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离婚吧 第44节(1 / 2)
乔旭秒懂。
他把手机的音量开大,放到枕边,这才跑去找医生。等他一出门,乔晋渊便虚弱地叫道:“余殊——”
他的声音太哑了,手机离他又有一段距离,余殊那边根本听不到,她喊了几声乔旭,没得到任何回应,奇怪道:“突然没信号了吗?还是我手机出问题了。”
乔晋渊听她这语气明显是想挂了,着急起来,立刻伸手去摸手机,全然没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插着管子,这一动,将输液瓶晃得哐当一声撞在旁边的墙上,管子跟着大幅度摇摆,直接将他手背上埋的针头给震脱了,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这么大的动静总算引起了余殊的注意,她在那头问:“乔旭,发生了什么事?”
乔晋渊将流血的手背抵在床单上止血,一边抓起了手机,放在唇边,喊道:“余殊——”
这次余殊终于听清了:“晋渊?”
乔晋渊还虚弱得很,刚才的动作几乎将他的力气耗尽,再也支撑不住,仰头倒在了床上。
乔旭刚带着医生进门,见状吓了一大跳,喊道:“小叔!”
医生赶紧上前替他重新插好输液管,一边训道:“你还知道自己是稀有血型吗?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身体!”
乔晋渊没理会医生,他右手仍旧牢牢抓着手机,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电话那头的余殊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柔声道:“晋渊,你配合医生好好治疗,不要着急。等你痊愈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她指的当然是十几年前的事,可这话落在乔晋渊耳朵里,他忽然想起上一次她这么说,是在宫外孕手术那天,在医院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那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非常重要的事,如果当初他知道原委,绝对不会让余殊一个人面对。
他感觉自己的血有点沸腾,她现在想说的,又是什么重要的事呢?
不管什么事都好,只要能让两个人扯上关系就行。
其实离婚之后,他虽然很想把余殊追回来,但行事尚算理智。在她可能会有危险的时候,甚至咬牙把情敌送到她身边保护。可是那天被歹徒刺中,去医院的途中,他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流失,而死亡在一步一步逼近。那个时刻,少年时所有的雄心壮志、伟大抱负;恩师和师母遇难后,想要继承他们遗志,将辰星计划发扬光大的决心;cr病毒的感染者以及被困羊城的一千多万人,那压在药企负责人身上沉甸甸的责任,就像一缕缕轻烟,从他脑海中飘过,直至消失。
最后,只剩下了余殊。
小时候扎着包包头的可爱的她、父母遇难时沉默寡言让人心疼的她、被接到乔家时怯生生的她、在他面前温温柔柔的她、总是在客厅留着灯等丈夫归家的她……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把那个小女人弄丢了呢?他混沌的脑子想不明白,可是一个念头却逐渐清晰:他不想把余殊让给别的男人,他后悔了。
这个女人早就被他刻进骨血里,可他没有意识到,更没有珍惜过。他原本有一辈子的时间跟她好好相处,照顾她、宠爱她、和她白头偕老,可是那些浮尘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他自大地以为,无论自己走多远、飞多高,她都会在原地等着他,等他累了想歇息,就会用怀抱接纳他,用温柔抚慰他。
如果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会把过去欠她的都补上,用余生所有的时光去爱她陪伴她,让她成为最幸福的小女人。
小腹的伤口传来剧痛,尽管医护人员紧紧按着,他仍旧能感觉到鲜血在往外涌。那流的不止是血,还有他所有关于余殊回到自己身边的幻想……
……
如今,上天眷顾他,他从死亡线上挣扎着回来了,想要把余殊追回来的念头那么急迫,急迫到他现在就想拔掉针头去见她,求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好在他尚存一丝理智,追回余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他虚弱的身体目前根本无法支撑,他只能等,也必须等。
可他还是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努力找寻一点甜头,哪怕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也好。
“你现在就告诉我。”他说。
余殊是很想尽快告诉他,毕竟事情牵扯有点大,可是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现在肯定不宜操心,只得坚持道:“不行,必须等到你能出院,我才会告诉你。你要是想早点知道,就赶紧让自己好起来。”
乔晋渊的力气已经差不多耗尽,眼皮沉重地耷拉着,随时可能会阖上。余殊的态度又太坚决,根本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服的,他只好作罢,然后自我安慰地把她的行为理解为担心他的身体,想要他早日康复。
嗯,这像是余殊会做的事。
他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最近工作太辛苦,天气又太热,昨晚十点下班回家,又吐又拉,头疼得像要裂开,只好调了个早上六点的闹钟,早起码字。
结果今早一起来就收到两条站短,原来是被人举报了,我是不懂我这清水文哪里有颜色超标的地方。然后小天使们说抄子的评论,也都被举报删掉了,呵呵。
希望那些人还是把精力都放在写文上吧,不要整天盯着别人的东西剽窃啊举报啊之类的,只有提高自己才是最有用的。
赶着上班,这章有点短小,看看今晚能不能多码一点,么么大家。
第54章
◎“乔晋渊,你老婆在我手里,你怕不怕?”◎
有了心灵寄托,乔晋渊的伤势好得很快。其实他在病床上躺了这么多天,伤口已经差不多长好了,只是昏迷太久,医生怕会有什么后遗症,所以需要给他做全面的检查。加上当时伤得太重,身体恢复元气需要一段时间,所以暂时还不能出院。
等待出院的这段时间,对于他来说,既漫长又短暂。漫长是因为余殊不肯提前告诉他那件“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而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短暂是因为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有这样紧密的联系,等到那件事揭晓并且处理完,他就又没有理由靠近她了。
能下床之后,他想过给余殊打电话,可是每次拨出去,又都会在接通前按掉。这种小心翼翼的心情,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本想找陆天青聊聊,可后者一直在惠县没回来,那边找到了一些关于cr病毒起源的线索,似乎跟周氏有关,这对于陆天青来说很重要,他的整个人生都压在了这件事上,他不便拿自己的小心思去打搅。
这样纠结的心思一直持续到医生宣布他可以出院,这些日子余殊一个电话没给他打,一条消息没给他发,有时候他会恍惚觉得,刚醒来的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在梦里反转了一下剧情而已,其实余殊根本没什么事要告诉他。
出院第一天,他回到办公室,却没有工作,坐立不安地呆了一天,终究还是没有主动给余殊打电话——害怕那个结果,也期盼着她能主动打给自己。
当然,虽然心里滂湃万千,但表面上他还是那个高冷的董事长,在下属面前仍旧能镇得住场,只有程威这样亲近的人,才看得出他状态不对。
程威不知道那天病房里发生的事,但想想能让他烦恼到无心工作的,大概也只有余小姐了。
老板不工作,他这个特助只能多辛苦一点,在办公室和实验室之间跑断腿。这天去实验室之前,他又偷偷瞅了眼,啧,老板现在这个样子,多像第一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啊。他一边感慨,一边往外走,注意力不集中,差点跟迎面走来的人撞到。
他好险才刹住脚步:“姜副总?您来找乔董吗?”
姜兰捧着一叠资料,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嗯。”
不找他难道找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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