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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呆立着的白辞,长长吐息了一口气,喃喃道:原来。

话音刚落,一行泪顺着白辞的眼角,蜿蜒而下。那面玻璃内,观察的夜蛾正道暗自纳罕,有些心软,准备进门让白辞退出来不再参与,却看见五条悟望着自己这扇玻璃,朝着这摆了摆手,示意没必要。

原来他早就知道。

白辞颤抖着唇,吐出那个字:悟。

千言万语,都在这个字里。

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白辞问。

五条悟垂眸想了想,不复平时的不正经,语气很郑重地说道:某次执行任务,接触了个叫狱门疆的特级咒具,我被关进去了几日,那几日便有了这些记忆。

开始,以为是幻境。可自行逃脱出狱门疆以后,我把它毁坏,却还是不断持续浮现新的记忆。

默然听着,白辞首先注意到的,还是那面玻璃内监视的夜蛾正道,继而想起上层,最后是自己的祖母。

汹涌的记忆如潮水,哗哗地在脑内作响。

在另一个时空,自己出生便失去了父母与祖母,被夜蛾正道收养,然后小时候遇到了五条悟。

在另一个时空,无敌的最强,是自己的恋人,而自己与他经历相知相伴,生死离别,从此一生相随。

在另一个时空,自己恣意妄为,不高兴上层打压便动手杀他们,只因后盾是五条悟与养父夜蛾正道。

原来,自己也有不曾孤单的日子,始终有人并肩而行,不快乐时还有肩膀相靠。

可是,白辞再次想到自己的祖母。苍老的祖母,一个人支撑着木下一族的荣耀,四季里大半躺在床上养病,等待着自己这个唯一的曾孙归来。

白辞狠狠闭上了眼睛。

唇边逸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

你就当这些,都是假的。

最后,他对五条悟说。

作者有话要说:村上非墨就是另一个时空的白辞。

村上非墨的名字,本身就对应着木下白辞嘛。村上对木下,非墨(黑)对的,便是白这个字。

不知道有没有小可爱猜到呢。猜不到也很正常吧,毕竟我也没怎么明写啦哈哈哈。感谢在20210410 17:39:43~20210411 17:20: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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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番外村上非墨(下)

夜晚, 无星,无月。

漆黑的天地,仿佛是个铁制的囚笼。

一袭黑衣从黑夜里走来,比黑夜更深。

而另一袭袈裟本该金光闪烁, 奈何这夜里, 折射不出光, 也是一般黑。

二人约在横滨码头,码头岸边, 因为只有城市的灯火倒映, 粼粼的水光映出斑斓的霓虹, 倒像是各色绞杀在一起,触目惊心。

可立在码头的村上非墨脸色淡淡,看着对面的夏油杰道:你迟到了。

花时间查你想要的东西。说着,身穿袈裟脚踏木屐的夏油杰抬手,扬了扬手里捏着的文件。

走近了, 他丢给村上非墨。村上非墨接过,翻了翻, 没有道谢,从黑色风衣外兜里摸出一张卡,丢给夏油杰, 转身就走。

你不帮着五条悟他们吗?夏油杰问道。

村上非墨停顿脚步,没有回头, 只是说:他现在都从狱门疆放出来了, 对付你是早晚的事,你不用太着急。

身后夏油杰笑起来:真的吗,他不该派你过来对付我吗,木下白辞?

或者说, 另一个时空的木下白辞?

面对被戳穿的身份,村上非墨首先低头,翻了翻手中的资料,都是些时空穿梭的资料。这个夏油杰能戳穿自己身份,只能说明自己给的暗示足够明显。

他没有回身,等着夏油杰先动。

据他所知,真夏油杰一年前因制造百鬼夜行,袭击母校咒术高专,最后被挚友五条悟所杀。计划直白粗暴的,简直傻白甜。

目前复活的这个,知道利用自己夏油杰的身份,激起五条悟的迟疑,从而导致最强被封印进狱门疆一段时间,心机反而深沉了许多。

很可能不是一个人。

所以这一刻,村上非墨没有率先行动,反而是等着这个夏油杰先动。

最后,他等到了背后一刀。

精准的位置,直刺心脏,剜心刮骨般的疼痛。

与此同时,忍受着疼痛,村上非墨按动了风衣兜里的按钮。

嘭!

码头被爆炸摧毁。

被热浪与气流掀飞的村上非墨,从半空追落到河流里。

河水刺骨冰冷,溺亡感更是让人觉得难受。河面粼粼微光,城市的霓虹倒映在上,像是颜色缤纷的星辰。有一点微微蓝的光,蓝得发寒,让他想起了那天醉酒时,五条悟的眼睛。

阿斯蒂气泡酒,市价不足一万日元。

想想另一个时空的自己百万的罗曼康帝,整整摆满一个双排酒柜冰箱,白辞就忍不住低骂一声。

即骂自己败家,又骂现在的自己没出息。想想,还是装进礼品盒里,细心地扎好长方形礼盒的蝴蝶结。

等送给五条悟时,他拆解掉长形礼盒,从中取出这瓶阿斯蒂,长长的瓶颈还扎着粉色蝴蝶结。见状,五条悟哇了一声,往上拨了拨自己的墨镜,露出苍蓝眼睛,朝着白辞挤挤眼。

两个蝴蝶结哦,是在暗示我什么吧。

指的是长形礼盒,以及酒瓶上的,蝴蝶结。

白辞眼观鼻,鼻观心,诚实地摇了摇头。

初次见面以后,上层拿住他祖母这点,几次三番逼着白辞跟五条悟接触,希望他从中周旋劝说。明面是说缓解下最强与上层的紧绷关系,然而他自己清楚,不过是做夹在中间的炮灰。

可是,他还是再三来阳光房看望五条悟。二十四岁的白辞是不允许自己做无理由的事情,扪心自问过多次,得出答案:一半是为了被上层掌控的祖母,另一半则是

他说不清,也许是知道了也不肯说。

唯一能承认的,是五条悟真的是那种,他从前生活未遇到过的人。

既然如此,我们来喝酒。便如此刻,面对白辞的拒绝,五条悟依旧兴冲冲地,如一个孩子般大声提议,说着便去找酒杯容器,丝毫不管人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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