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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婴低声说道:“那位兄弟,我看你也是个明白人,与其跟着那女人一起死,倒不如放我们一马,我江婴说到做到,以后不管是谁坐上那位子,都不会来找你麻烦。”
小队正冷冷的看着他:“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江婴唇角上翘,对着外面的方向努了努嘴,“不信?你现在出去看看,那女人死了没有。”
小队正咬牙,刀架在了江婴的脖子上:“你和我一起去。”
江婴哼笑了一声,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江衍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正要跟着起身,江婴抬手劈在了他的后脖颈上,他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小队正霍然回头,就见江婴对他微微一笑,然后抬手摁在了方才江衍擦过的龙眼睛上,大理石的地面陡然塌陷下一大块,江婴抱着江衍从容下落,小队正的眼神瞬间凶狠起来,什么也不顾,直接跟着跳了下去。
瞬息之后,地面恢复平整,任谁再来看,都无法找出半点有人来过的痕迹。
江婴一直觉得,人的相貌再美,也不会像史书上说的那样,美到让人让人忘了江山社稷,他觉得那大多是感情的因素,陷入情爱的男人总是疯狂的,但是在看到江衍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亡国之美。
无关情爱,他就像是天上的明月忽然坠落人间,这种美会让人在看到的那一瞬就控制不住的想要去占有,去玷污,亵渎,唯有亵渎。
门被大力的踢开,小队正冰冷的脸出现在门后,江婴的手还停留在闭目昏睡的江衍衣襟上,被狠狠的揍了一拳,他眼睛里的迷茫才渐渐消退。
“我,我只是想看看他为什么还没醒。”江婴把两只手举起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小队正冷冽的目光从江衍散落的衣带上刮过,像刀子一样的戳着江婴。
自从那日从龙纹柱后的机关坠落之后,他们已经被困在这个地宫里三天了,江衍一直没有醒过来,小队正耐心告罄,拿着刀过来准备把江婴这厮给干了,然后带着江衍找出路,结果一来就看见江婴在对江衍……他把手中的刀握紧,准备把他大卸八块。
作者有话要说:
《小心色狼篇》
江衍:姐姐,我是男人我没关系,你一定要小心色狼!
摸腿的奸臣甲:嗯嗯,就是,郡主要当心啊。
袭胸的奸臣乙:对啊,说的是,陛下英明。
舔.脚的奸臣丙:嗯嗯嗯,陛下说的都是对的。
姐姐桑:……都让让,给我腾个地。
第8章 三年的俸禄
江婴险而又险的避过小队正的刀,抬手擎住他的手臂,就是这一擎,他原本还有些戏谑的神色变了,变得慎重起来。
小队正的力气很大,这一击几乎和老虎的爪子没什么区别,他从来不知道一个从未练过内家功夫的人也能做到这样的地步,若是他的那些叔伯见了,必定要细细摸一把根骨,但是他功夫还不到家,只想从这把刀下逃生。
即使有了双臂的阻隔,小队正的刀还是缓慢的挥了下来,然后落在了江婴的耳畔,人被一股大力拉开,丢到地上,江婴抬起头,发现江衍醒了。
初醒的少年眸子半开半闭,浓密的睫毛下,狭长的缝隙中仿佛蕴藏了万千星辰,他微微的张开了嘴唇:“江婴?还有……”
“周平安。”小队正忽然开口。
江衍转头看他,然后看了看周围,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是被关起来了吗?”
江婴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这会儿穿的不再是江衍给他的那件披风了,而是一套看着颇为厚实的素色软甲,江衍的目光偏移,落到了小队正的身上,他的衣服也换了,禁卫军黑漆漆的盔甲变成了简单的软甲,看着倒是比之前顺眼了许多,江衍坐起身,发现自己正在一张巨大的床榻上,这会儿正是冬日,床榻上却只铺了一层薄薄的毯子,他盖一张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即使上下都薄得很,但是他却感觉十分温暖。
四处的摆设华丽得很,红底金绣的床帐和毯子是一色的,上面的金龙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不远处的屏风是整面的白玉,没有一丝杂色,旁边摆着透红的珊瑚。
江衍本能的发现了有什么不对,他几乎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这,这是……”
五爪金龙,超出规格的白玉,这里的摆设,明明就是帝王寝宫!
“饿不饿?我这里有吃的。”江婴没理会江衍震惊的目光,从怀里取出一颗巴掌大的十分新鲜的果子,递给他。
江衍确实有些饿了,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即使脑袋还晕乎乎的,但是腹中的饥饿还是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他接过果子,那也是他从没见过的水果,外皮是青色的,咬开之后才发现,里面居然是鲜红色的,有很甜的汁水。
江婴在周平安冷冷的目光中掏出了第二只果子,挑眉笑了,“慢点,我这还有。”
江衍一连吃了三个半,肚子里火烧火燎的滋味才好受了一些,他把手里的半个果子捧在手里慢慢的啃,这才有空把刚才没问完的事情再问一遍:“我们这是在哪里?这里不是承天殿,不是皇祖父的寝宫,我们怎么会在这里?那些人呢?”
周平安对着江衍的时候就像一只沉默却忠诚的恶狗,他思考了一下,觉得以自己的口才是敌不过那个能说会道的骚包的,于是他也把目光投向了江婴,意思很明显,你来解释。
江婴低低的笑了,说道:“二公子,你可说错了,这里就是承天殿,帝王寝宫,不过是在地下。”
江衍皱起眉头,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承天殿地下还连通着一条地宫,皇祖父一向崇尚简朴,怎么会弄出一座这么华丽的地宫来?
仿佛看穿了他的疑惑,江婴微微的笑了,他说道:“是帝王寝宫没错,不过这帝王不是先帝而已,而是太宗。”
太宗距今不过四代,加上元初帝,也才五代,那会儿建造的地宫收拾一下还能住人倒也合情合理,只是这鲜亮的床帐,干净的没有一丝异味的毛毯,和不见发黄的白玉屏风,这就不合情理了。江衍想问,不过看着江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也就没问出口。
事实上他不知道的是,这里的东西压根没有被收拾过,不过他盖的毛毯是瑞兽自行褪下的毛发织成,床帐用的布料是冰蚕丝混的金线,内絮常青棉,玉是千年古玉,就连脚下不起眼的地砖,都是千万年不落尘灰的落金石。
“你怎么会怎么清楚?”江衍惊讶的问道。
【因为,这本来就是……】
熟悉的心声传来,江衍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但是没想起来在哪里听过,他正等着心声说完,周平安一把推开了江婴,江衍这才发现,刚才要不是周平安,江婴都快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了。
江婴的脸上又挂上了轻佻的笑容,他摊开手,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什么不正经的想法,然后才慢慢的说道:“我上虞江家和二公子同宗,这是我在家里古籍上看到的,太宗宠爱镇国侯,但是无奈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所以只能为他建造了这样一座地宫,两个人就在这里相会,后来的皇帝就把这里给封了。”
江衍顿住了:“镇国侯,裴家?”
江婴点点头:“嗯,说来几代了,还真是太子殿下威武,居然敢娶裴家的姑娘,都说裴家和江家之间,是有血缘联系的呢。”
江衍不想听这些,本朝南风不盛,男子之间的情爱被认为是非常不堪的事情,他没有办法想象英雄一世的太宗居然会和,会和舅舅的先祖有那样的关系,这简直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他打断了江婴:“我只想知道,我们现在要怎么出去,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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