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一只阿袋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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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树离上面的土路有一段距离, 山坡被雨水浸湿,想要将昏迷中的白承珏安全的带到平路上, 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香莲搀着白承珏, 拿起落在树旁脑袋大小的石块,神情更为凝重,攥着石块的五指怕不得将其碾碎。

不是山石。说完她望向昏迷不醒的白承珏, 笑得凄凉,爷,这不是山石。

未有应答, 只是那握着石块的手微微发颤。

不是大雨造成的山体崩塌,是从车队行驶向南闵县之初,已被人埋藏好的杀机。

薛北望看了一眼香莲的石块,低声道:先想如何将人带上去,再寻个避雨的地方。

嗯。

白承止在湿滑的土路上淋的浑身湿透, 手搀扶着路旁的树木, 大声喊道:你们能上来吗?

香莲道:爷晕过去了, 泥路湿滑不太容易上来。

我将我外袍扔下来,你们撕成布条, 把小十七绑在那大个子身上背上来。白承止边说边脱下身上湿透的外袍的,我要丢了你们接好。

巨大的雨幕下, 白承止的外袍稳稳的落到薛北望手中, 香莲在旁协助,总算将白承珏牢牢的固定在薛北望背上。

薛北望依靠着周围的树木向上爬行,那铁面紧贴着他的侧颈, 伴随着雨水淅淅沥沥的声响,耳畔依稀能听到轻的将要止住的呼吸声。

沾有血迹的绸布紧贴着薛北望的颈部,带有令人不适的湿黏感。

二人在平地站稳,白承止看着白承珏后背小臂长的划伤倒吸了口凉气。

于他而言白承珏不仅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是那些真相未纰漏时他曾痴情过的心上人。

颤抖的指端想要触上白承珏后背血淋淋的伤口,又无力的收回,像是自问般低语道:怎会伤的这么厉害。

薛北望看向神色不佳的二人,皱眉道:现下先找地方避雨,他的伤势再淋下去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香莲道:这荒山野岭的哪有能歇脚的地方。

薛北望低声道:我知道在哪,你们过来把他从我背上接下来,抱在怀里后背的伤口不易再淋湿。

雨势渐弱,竟在薛北望的带领下在林中寻到一间破庙,庙内年久失修,立在佛堂中央的怒目罗汉金身破裂,手中握着的法器在经年累月下顶端断裂处已无处可寻。

蒲团轻拍便扬起一层薄灰,蛛网密布,就连窗上的纱面一个个泛黄陈旧的破口。

白承止若有所思的看着薛北望未曾言语。

香莲道:轩王殿下既然现下已找到落脚处,不然我们先回马车旁把余生不多的行李取回来,包里还有伤药。

白承止双眼微眯,沉声道:将小十七留给一个来路不明之人看着?

算不得来路不明,你也知道他

薛北望起身打断道:放心不下那我便同你们一道去。

香莲赶忙摇头,拉着白承止往外走:王爷现在的情况也当有个人看着,我与轩王殿下一道前去便可。

白承止本还想挣扎,却拗不过香莲的体力,他硬生生的被一个姑娘家拖拽的老远。

离破庙有一段距离后,白承止才得以一把将香莲的手甩开。

白承止揉着自己吃痛的手腕,严声道:他可是外乡人,为何知道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有破庙?我看他本就和扔石块的那些人是一伙的!

可那些东西拿不回来爷也撑不下去。香莲咬了咬口腔内壁的软肉,一把抓住白承止的衣襟,我想过,你死了,爷脱不了干系,可若他知道爷的身份,应当舍不得下手吧

破庙内,薛北望抽下垫在颈部的绸布,浓重的血腥味在破庙中散开。

白承珏毫无知觉的倚在破旧的佛龛前,薛北望带有剑茧的手摩擦过白承珏白皙细腻的脖颈,那些不久前留下的细微擦伤,现下已没了踪迹。

指端不由扣紧白承珏的咽喉,按压着侧颈的指腹感觉到脉搏的跳动。

思绪回到进入闵王府前。

燕王与他说了此次沿路的布局,小皇帝就因为一句闵王色令君昏,叔侄后宫苟且的虚言,同意让燕王的人随行。

薛北望道:以现下吴国的局势,他就不担心吗?

兴许于小皇帝来说,一个先皇都厌恶的皇子,死了便死了呗燕王笑了笑身体懒散的倚着座位,听闻那贱种的生母艳绝后宫,他模样比其生母更甚,难说那贱人当真脸面都不要,不顾叔侄关系雌//伏于小皇帝身下呢?

燕王拿起茶盏小啜,慵懒的看向薛北望,笑容轻蔑。

若他命大还能活着,就劳烦使者亲自了结了他。

回到此时,薛北望缓缓使力,气若游丝的人连在窒息感挣扎力气都没有,指端不住蜷缩,身体全然无力反抗。

脑海中又想到铁面下那双眼睛。

薛北望松开手,吐出一口凉气,双手克制不住的想要揭开这张铁面,看看铁面下究竟会是怎样一张面孔。

使者。

要拉开白承珏铁面的手随着一声轻唤赶忙松开。

四个男子走入破庙内,为首的男子,先一步走到薛北望跟前,欠身道:属下前来查探闵王情况。

薛北望起身,男子走到白承珏颈部按压后眉头微蹙:没想到居然还有气,按照之前使者与殿下的约定,使者动手吧。

薛北望走到白承珏身边,拔出腰间的配剑。

剑花舞动下,鲜血四溅,四具仍有余温的尸体倒在白承珏身旁,眼神不甘的望着薛北望。

他木楞的站在白承珏跟前,手中滴血的剑指向白承珏的咽喉,只需往前一推便可将柔软的脖颈刺穿。

鲜血喷溅下,呼吸也会永远止住。

既然要杀死他,为什么要将盟友派来的人全部杀死。

手中的剑缓缓收回,薛北望蹲在白承止跟前眉心紧蹙,带有剑茧的手指再度摸上白承珏侧颈的脉搏。

刚才你为我舍命,这就当我们两清了

为什么不杀他?

薛北望再问心里问自己。

最终除了两清这样荒唐的说法外,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若死了,你会后悔的。

第45章 局势

香莲二人回到破庙时, 破庙已点起篝火,凉风中混杂着浓重的血腥味,白承止轻拽了两下香莲, 目光斜向地上干涸的血迹,四目相对下二人神情皆为复杂, 香莲微微颔首, 摸索的朝白承珏身边走去。

薛北望道:包袱找回来了吗?

香莲脚步一顿,手按上腰间的匕首:找回来了

把包袱给我。薛北望抬手道,香莲迟疑片刻将包袱递到他手中。

他脱下白承珏沾血的外袍, 取出金疮药洒上创面后用纱布将伤口一圈圈缠绕,白承珏身体无力的靠在他的怀中,任由其随意摆弄。

先看看这样能不能把血止住, 要还是不行,只能烧伤伤口周围以便止血,不然以如今的出血量恐会有性命之忧。

听他说完,香莲才注意到破庙内放着两件染血的内裳,篝火旁是一把烧的通红的匕首, 看的香莲倒吸了口凉气。

这东西若往伤口上一按会是何等酷刑

薛北望拿起一旁被篝火烤的暖和的衣物为白承珏穿上, 正打算将白承珏脸上的铁盔取下, 香莲上前一把按住了薛北望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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