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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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云池笑起来,你做不到么?复活火颂可以,闵行远却不行。

琅月满脸急切,明明唯一剩下的希望就在对方手里,但他却做不到对方的条件。

他确实无法复活闵行远。

闵行远不隶属大三千的轮回法则里,他找不到对方的神魂。

我我或许可以的,你让我试试,让我试试好么?

孟云池早将他的神情看得明明白白,撤去了脸上的笑,恢复往日一贯的漠然:你根本做不到,试再多次不依然是徒劳?

他从背后摸出一座琉璃盏来,里面燃着一簇微末的火焰,仿佛轻轻一吹就要熄灭了,你做不到,但是可以换个条件。

什么!什么条件!

孟云池手中的琉璃盏微微摇晃,那簇火苗在琅月心惊胆战的目光下也跟着微微摇晃:你向天道发个誓,鬼门永闭不再开启,你作为沉渊的主宰,保证任何一只地鬼都不能越过界限,否则

孟云池在琅月的目光下作了个轻轻一吹的口型,呼~否则的话,它就要灭了哦。

我琅月吞了口唾沫,我答应你。

他在天道见证下发了誓言,誓成形成道不可抗的禁制,落在琅月眉心,这道禁制将伴随着他没有尽头的永生而永远存在,不可违背,不可食言,否则

琅月望向孟云池,现在可以将他给我了么?

啊,孟云池提起琉璃盏随手向他一扔,当然可以。

琅月的心差点跳出胸腔,手忙脚乱的将琉璃盏接到怀里,尚未展露欣喜的神色一僵,这他摇摇头后退一步:这不是

对呀,孟云池有趣的瞧着他的反应,我说我手中有火颂的一缕神魂,但我可没说这便是他的神魂呀。

琅月粗喘几下,你诓骗我,那神魂呢?

孟云池指了指息门:在里面。

琅月怒而暴起:你要我复活闵行远,我复活不了,你要我发誓,誓言我也发了,火颂的神魂到底在哪里!

孟云池以指作剑削出一道剑气抵下琅月的攻击:神魂在息门里。

琅月怒而更甚,声音已然变调:孟!云!池!

琅月。

身后熟悉的声音让琅月跃起的身形一顿,他不敢置信回过头来,只见那原本已经被拽入息门的人此刻正站在他身后,看他满身狼狈。

琅月傻了一般跌落下来,口中喃喃:火颂火颂?

我都与你说了,孟云池道:火颂的神魂在息门里。

辰时进入息门的那个只是孟云池取出火颂的一缕神魂做出的傀儡,真正的火颂一直都在息门外面,只是琅月满心满眼皆被息门里那个傀儡迷惑,分毫不觉。

琅月跌跌撞撞朝他跑去,伸出满是血污的手想去摸火颂的脸,却在半空中顿了一顿,将血污在身上的衣物擦去才用手碰了碰火颂的脸:你没进去,他摸到真实的触感,忽的一把抱住了对方,用尽了所有力气死死抱在怀里:你没进去

等等。

琅月复直起身来,望着他身后:息门呢?

那原本一直散发着威压的无形之门不知何时消失了在他与孟云池对峙的时候。

他的视线挪到火颂身上,五指紧紧扣住火颂的肩膀,重复道:息门呢?

在这里。火颂指着自己,轻声回答。

他将息门放在了自己体内。

只要琅月将鬼门一开,息门破印,届时死的第一个便会是火颂。

琅月微微颤抖,你真是会抓我的死柄。

火颂一笑:论这方面我还不及你厉害。

火颂琅月呜咽一声,手中力道越收越紧,罢了,都算了你活着便好。

他低下头去:你活着便好。

待琅月抱了许久,火颂动了动,所以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琅月脸上又流出泪来,捧着他的脸狠狠将唇堵上去,毫不留情的啃咬吸吮,尝到血味了也不愿意停下,直到火颂受不了开始往下倒了,他这才放过对方,用指腹重重碾过火颂下唇沾染血色,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好,我回去,他嘶哑的笑起来,你这样不就是为了让我回去吗?那我就回去,但你体内封着息门,息门里关着我,你永远都不能摆脱我了。

火颂无动于衷。

琅月的笑渐渐变了调,含着股哀意,戚戚的:火颂,火颂啊他说:你记好了,你也别不信,我爱你,真的爱你,爱到让我发了病,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火颂无话可说。

琅月最终怔怔看了对方许久,在火颂额间印下轻轻一吻。

吾悦君心至极,思之如狂,已成病骨,郁郁不得排解。

怎奈你并不信我。

火颂面前琅月的身形逐渐变得透明,他静了许久,待面前的气息已完全消失了,这才轻声道:我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爱我,只是你的爱实在来得太晚了些。

万年恩怨点到为止,至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当永不再见。

火颂朝向孟云池,再行一礼,主上,保重。

他转身离去,自此摆脱万年锢缚游遍这万里河山,敞开那些堆积在心头的经年郁结,凭心而活。

他终能向阳而去,不再回头去看自己的过去,此行不知归期,或许多年后会故人再见,淡然谈笑,或许从此一别永无再会,天各一方。

此方一朝事了断去过往,离别过后,不再相逢。

后来琅月被关在永无天日的沉渊底下,抬头望了望,却什么都看不见。

没人知道,其实他可以偷偷越过鬼门来到人界。

他会隔数年便出来一次,以火颂看不见的形态待在他身边,静看他经历了什么,与什么人说了话,游了哪些河山。

这是唯一能让他只身在沉渊里支撑下去的动力。

他看火颂走过一处又一处地方,却是极少停留,仿佛不知疲倦似的一路朝东步行而去,偶尔孤身一人露宿野林间,周围环伺着一双双目露绿光的野兽眼睛,他即使知道火颂能只身一人应对,却仍是吊着一颗心落不到实处去,胆战心惊看他满身浴血斩去野兽,只伏在野林间稍作休息,便不知疲倦般去往下一处地方。

好似生怕时间不够似的。

然而日出日落,朝旭斜阳,琅月每隔数年都会出来看火颂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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