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女配有空间 第40节(1 / 2)
杨石虎冷笑一声:“不能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们冒名顶替领取他人物资,这就是偷!这就是抢!是要坐牢的哟~”
陆良华被他说中心病,吓得冷汗直流。冒领物资……偷……抢……坐牢?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杨桃庄一咬牙,狠狠地踢了杨石虎的椅子一脚:“你发神经哟,我和你姐夫坐牢未必你有好处?”
杨石虎双手向前一伸:“我是没好处,所以……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这件事太过蹊跷,他听说之后一直在琢磨。自家三代贫农,出个港商亲戚绝对不可能——这说明姐夫在撒谎。
他为什么要撒谎呢?显然想要遮掩港商的真正来历。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想不出来,也绝对想不到陆桂枝身上去,但是他知道这是陆良华的短处,只要抓住了,要钱、要好处就很容易。
所以,杨石虎此行前来,做的就是——敲竹杠!
陆良华从桂明康那里挖来的好处,尽数被杨石虎锅端。杨桃庄刚刚攒下的两千块钱、一千块钱外汇券全都被杨石虎拿走,临走前丢了一句话。
“姐夫,这种坑蒙拐骗的事你少做,你这人不行,太老实,骗人都不会骗,随便找个人就能戳穿。真要是戳穿了,你的工作丢了、人进牢里,我姐一个人带两个孩子怎么办?”
等到陆蕊回到家,看到柜子上的电视机票,惊喜地问:“我家要买电视机了吗?太好了!”却被杨桃庄一巴掌推倒在地,大骂道:“你出的好主意!”
陆良华恨恨地加了一句:“丢人!”
自此,陆良华得了教训,知道小舅子没有说错。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他索性不再要钱要物,只偶尔与港城那边书信来往,拒绝一切对方要过来沟通的建议。
第47章 篾匠1
陆良华一家发生的故事, 盛子越浑然不知。等陆建华和陆成华从乡镇中学回来之后,盛子越姐妹俩在陆家坪欢乐暑假生活便开始上演了。
钓鱼是每天必做的功课。
陆建华现在已经习惯只要有盛子越就能钓上鱼来的事实,四个人兴致勃勃到五柳河边准备钓几条鱼回家改善生活。
盛子楚和陆建华一样, 是个尖屁股根本坐不住,两个人一会在草堆里扑蚂蚱、一会爬到树上捉知了,守钓竿的事情全在陆成华与盛子越身上。
陆成华向来话少, 总是默默做事。平时不显山露水, 今日一起出来玩, 盛子越立马感觉到了他的心灵手巧。
他会用狗尾巴草编蚂蚱笼,把盛子越扑来的蚂蚱、蝴蝶、知了放进去;他摘片柳叶放在唇边能够吹出响亮的哨声;他扯几根柳条、加一根金银花藤就能编一顶精巧的花环。就连最刁钻的盛子楚都喜欢上了这个朴实、内秀的舅舅, 不停地提要求:“再编个小狗狗、一只小兔子吧?”
柳枝、柳叶、小草、藤蔓……大自然的所有材料到了陆成华手里, 都能编出各种小动物。个着他灵巧的双手,盛子楚眼睛一亮:“四舅, 你是不是学了外公的手艺?”
陆建华在一边说:“他不敢!我爸不让。他自己做了一辈子蔑匠, 背都做驼了,坚决不让我们再吃这个苦。”
陆成华腼腆一笑:“我就偷偷个, 给爸打下手。破竹、划竹片竹丝、剥竹青、竹簧,我都会咧,竹簧我能剥离出三到四层,薄得像张透明的纸, 好的得很。”
他平时话少, 说起蔑活却滔滔不绝,盛子越认真听着,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四舅, 你能不能在罐子外面编一层竹编的壳子?越薄越好。”
陆成华搔了搔头:“应该可以吧,没试过。”
盛子越心念一动,拎起地上的两条鱼就站起身:“走走走, 不钓了,咱回家去。”她看着陆成华说,“我们悄悄扯几片竹条,自己做着玩,外公不会骂人吧?”
