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2 / 2)
火凤于两三百年前就被举族覆灭,原因不过是因为那一身火红漂亮至极的羽毛。
凤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
而火凤非真正意义上的凤,只是一种灵兽,但因天生灵智,大多从出生起便能化形,吸收灵力,成为妖修。
火凤稀少,但一身羽毛因过于夺目绚丽,在人界与修真界受到追捧,因而遭受大面积猎杀,更在三百年前被莱仙门弟子举族围剿,屠杀殆尽,取其羽毛中最上等者制作了一件羽衣,送给莱仙门宗主幺女作寿宴礼物。
围剿的领头人是那宗主次子,名为阮文也。
阮绵绵确实明艳娇俏,但却与名字不大相符,她下台换下了那身羽衣,穿了一身藕粉色罗裙回来,坐在宗主旁边。
连阮常山这个少宗主都只能坐在宗主下首,由此可见阮绵绵的受宠程度。
二哥呢?怎么不见他在这儿
宗主挥手让侍从给她倒果饮,你二哥他有事出去一会儿,等一下便回来。
阮绵绵努努嘴,他这一天天的能有什么事儿又不愿意陪我玩。
小妹也不能天天玩,偶尔也要做做功课。阮常山在旁边道。
阮绵绵不理他,继续和宗主撒着娇。
阮常山眼神暗了暗。
他与阮绵绵一母所出,但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对方却与他渐行渐远,反而与那非同一个母亲的次子阮文也愈来愈近。
阮文也看着不错,实则性子有缺陷,骨子里藏着一股危险的疯狂,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把自己和周围的人全都毁掉。
阮常山多次劝谏她莫要和阮文也接触过多,但这孩子不愿意听,还觉得他在离间他们。
明明都是同一个父亲,都是一家人,兄长你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他,他做错什么了吗?
一句话堵得阮常山哑口无言。
他苦笑片刻,收回目光,规规矩矩的坐在铺席上,不再多言。
阮绵绵见宗主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有些无趣,将目光投到下首来宾席上。视线游移半响,她将目光定在一人身上,那人当真生得极英俊,抬手投足间都带着若隐若现的邪气,给人几分轻慢之感,却偏偏叫人挪不开目光。
他坐在一个生得很好看的男人旁边。
闵行远五感敏锐,察觉到有道视线一直停留在身上,许久不撤开,他眉头微动,有几分不耐烦,抬眼望回去。
却见那花儿般娇嫩的少女匆忙间收回视线,带着几分慌乱,面颊上不由自主的浮上两团薄红,更添娇怯。
这种目光闵行远见得太多,他有吸引男人和女人的资本,但偏偏吸引不到自己想要的人。
第39章 意外
见孟云池腮帮子微动,将那最后一口桃花糕咽下去,旁边的侍从正要上前去替他换上新的糕点,一直暗中观察的闵行远抬手制止,将自己桌上的那一碟端到师尊桌上,这桃花糕味道确实不错,但师尊已经吃了不少,要不要尝尝我这桌上的桂花糕。
孟云池拍了拍他的手臂,将糕点接过来,捻起一块放进嘴里。
别有一番滋味。
闵行远望着他唇角沾的一点碎屑,喉头微动,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的执起对方的手,一点一点拭去那上面的碎屑,师尊不习惯用筷子
他都没注意到有筷子。
孟云池吃得有几分饱了,鼻尖渗出一层薄汗,将糕点放回去,端起茶水润喉。
展台上轻歌曼舞,时不时有修士到上首去给承阳尊主祝寿。
【祝寿嘛,这个我熟,】无聊多时的系统们兴奋的跳了跳,【要不来个祝寿成语接龙我先来,福寿齐天。】
【天灾人祸。】
【祸不单行。】
【行将就木。】
【木朽蛀生。】
【生不逢时。】
旁边听了全程的孟云池:别人寿宴你们这样玩真的好吗?
周围人都在侃侃而谈,唯他这边有些冷清,孟云池环视一周,发现凤玉楼不知何时已经退席了。
晚宴举行许久,鼓瑟仙乐持续许久,时不时有尾鹤绕殿飞行,孟云池莫名觉得疲乏,欲先行告退,起身走了。
闵行远跟着他走。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前一后的在小道上行走,风吹花落,夜幕静谧微凉。拐过凉亭,半道有人拦路,孟云池正眼一瞧,却见是那宴会上的主角之一,阮绵绵,承阳尊主的第不知道多少代子嗣。
少女站在桃花树下,人比花娇,双眸明亮,敢问仙长是成华宗文熹长老么?
孟云池:正是。
孟长老安好,您身边的这位可是您座下之徒
是。孟云池的脸色微妙起来,原来是来找主角攻的啊
为不知道去哪儿了的主角受祈祷,脑袋上那一点儿绿少一点。
阮绵绵虽然娇羞,但一点也不含蓄,可否知晓阁下姓名
闵行远:
吾徒闵行远,孟云池应道:你们小辈慢慢聊,我便先回去了。
自己招的桃花,自己解决。
他背着手离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里啧啧啧的摇头。
孟云池孤身一人离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觉得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的路漫长些许。
转角后遇到同一颗桃花树上的红绳,孟云池忽然醒悟,他在同一个地方兜圈子。
这里被人下了结界。
远处传来得明大殿的喧闹声,但孟云池如何绕都绕不出这个怪圈,离得明大殿不远不近,离千重楼也不远不近,站的位置甚至能看得见千重楼一角。
他不再走动,原地坐下推演之前走过来的步法与方位。
幻境碎裂之声乍起,孟云池抬头,却发现自己早已去了个不知名的地方,廊柱有灯,明明灭灭,他却正在拐角处,面前站着个人。
阮文也弯着腰去看他,笑道:长老,又见面了,你好呀。
孟云池一直压制的体内躁动成倍翻上来,他低喘几声,眉间神色却依然冷淡。
这反差直教阮文也又看得起了反应,伸手握住了他一截消瘦手腕,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孟云池闭眼,右手勉强蓄起一击灵力,击在对方的肩头,踉踉跄跄的后退几步,转身便跑。
那长廊似乎怎么也走不尽,漫长得让人绝望,阮文也的声音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长老莫要走的这么快,仔细跌伤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酒他未喝,茶水是凤玉楼送过来的,桂花糕是闵行远给的,桃花糕有侍从试吃,唯一的问题只出在了那倒扣的茶杯上。
阮文也的声音有几分叹息:可惜了长老没有用那双筷子。不然药效可以发散得更快。
孟云池的视线开始模糊,体内的旺火几乎烧得他神志不清,他被廊柱绊倒,召出柳絮捏了个诀,以迅雷不及的速度往后一刺。
阮文也猝不及防,匆匆一躲,颊边被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孟长老,阮文也擦去血痕,莫要躲了。他蹲身下去,看见孟云池的眼睛已经浮上血丝,泛着几分雾雾蒙蒙的潋滟薄色,只觉得自己身下胀硬得不行。
长老他宛若被蛊惑一般,痴怔的对地上的人伸出手。
闵行远摩挲着微微发烫的手指,眉毛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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