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2)
胖子赶紧抛弃了大春,侧头瞪他:“喂,都是要当歌手的人了,抽那么多烟干什么?对嗓子有影响你不知道?”
“今天一天都没抽,刚才又录了那么多遍,有点累。”靳远掏出一根烟,朝他比了比,“就一支?”
胖子哼了一声。
结果准备点火时,摸遍全身才发现没带打火机,靳远失笑:“我下楼买只打火机。”
“快去快回,不然错过了郑姐的通知,我绝对不会再跟你重复一遍我们即将如何走红的全过程。”胖子一本正经地傲娇。
大春随手拿了张d盒子扔他身上:“行啊你,还没走红就有巨星范了?”
靳远边笑,边推门走了出去。
大厦外面有家报亭,他走到窗口,递了十元钱过去:“一只打火机。”
老板接过钱来,抬头问了句:“有一块的,两块的,五块的,十块的,你要哪一种?”
“随便来一只就成。”
老板说好,弯下腰去从柜子里给他拿打火机。趁着这个空隙,靳远随意地在书摊上扫了几眼,移开视线后的一刹那,他仿佛忽然回过神来,猛地又盯了回去。
是今天的报纸娱乐版。
他看了两秒钟,一把从书摊上拿起那份报纸,哗的一下抖开,急不可耐地看起来,拿住报纸两端的手起初只是微微颤抖,到后来已然拿不住报纸。
老板果然是会做生意的人,放着便宜的打火机没给他,从柜子最下面拿了只十块钱的打火机,直起腰来说:“这种可以不?比较适合你们这种年轻帅哥,金属质感,有个性。”
看见靳远神情专注地盯着那份报纸,他仰头瞄了两眼,笑道:“哦,在看那个建筑师**的事?哎呀,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前途一片光明,又是知名人物,偏要做这种败坏风气的事情,啧啧啧……”
靳远仿佛没有听进去,只是飞快地把那些文字纳入眼底,然后再一次看着那张拼接大图。画面并没有太清晰,但也足以认出上面的人了。
是南桥和易嘉言,在不同的场合做着亲密的举动,面上是浓到化不开的甜蜜,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老板还在说话:“你说他们父母看到这种东西可不得气死?一双儿女居然**,哎哟,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怎么……这种事情说出来都丢死人,不知道他们以后该怎么抬头做人。”
大概是一个人做生意,没人聊天也闲得发慌,他就一个人絮絮叨叨地念着那些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情,说着一堆悲天悯人的话。
靳远终于回过神来,猛地把报纸扔回书摊上,一言不发地快步走了。
老板一头雾水地在后面叫他:“诶,诶,你的打火机还要不要了?帅哥,帅哥?”
但靳远已经大步流星地走远了,走着走着,忽然变成了一路奔跑,在街边招手拦下一辆计程车,头也不回地坐了进去。
他开始给南桥打电话,只可惜冰冷的忙音提醒他对方已关机。他又给沈茜打电话,得知沈茜也刚看到那则新闻,和他一样依然没拨通南桥的手机。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居然上了报,成了热门新闻!”沈茜在那边心急如焚地说,“我看了手机,几乎所有的网络平台都在推送这个新闻,就好像易嘉言是多了不起的大明星似的,闹个绯闻也值得闹成这样!南桥该怎么办啊?”
南桥该怎么办?
靳远拿着手机一言不发地坐在计程车上,片刻后在沈茜的连声追问中,缓慢却坚定地说:“我现在立马赶过去。”
沈茜一愣,下意识地反问:“去哪里?”
片刻后又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问他:“你要去上海?去找南桥?”
“是。”
“你不是在录音室录歌吗?不是要发单曲了吗?你现在在哪里?”沈茜静默片刻,听到了公路上的喧哗声,急不可耐地吼起来,“你走了?你已经在去上海的路上了?阿靳,你理智一点,南桥的事情我们都心急,但是插不上手也帮不上忙。她有易嘉言,易嘉言有那么多人脉那么大的能力,所有事情都会解决的。你的当务之急是把自己的梦想做好,你唱了多少年了,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个机会,难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要赶去做自己无能为力的事情?”
“无能为力是一回事,做不做是一回事。”靳远平静地叫她的名字,“沈茜,唱歌这种事情,我唱了那么多年,再缓一缓也不要紧。但是南桥不可以缓,她现在正在经历的事情容不得她缓,也容不得我缓。”
“你去了又能帮得上什么忙?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是心心念念地凡事都把她放在第一位?你难道不知道她根本不喜欢你吗?她眼里只有一个易嘉言,你这么眼巴巴地跑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沈茜已经控制不住情绪了,在电话那头歇斯底里地吼起来。
靳远沉默片刻,才轻声说:“就好像你守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也知道我眼里一直都只有南桥,那你又是为什么这么眼巴巴地等着我?”
刹那间,电话那头没了任何声音,前一刻还在歇斯底里的人像是被按下消音键,失去了语言能力。
沈茜拿着手机,不可置信地站在原地。
他知道?
他竟然一直都知道。
是,她来北市并不完全是为了南桥,而是为了他。因为他来了,所以她来了。
不是因为南桥心有所属,所以才在和她重逢的半年后才告诉靳远这个消息,而是因为舍不得,因为私心里其实并不希望他们也重逢。
其实她一直在盼着有一天,有一天靳远回过头来,发现是她一直陪在他身旁。
……
脑子里纷纷杂杂的念头乱成一团,而她听到靳远平静地说出了结束语:“就这样吧,我到机场了,有什么事情再联系。”
她还未曾来得及再说上一个字,通话就终止了。
***
另一头,易嘉言与南桥相拥而眠一整夜,人生里头一次共同睡在同一张床上,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失去了那种平和喜悦的心情。
楼下的记者不知道走了没,南桥只是缩在他的怀里,慢慢地放松下来。
但睡着的时候仍然会下意识地紧张,每每醒过来时,都会又惊又怕地回想起那则新闻,忍不住去想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又会有什么新的噩梦。
每一次,易嘉言都能察觉到她的惊醒,只是一言不发地把她揽在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于是她又恍惚有了种错觉,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替她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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