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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租客有一把房间钥匙,备用钥匙在我这里,至于他们私底下会不会配,我就不知道了,”房东摇了摇头说。

目暮警官接过钥匙插入门锁转动一圈,成功将门打开,眼前是一间只容得下一张床的房间,角落里有一间更狭窄的浴室,浴室对面是开着落地窗的阳台,洁白的大床上凌乱的被子旁有一把钥匙,目暮警官拿起来一看,与手上开门的钥匙一模一样,如果没有其他人配过钥匙,这应该就是一桩——

“密室杀人案件,”毛利小五郎掷地有声地说出自己的判断,“一把钥匙在出门刚回来的房东手上,一把在房间里,房东,你晚上八点的时候在哪里?”

房东被唬了一跳,连连摆手,“我可没杀人啊,我八点的时候在楼下不远的麻将馆打麻将,听到有人说死人了才出来,一看是从我家在的那栋楼跳下来的,赶忙回来看看情况。麻将馆有监控,你们尽管去查。”

目暮警官跟一名警察说了一声,让他去查看房东的不在场证明,柯南则打量着床边从浴室通往阳台的湿漉漉拖痕,趁大家不注意就往浴室里钻,尽管莫羡也很想进去看看情况,但她可没有柯南的身高,贸然进去肯定会被警官和毛利看到赶出来的,也只好等他们全部勘查完毕后悄悄查看,只有那时候警察才会让她看一眼。

“现场很乱啊,”目暮警官环顾四周感叹道,“看得出发生一场激烈的打斗,连床和床头柜都被打歪了,柜子上的灯也掉下来,灯泡碎了,大桥先生是一名青年,能和他搏斗的,只有男人了吧。”

“还有学过空手道的女人,”小兰在后面脆声提醒道,“大桥先生虽然是男人,但是身体很单薄,下盘不稳,练过空手道、柔道的女人可以忽视男女力量上的差距,比如我就可以将他击晕。”

但是,莫羡靠着墙壁陷入沉思,检查尸体的时候,没有发现他脸上身上手臂上有防卫性伤痕啊,一般和人搏斗的时候,手臂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伤痕,死亡后伤痕会浮出皮肤,难道是大桥先生死亡的时间不够长,伤痕还出不来?真糟糕,她不是法医,根本判断不出来。

至于直播间外的法医之一陆帆玄,就算莫羡将尸体录入直播间,他也没空帮忙鉴定——那么多ip和账号要封呢。

“小子!你怎么在这里!”目暮警官和毛利进到浴室,立刻发现蹲在地上的柯南,毛利扯着柯南的领子将他扔出去,把浴室门“砰”地一声关上。

莫羡和小兰忙过去查看柯南的情况,柯南摇摇手说没事,等小兰不注意的时候,便悄悄告诉莫羡说,“我进去的时候,洗手台的水龙头还开着,水漫出洗手台流到地下去了,浴缸里很干,没有放过水的痕迹,我觉得凶手是把死者按在洗手台里溺死的。”

“洗手台有多大?”莫羡看向浴室门,想象着洗手台的大小。

“没有多大,但是足够让大桥哥哥把脸伸进去。”柯南听到莫羡的话后,也沉思道,“这么一说,是有点不对劲。”

第74章 长不大的小学生14

的确,如果洗手台只够死者将头伸入,那将他溺死的时候,脸上一定会有挣扎造成的伤痕,可他脸上却什么痕迹也没有。

“会不会是吃了安眠药?”莫羡思忖着看向床前的床头柜,两名警察正蹲在这个小柜子面前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地拉开,戴着手套将里面的东西用密封袋装好,她不露声色地朝那边挪了几步,想从那些杂物中辨认出安眠药的药盒。柯南更大胆些,他直接走到警察身边,如一个真正的小学生般稚声问,“警察哥哥,毛利叔叔想要我来问你有没有在柜子里找到安眠药。”

这也行?莫羡目瞪狗呆。

大概以为像柯南那么小的小学生不会骗人,警察们数了数放在地上被密封起来的物品,迟疑地摇摇头,“没有哟,小弟弟。”

[这就奇怪了,]在弹幕两方混战中,严理依然保持着冷静的态度试图帮上莫羡的忙,[一个人被溺死,不可能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播主的推断是正确的,]百忙之中碰到播主的疑难问题,陆帆玄还是抽空飞快打了几句话,[服食大量安眠药后,尽管大脑能感受到溺水和呛水,但身体却无法反应过来,自然不会在脸上留下伤痕,但是现场却没有找到安眠药,这时候我想只有解剖腹部才能确定死者死前有没有吃过。][法医验尸得拖到停尸房吧,]严理摇摇头否决了这个想法,[而且需要走解剖程序,赶不及。]他们这几条弹幕用了天蓝色和绿色,在一片来不及改的白色撕逼弹幕中格外鲜艳,莫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她的目光定在床头柜前的一个地方,让屏幕外的陈参谋等人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那是——

只可惜,莫羡现在并没有上前查看的意思,她将目光转开,落在凌乱的床上。

被子揉成一团,床单床垫也七倒八歪,她回想起刚进门时所看到的场景,不知不觉又皱起了眉头。柯南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小大人般摸着下巴思考起来,“床上那么乱,钥匙却好好地放在上面,不合常理。”

对,莫羡深以为是地点点头,假设死者和凶手在床上经过一番搏斗后落下钥匙,那应该会被床单被子遮住或者掉到床下,好端端地落在床上让进门的警察们一眼能看见?虽然有这个可能,但是可能性太低啊。

而且,死者若是在凶手下手前吃安眠药,受药力影响不可能搏斗得如此激烈,若是在凶手制服死者后吃的药,更不可能,毕竟都已经制服了,直接绑起来溺死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多此一举喂药呢?

