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2 / 2)
他就怕这秘境里的一切都是场镜中花水中月,向来都是他在对方身后追逐,预谋着想要一步步住进他的心里,然而现在孟云池忽然停下脚步回应他了,却叫人觉得不真实,突兀得像是一场他自己的臆想。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突然很庆幸,他声音平稳,庆幸能有一个你,能够这样爱我。孟云池将他从肩上拿下来,这个理由够么?
闵行远扒拉在他手上,心蓦地软了。
到湖边了,孟云池把他放下来,保持原形比较舒服?
是。
这样啊。孟云池叹了口气,似乎有些遗憾。
什么,闵行远警觉,师尊想要做什么?
无事。孟云池背手。
他低头一看,闵行远已变作了人形,正坐地上仰头望他,师尊。目光期待。
他话音刚落面前已被一片阴影覆盖,唇间贴上一双柔软。
一坐一站,一仰头一俯身,倾覆而下的长发掩盖了两人面容,只闻远处鸟语花香。
闵行远两手一伸将他抱住,用力把那人带倒下来,两人身影交缠着滚下草坡,轻轻落进湖里,荡起阵阵涟漪波纹。
他们在水下接吻,彼此交换空气,把自己的呼吸都交到了对方手里,无声纠缠。
静默许久的湖面破出两个身影,一边交缠一边游到岸边,孟云池在不知不觉中解开了闵行远的腰带,捧着他的脸轻笑,眉目在明亮的日光下宛若潋滟含情,莫怕。
闵行远:
闵行远就没怕过。
不一会儿湖面荡起波纹,一会儿平和一会儿激烈,持续不断的晃荡了许久,久到湖面传来一点模糊的声音,宛若低声交谈呢喃,又像是带着气音的讨饶,浮萍般晃晃悠悠消失在湖面上,埋没在波纹里。
窗外的风铃很悦耳,闵行远是被胀醒的。
他支起身子来,身上已经清洗过套了件中衣,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痕迹,只是腰酸腹胀,胀得他难受。
醒了有只手摸上额头,怎的不多睡会儿
闵行远眼睛睁开一条缝,脑袋往那只手上蹭了蹭:几时了
放心吧,掌下的脑袋毛茸茸的,孟云池道:你只睡了三个时辰,继续睡会儿。
还有腹痛吗?
闵行远:没有了。
那孩子估计都要撑坏了,哪还有时间去闹腾。
他接着睡了过去,梦中全是些见不得人的马赛克。
两人是在那里住了小半月才回去的。
刚走出秘境闵行远就发觉右手腕微烫,他抬起手来一看,只见上面有个雲字若隐若现。
师尊,这是何物
标记。
孟云池看了看他的表情,挑眉道:怎的就只许你对我做,不许我做一个
闵行远:师尊原来发现了
是啊,孟云池仰头辨别方位,随口道:不止一次吧。
他在闵行远微微僵住的表情里暗忖果然不止一次。
兔崽子,回去再收拾。
失踪半个多月的成华宗文熹长老终于回来了,带着他的徒弟回来的。
成华宗门内的人皆不敢出来看什么热闹,只相传那疯找了孟云池将近一个月的仙尊看到两人是一同回来的,态度有些不咸不淡,冷淡的看着两人:回来了。
孟云池微一点头:嗯。
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至此便没了后继。
孟云池携徒弟回邵月殿,奉溪只身一人回了明兮宫,皆闭门不出。
凛冬悄然而至,冬飞终于不再掉毛,一夜过后院子里覆了层鹅毛大雪,冬飞撒丫子跑出去撒欢,像条脱了缰的狗子。
孟云池倚在门口看了会儿,对它招招手,冬飞,过来。
冬飞哈着大舌头跑过来。
孟云池捏捏它的脸,觉得有些不对劲。
冬飞的脸怎么越长越大 正常狐狸的脸有这么大吗?毛发也有些驳杂,灰扑扑的。
冬飞,孟云池仔细端详它片刻,你真的是狐狸吗?
冬飞:嘤嘤嘤
臣妾真的是一只狐狸啊。
院子中的百合冻死了不少,孟云池着人拿布匹将之盖着,看那些所剩无几的百合精怪互相拥挤在布匹之下瑟瑟发抖。
雪后梅花开了满树枝头,在一片银装素裹中探出一片艳色。
凉亭里飘出阵阵白雾,却原来是有人在里面煮茶。宋将离循雾而去,看见了凉亭里的小师弟。
师弟在这种天气出来,也不怕受寒
不会,孟云池揭开盖子,师兄坐。
小炉上放置着一顶烧水壶,孟云池拾起小匙,用这小匙将陶罐里从梅花上收集的雪水舀出来,不一会儿煮沸的扑腾声从壶中传出。
凉亭边的湖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在远山林子间传出一两声苍凉怪叫。
宋将离静待孟云池煮茶。
他在这人面前一向很有耐心。
是孟云池先开了口,师兄寻我有事么?
说不上有事,只是想与你闲聚一番。
孟云池笑而不语。
师弟你那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那是哪儿,只是季度与我们相反,估摸是个秘境,不小心进去了,待那入口开了才得以回来。
那你怎么会突然和闵师侄一同回来
孟云池看他一眼,我们是师徒,我系他心切,出去将他寻回来的,他将茶叶拨入壶中,有什么问题么?
没有。
师兄常常为了我操心这些琐事,时间一久这零碎的琐事便多了起来,云池实在心里惭愧让师兄这样劳废心神。
云池在此以茶代酒向师兄致歉,总是这样麻烦师兄,以后不会了。
宋将离接过茶杯,掩盖了眼中的无奈之意。
他当然知道自己管得太宽了,但他没办法放下心来。孟云池是什么样的人他心里很清楚,就是因为清楚所以才知道他这性子实在太容易吃亏,受了欺辱也叫人不觉。
是我多虑。宋将离伸手揉着额头。
湖风阵阵,吹着大氅上的绒毛轻轻搔着脸颊,带来一阵痒意,孟云池道:师兄为何总着青衣这颜色总有些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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