陆建华在一旁听了哈哈一乐:“我爸脾气好得很,家里的竹子、竹条随便我们玩。”
盛子楚还没玩够呢,撅着嘴有点不开心。盛子越往她嘴里塞了两颗刺莓:“乖,等下让外婆带你腌鱼好不好?”
盛子楚听到“腌鱼”二字,顿时来了兴趣,拍着手笑:“好!”
她有个怪癖,喜欢玩盐。颗粒状微黄的粗盐也好、白花花的精盐也罢,她都喜欢玩。大人腌鱼腌肉她也不嫌腥,抓着一把一把的盐粒抹均匀,感受着盐遇血水渐渐融化,剩下一些化不掉的颗粒挂在表面,她会愉快地笑出声。
盛子越牵着妹妹的小手:“咸鱼它香不香?”
盛子楚想到香喷喷米饭上蒸熟的咸鱼,咽着口水点头。
“咸鱼的梦想就是晒太阳吹风,它做到了,所以快乐。我们也要做一条快乐的咸鱼,不要老是想着拿不到的东西,知道吗?”
盛子楚有些懵懂地“哦”了一声。
陆建华听了,赞叹道:“对呀!我就说我不想读书,可是我妈老叫我向大姐和三哥学习,要考大学到城里去。可是我……只想晒太阳吹风,还有玩。”
陆成华若有所思,抿着嘴没有说话。
盛子越笑着捶了陆建华一记:“老在一个地方没劲,你得换个地方玩。考大学可以去很远的地方呢,你不是说想去南方看海吗?”
陆建华听了向天大吼一声:“对!朝着我梦想的地方去!咸鱼,冲啊——”
四个人嘻嘻哈哈地回了家,将鱼交给徐云英。徐去英带着盛子楚腌鱼去了,盛子越扯着陆成华探索新鲜的竹编手艺。
盛子越从柜子上拿下来一个肚子大而扁的粗陶茶叶罐子,摆在堂屋的饭桌上,问陆成华:“四舅,给这个罐子披上件竹蔑衣服,你会吗?”
陆成华仔细观察了一下,凝神思索半天,点头道:“我来试试。”
陆春林又出去找老友喝酒了,堂屋的竹条摆了一地,劈蔑条的工具都在。陆成华先取了几根竹条,细细地劈成蔑条,纵横九根摆在罐子底下编成底子,再用灯火微微烘软弯起,贴着罐子边沿开始继续编织。
陆成华十指如飞,蔑条就像是他手底下听话的士兵,整整齐齐上下起伏,发出“簌簌”声响。盛子越看得入了神,只觉得他的动作就像一幅画,生动而活泼。
年青而专注的面庞,传统而乡土的技艺,融合在一起散发着一种别样的美感,盛子越忽然想把它画下来。
她取来画板,炭笔上下几笔勾勒出轮廓。粗朴的茶叶罐子泛着年代感、新鲜嫩黄的蔑条在阳光下闪着金色光芒、一双年轻灵巧的手、一张朴实年青的脸庞,背后是夯土砖房,房梁上还挂着几挑柴火……
将画面清晰地刻在脑中之后,盛子越打开颜料盒,调好色彩,开始用不同的水彩笔铺色上彩。和陆成华一样,她完全进入了忘我的状态,外面的任何声音都听不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子越描下最后一笔,站远了细看之后满意一笑,这才发现身边围过来了几个人。刚刚还在编茶叶罐子外壳的陆成华也已经完成了手上的工作,站在她身后。
看盛子越停下画画,所有屏息以观的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发出赞叹:“真好看!”
陆建华看得抓耳挠腮:“越越你现在画画怎么这么厉害?你说像四哥吧,这画上的人看着好陌生。你说不像四哥吧?一眼就能看出是他。被你这一画,咱们这老屋显得好有味,很有那个……那个艺术感,对!就是这个词,艺术感、高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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