩头,微微倾身,柔声道:要去哪?
白承珏浅笑道:觉怎那么轻?
要是睡太熟,一醒来,怕找不到你。
白承珏垂眸,疲软的身子靠近薛北望,明明脸上笑意未改,却依旧能看出颓然:我心里清楚,如今这番模样若贸然行事,恐会成为你的累赘。
说至此处喉咙瘙痒,猛烈的咳嗽声下,额头已抵住薛北望胸前,覆上其小臂的手指微微发颤。
薛北望慌忙为他扶背,直至咳嗽声止住,白承珏抬眸,眼尾泛红,眸中含有水雾,抬手抚上薛北望下颚轻笑,开口时声音沙哑:这身体病症加重乃难免之事,你瞧你,眉宇都快连到一块去了。
见白承珏强装无事,薛北望心口揪痛,开口时声音不住哽咽:难说就与我说,哭出来也好,别这样,我害怕你把自己憋坏了
一时间,白承珏望着薛北望,笑容渐渐淡去,随着一声嗤笑,泪珠落下,手不由攥紧薛北望衣袍,像个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
薛北望倒吸了口凉气,单手将白承珏揽入怀中,白承珏下巴抵上薛北望肩头,手死死抓着薛北望衣袍不放:原来无论我变成什么样,终究没能力护住对我好的人。
闻言薛北望心口似被硬生生的刺了一刀,咬紧着下唇:不是的。
白承珏轻笑,缓缓合上眼帘:看看现在的自己,倒当真成了废物。
怎会不在意?
被白彦丘轻而易举的挟制住,被旁人轻视玩弄,最终所有与他交心之人终不得善终
本以为不去想,不去说,便不会难受,可到了不过是人罢了。
是人,又如何做到一切坦然。
薛北望只恨这张嘴为何没生得灵巧些,要不然为何只能紧紧的抱着他,想不出一句能让他不难过的话。
夜深,白承珏累了,蜷曲在薛北望怀中入睡,薛北望抬手拂过白承珏面颊,见白承珏睫毛颤动,薛北望慌忙收回手生怕将他弄醒。
已是夜深,相识那么久,白承珏第一次清醒的在他面前情绪全然崩溃
咚咚咚
屋外敲门声响起,薛北望眉头微蹙,感知到白承珏挪了挪身子,薛北望低下头,衬着微弱的烛光,白承珏通红的双眼带有笑意。
薛北望柔声道:别理他,再闭上眼睡会。
白承珏浅笑:头疼,帮我揉揉。
好。
揉捏着额角的力度适中,白承珏双眸微阖,安心的躺在薛北望怀中。
门外敲门声未止,白承珏斜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帘账,按住薛北望手背:开门让乐神医进屋吧
薛北望不放心的看向白承珏,巴不得将此事延后,又偏偏迫在眉睫,无法推诿。
不多时,他起身拉开门,乐无忧慌慌张张的进屋,埋怨的看了一眼二人:怎么那么久?都这样了,你二人不会还有心思行闺房之乐吧?
白承珏轻笑:我还病着,怕是有心无力。
乐无忧自知担心叶归状况话中失言,讪讪摸了摸鼻翼,发出两声轻咳:我倒不是针对你们,只是事情不可一拖再拖,明日他要真被吊在城楼上,再出手救人,就晚了。
给我的药准备好了吗?
乐无忧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薛北望,见薛北望脸色铁青,手摸到腰间不由僵住:激进的药是会对王爷有影响,但无论如何这身子都要花时间调息,这药服用量少,影响不过尔尔,不要命的。
薛北望背过身,倒不是觉得安心,谁也不知道乐无忧这药之后会带来什么影响,只是他明白他劝不住白承珏。
乐无忧摸出药丸递到白承珏面前:此药药效为五个时辰,五个时辰后
话说到此处,乐无忧转过头怯怯看了一眼薛北望的背影,又缓缓道:此时身体定会比如今更为虚弱,不过伤害不算大,等返回陈国,我定当为王爷好好调养。
白承珏点头,接过乐无忧递来的药丸咽下。
约莫半盏茶后,脸色已恢复不少,身体少了那些乏累感,倒让白承珏有些不习惯。
三人穿好夜行服准备在周围伺机没入衙门。
白承珏看向二人道:待会无论被谁发现,都不能留下活口。
见二人点头,白承珏向前挥手,三人依次越过矮墙。
此处分布毕竟陌生,为节约时限,只得兵分三路寻人,约好无论能否找到,在第一声鸡啼后,必须于此处回合。
白承珏要走之际,薛北望握住白承珏腕口:你说过要跟我回去做皇后的。
宫里那么难熬都熬过来了,如今又怎会食言。
薛北望缓缓松开手:君无戏言?
君无戏言。
三人兵分三路在衙门内找寻,约莫半个时辰后,白承珏寻到地牢所在之处,悄无声息将门口看守的衙役杀死,朝地牢深处走去。
白承珏踢响石子,守在牢门边的衙役闻声提着裤子站起身来你来得正好,我尿急,你先帮我
话音未落,刀刃没入此人心口,将未其未说完话堵在喉中。
微弱的烛光下,依稀能看见牢房内乱发下苍白的侧脸,白承珏蹲身从衙役身上摸出钥匙,将牢门打开,地上人猛然睁开眼刚上吹响哨音。
白承珏眉头微蹙,当机立断一剑毙命,手摸索入乱发将其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掷地。
不多时,地牢右面的石墙打开,白彦丘立于石门前,七八个死士将他护在身后。
孤已经在这里守了几日了,不过胜在这身体与你相像,又恰好戴了那么一张贴合的面具,有他伴在孤身旁,孤等皇叔的这些时日倒也不孤单。
石室中的床榻上一片凌乱,床上青丝散乱,依稀能看出那张脸仍和白承珏一模一样。
白承珏低声道:你做了什么?
断了他手脚筋,平日不敢对皇叔做的事,如今倒都做了个遍,白彦丘斜眼看向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叶归,轻笑:若是皇叔,侄儿断不会那么心狠。
白承珏提着带血得刀缓步走近,闻见熟悉的熏香味,脚步一顿,捂住胸口,顿时单膝跪地,不多时呕出一口血花落地。
白彦丘罢手示意身旁死士散开,缓步走到白承珏跟前:皇叔明知孤捏着你的命门,怎么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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