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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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心中所思所想,简简单单用这一句话表述了出来。

范静等人都是点头,“对,太笨了些。”

陵江王妃和世子妃如果真的这样亲自出面害人,笨的太离谱了些,让人不敢相信。

“那,为什么害人的不是陵江王妃和世子妃,来的便会是崔家或秦家的客人呢?”范瑶还是不懂,眼眸之中满是困惑。

任江城微微一笑。

不管陵江王妃是不是被冤枉的,她现在都急于取得任平生的信任。她要怎样取得任平生的信任呢?让她的娘家亲人出面,将查证的结果坦然相告,或是让秦参军,也就是萧庆正和桓十四郎相争时无辜受了重伤的秦愈来出面,因为秦愈就是萧庆正这个王府异类妄图挑拨离间令任平生左右为难的一个明证,任平生看到秦愈,便会想到自己曾经的经历,对陵江王妃是被陷害的这一点,更容易接受。

她一边思索,一边缓缓说道:“最终查证的结果,我猜是陵江王府有其他人陷害,才导致今天的祸事。这样的事若由武主簿和褚参军来告知阿父,一则显得不大郑重,二则也不太有说服力,所以我猜想,陵江王妃或是委托娘家亲戚出现,坦诚相告,以表示重视和坦荡不藏私;另一个便是请秦参军出面,毕竟秦参军才受过重伤,他受的重伤便是陵江王府中有人居心叵测的明证。若由他出面,比武主簿和褚参军的解释强上何止千倍百倍。”

“原来是这样。”范瑶恍然大悟。

“阿嫣多学着点儿。”郗氏微笑道。

“阿嫣,看你表妹多聪明。”连范静也这么说。

任江城脸色微红,不好意思,“别呀,我纯粹是看到阿父没什么胃口,说出这番话来哄他的。我这全是胡扯,随口瞎编的……”

“阿令你就别谦虚了。”范瑶掩口笑。

“不是谦虚,我真的是信口雌黄,瞎编乱造的。”任江城决定谦虚到底。

正在这时,婢女进来禀报,“秦参军来访。”

范静和郗氏、范琛、范瑶相互看了看,同时笑了起来。

任平生脸上也露出笑颜。

阿令还说她是瞎编乱造的呢,可是,秦参军真的来了。

“瞎编乱造的都这么准,要是正经八百的说话,你还得了啊?”范瑶啧啧赞叹。

婢女将残馔收拾过,换上香茗。

郗氏料理家务去了,范琛到书房读书,范瑶一边啧啧赞叹,一边起身牵了任江城的手,“咱们到后头躲着去。”任江城点头,叫过能白吩咐了几句,起身和范瑶一起去到屏风后坐着,一人拿了杯茶,慢慢啜饮。

“这两个小丫头。”范静见她俩这样,溺爱的笑道。

能白命仆从抬过一张长榻,“郎君,八娘子请您躺下,装出虚弱无力的样子。”

“这孩子。”任平生和范静异口同声的道。

“阿父,您遭逢变故,爱妻幼子均在昏睡,自己忧思成疾,恍恍惚惚,这是在所难免的啊。”任江城在屏风后头笑道。

任平生又是摇头,又是笑,拗不过任江城,还是依言倚在了长榻上,做出虚弱的模样。

他本就忧心爱妻幼子,又后悔没有保护好他们,这时躺在榻上装病,方才一直隐忍的情绪肆意散漫开来,竟真的是怏怏的,少气无力的。

“为什么要姑父装病?”范瑶小声问。

任江城小小声的告诉她,“省得我阿父被人叫到陵江王府去了啊。今晚是秦参军,明天会有谢大人,我阿父要是不装病,不被秦参军叫去,也得被谢大人弄走。到时候我阿父还得帮着陵江王妃跑前跑后,还要配合这位铁面无么的谢大人,你说憋气不憋气?就算陵江王妃没害人,她也是管理不好自己的府邸以至于连累无辜之人,给这种女人跑腿,我阿父凭什么啊?”

范瑶冲她伸出大拇指。

没多久仆役便陪着一位年约三十多岁的男子进来了。这人和时下流行的美男子不同,身材很高大,脸色黑红,一点也不白,不过,看神色却是很温和的,并非脾气暴燥的粗人。

范静起身相迎,任平生也努力挣扎着要起身,秦参军忙上前按住他,“看你脸色就不对,快躺着。”三人见过礼,分宾主落座。

秦参军重伤初愈,说起话来中气不是很足,显得有些虚弱。

“尊夫人如何了?阿倩呢?”他关切的问着范瑗和任启。

“舍妹余毒未清,昏迷不醒,小外甥也正睡着,大夫说明天醒了之后,才知道病情究竟严重不严重。”范静淡淡的说道。

秦参军现出抱歉之意。

他是忠厚人----如果不是性情忠厚,也不会轻易便被萧庆正利用了----见范静这做哥哥的明明很伤心,却强自克制,很同情,也很钦佩。

他正要开口说几句客气话,胸口一阵难受,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任平生皱眉,“秦兄,你伤还没好,应该好好休养才是。尊夫人不知你伤势没痊愈么,怎地便放你出门了?”言下之意,对明知秦参军伤还没好便把他派出来的人很不满意。

秦参军拍拍胸口喘息片刻,温声道:“王妃也是突遇变故,六神无主,这才将我唤了去。任兄,咱们同僚多年,相知甚深,我也不说客套话了,实言相告。今天的事表面上看是有侍婢欲向你一家人下毒手,实际上却是……”说到这儿,他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任平生闻弦歌而知雅意,“这位是我舅兄,一家人,秦兄但讲无妨。”

一则范静不是外人,二则中毒遇险的是他亲妹妹,任平生和秦参军密谈,不应该避过他。

秦参军略一犹豫,苦笑道:“陵江王府的事,咱们是清清楚楚的,不知道范仆射可听说过么?大王膝下有三子,长子萧净乃妾侍所出,生母身份卑微,连姓名亦不为人知;次子便是世子萧凛,王妃嫡子,性情温和善良,信佛教,爱惜生灵,向有贤名;三子是颜夫人所出,名萧准,三公子长相随大王,性情脾气也随大王,美如谪仙,却酷爱上马征战。这三个儿子之中,恐怕有许多人会认为大王最喜欢的三公子吧?其实这只是世人的愚见罢了,三位公子全是大王亲生的,哪个他不爱惜?”

范静对陵江王府的事知道得真还是不多,听秦参军讲的很详细,便静静的倾听。

任江城和范瑶也听的津津有味。

三个儿子,同父不同母,陵江王又家大业大的,这要是不争不抢的,反倒不正常了。

秦参军长长叹了一口气,道:“事发之后,武主簿和褚参军连口水也没顾得上喝,一直在清理、审问。唉,任兄,这件事查到最后,似乎是和……大公子、三公子的人有关……”

当着范静的面他本来是不想说这些陵江王府的家丑的,可是,范静是范瑗的哥哥,人家亲妹妹现在还昏迷不醒呢,于情于理,他也应该对范静有个交待。

“秦兄,王妃这是查清楚了么?”任平生冷冷问道。

秦参军有些尴尬,吱唔道:“也不算查清了。不过,形迹可疑的仆从和侍婢之中,查到有人和大公子、三公子的心腹之人过从甚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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