这个案子,处处透着奇怪。

目暮警官和毛利小五郎从浴室里出来后,高木警官便向他们报告道,“目暮警官,毛利先生,房东的不在场证据的确十分充分,监控器拍到他晚上六点到八点在麻将馆打麻将,查看过电梯里的监控器后,我们找到晚上七点到八点到过八层和在八层居住没有不在场证明的三名嫌疑人——楼道里的监控器前几天坏掉了还没有拿去修,一位是住在809号房的小笠原裕二先生,据说在两天前和死者大桥先生就倒垃圾的问题发生争执,平时互相看不顺眼,晚上七点到八点说是在看书。一位是住在810号房的西野望先生,借了死者的钱后一直没有还,死者死亡时间据说在睡觉。还有住在908号房的三浦美加女士,上个月刚与死者离婚,晚上七八点在做夜宵。”

趁目暮警官几人在交谈的时候,莫羡走路悄无声息地溜进浴室,和柯南所说的一样,洗手台里装满了水,浴缸干干净净,她低头试着测量洗手台与头的宽度,可以将头伸进去,但是挣扎起来绝对会碰到脸和脑袋。而且这个洗手台高度不高,以莫羡这个身高,站着想把头伸入得扶着洗手台两边,蹲着又够不到洗手台里,死者比她高一点,但情况大概都差不多。

“柯南,”莫羡小声地问,“你检查尸体的时候,他的袖子是干的还是湿的?如果他的袖子是湿的,证明他曾经挣扎过,如果干的话,那他就是垂着双臂被溺死的。”

柯南摇摇头说,”雨下的太大,地上全是湿的,他又是脸朝地,袖子很快就湿掉了,根本看不出来嘛。”

莫羡沉凝地点了一下脑袋,“是啊,下雨真是太讨厌了。”

“而且我们也没有找到水,”柯南面露棘手之色,“吃足够的安眠药,必须用水送服才行,但是床头柜连杯子都没有,浴室里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莫羡叹了口气,悄悄和柯南溜出浴室。

在死者大桥先生房间外面的走廊里,目暮警官正在询问三名嫌疑人,小笠原先生高高瘦瘦,浅蓝色衬衫不见一点褶皱,内里空空荡荡,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胳膊下夹着一本厚厚的书,说起大桥先生,他叹惋而又略带嘲讽地说,“我当然没有杀他,警察先生,我今天根本没有找过他。”

“你说谎,”西野望先生染着一头浅棕发,发尾挑染成紫色,看上去十分非主流,他吊儿郎当地搭在小笠原肩膀上笑说,“昨天我听到你们说今晚找个时间把话说开,怎么?你还说没找他?”

小笠原嫌弃向后一步避开西野望的手,将自己的肩膀解救出来,仔仔细细摆正领口,确认两边领子都对称后方正色道,“我是有说过今晚找他谈谈门口垃圾袋的问题,”提到这个,他皱了皱眉头,“我告诉过他很多遍,要将垃圾拿下去,可是每次他都放在门外等房东女士帮他拿,十分影响走廊的环境,我昨天告诉他再不主动扔垃圾我就帮他雇佣一个人扔下去,他同意了,今天晚上七点五十分的时候我去敲他家的门,找他要雇佣用人的钱,他的房间里却一丝动静也没有,我以为他出门了就没多想,回房间继续看书。”他指向自己胳膊下夹的书,“直到警察先生敲响我的门,才发现他已经跳楼自杀。”

“他是被杀的,”目暮警官习惯性地纠正道,“这么说,从你回家的七点半到死者死亡的八点你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喽?”

“我没有杀人,”小笠原言简意赅地回答,说完他站到一边,保持沉默。

这位小笠原先生,似乎有洁癖的样子,还有点强迫症,莫羡注意到他那熨得一丝不苟的衬衫,还有坐立不安的样子,他时不时地看向被西野望先生碰过的肩膀,恨不得马上回屋洗澡。莫羡心里不禁摇了摇头,一个有洁癖和强迫症的人,怎么会放任床上那一团糟?心下将他的嫌疑减轻了些,当然,还得继续观察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洁癖,想着,莫羡拉了拉柯南的领子。

柯南见她给自己使眼色,心领神会地跑过小笠原附近,惊呼一声便朝对方倒去,小笠原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一步,脸上带一丝惊慌,避之犹恐不及,好在柯南只是假装摔倒,没有真的摔在地上,踉跄几步便稳住身形。

被他这一动作,目暮警官和毛利先生都将目光转过来,见柯南没事才继续问西野望先生,“那么,晚上七点到八点,你又在哪里呢?西野望先生。”

“我在房间里睡觉啊,”西野望理直气壮地说,“不然你去我房间里看看,被窝里还是暖和的呢!”

毛利小五郎摇头说,“你也可以杀完人后去被子里捂着嘛,这不能构成不在场证明。”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没杀人!”西野望摊摊手说。

目暮警官转向三浦美加女士,“那么,三浦小姐,你呢?”

“这位警官已经问过一次了,我在做夜宵,”三浦美加压抑着眉眼间的不耐烦,“不信你可以去我房间里看看,我还没吃完,做巧克力布丁要花费至少半个小时。”

“你也可以先做好再去杀人。”目暮警官说,“抱歉,你的不在场证明也不能成立。”

“你想调查尽管调查好了,”三浦美加昂着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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