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1 / 2)
在这样的注视下,陆安生无波无澜的眸色间终于闪过了一丝涟漪。
片刻后他忽然踮起脚尖,深深地吻上了对方的唇:有,我很想你。
事后的发展如以往任何一次一样,变得愈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大概是因为两人的心里都烧着一团的火,所有的举动都充满了简单粗暴的意味,对于对方的眷恋和不舍将所有的情绪调动到了最高点,窗外无比明媚的阳光都无法盖住这样灼热的热情。
忘记了是第几次的宣泄,只是到情绪经过一个点的爆发之后终于缓解了内心疯狂冲撞着的那个声音,紧紧依偎着的两人将对方用力地搂着,仿佛恨不得彻底地融入彼此的身体,永不分离。
浓重的呼吸交缠在一起,起起伏伏地从耳边擦过,片刻后,陆安生支着发软的腰身坐了起来,轻轻地啃过宿朝之的耳垂,低语过耳:你刚才不是想知道,这几天,我去哪了吗?
很轻的声音,像呓语,像叹息,却有字字清晰。
过耳的瞬间让宿朝之心头微微一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铺天盖地的凤凰之力从周围笼起,将他的四肢紧紧地禁锢在了床上,一动都无法多动一下。
陆安生的凤眸微微眯起了几分,就这样居高临下地俯身可他,嘴角是没有什么温度的笑意:没用的,你体内的所有力量都是属于我的,以你的□□凡胎,根本不可能反抗我的意愿。
宿朝之直勾勾地看着他,不好的预感愈发浓重:你想做什么?
这样的表情里带着一丝难得的慌乱,落入陆安生的眼里,让他只觉得心头狠狠地揪了一下,不可避免地感到有些难过。他微微侧了侧头避开了宿朝之的注视,定定地看着空白的墙面,继续说道:我这几天,又去了一趟文城山。
宿朝之的身子微微一震。
陆安生反倒被这样的反应逗得一乐:放心吧,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在以往的几百年里,是我一心想要让你复活,却是忘记了,有时候活着的那个或许才是最痛苦的。
活着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
宿朝之呼吸微微一滞,陷入了彻底的沉默。
好在这趟的文城山之行,让我找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成全你,也能成全我。陆安生说到这里笑了笑,视线微垂,伸手勾起宿朝之的下颌微微往上一带,被迫地让视线重新碰撞。
他直勾勾地看着宿朝之,一字一顿地道:黑龙,就算你不愿意独身做妖,也休想等我彻底忘记你后撒手人寰。既然两边都有自己的底线,倒不如各退一步。今天,我就在这里舍弃掉一身妖骨,陪你做这一世无病无忧的逍遥凡人。
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陆安生的笑意浅浅:不都说这是人世间最值得羡慕的事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愿意吗?
宿朝之一时哑然:我
然而,陆安生显然并不需要任何回复,他早就有了自己的决定。
不待宿朝之的话说完,陆安生用双手紧紧地锢住了他的手腕,俯身堵住了他的嘴。
霸道且不容置疑:不愿意也得愿意。
第58章
近乎蛮横的交融与磨合, 陆安生近乎是偏执地控制住了宿朝之的所有行动,将自己体内的心笼一分为二,靠着留在自己体内的那一半元神撑住那口气, 艰难又疲惫地强制完成了宿朝之体内的妖气聚拢。
明明是已经有些微凉的天气,不知不觉间, 床上的两人却是汗透淋漓。
强行闭合的心笼像是给一切划上了一个句点, 让陆安生所有紧绷的紧张情绪荡然无存, 彻底松懈下来的瞬间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柔软地依偎在宿朝之的怀中,仿佛刚才生生受着剥离之痛的不是他,反而用手轻轻地捏了捏宿朝之的下颌, 嘴角是满足的笑意:木已成舟, 宿朝之, 你反对也已经没有用了。
即便可以感受到宿朝之极度强烈的不忍情绪,但是在翻遍文城山的典籍之后,确实已经是他能够找到的最好办法。
毕竟这本就是秘术当中的最后一世,不管是怎样的结局, 宿朝之在这一世不管是否可以打破四十余岁寿命的魔咒,都已经注定无法再进入到轮回当中。
而如今, 如果说这个男人体内的凤凰之力就像一把架在脖子上随时可能取走性命的死神镰刀, 那么陆安生一意孤行地渡入他体内的半个心笼, 就是将那锋利的刀锋牢牢禁锢的刀鞘。
两人体内的妖力一脉相承, 此时倒是连心笼这种东西也分了个一人一半, 奇异地就真地逐渐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元神这种东西本就是靠千年修为逐步累积而成, 一旦残缺,对于妖怪而言无疑是影响巨大。更何况,陆安生直接就这样大方无比地分了一半出去, 直接就动了本质的妖性,也得亏是还有剩下的半个心笼顶着,才留存下来了那最后的一口气,想要继续做妖,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了。
可偏偏,这就是眼下唯一可行的方法。
至少这样一来,转过去的那另外半个的心笼稳定地控制住了宿朝之体内横蹿的气息,不再受到秘术的诅咒,也再没有了妖力肆虐的煎熬,足以让他重新回归一个正常人类该有的生活。
就算没有千年万年的相伴,他们还可以以凡人的身份幸幸福福地共度余生。
傅司言一直拿捏不准陆安生的态度,在宿朝之回去之寝食难安地等了几天,等终于等不及地去敲响公寓的大门时,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尘埃落定的消息。
陆安生的身体已经重新习惯了妖力散尽的状态,而宿朝之体内的半个心笼也已经在他体内逐渐闭合,安稳地将所有的凤凰之力圈禁在了其中,除了做不成妖这一点无法改变的现实之外,看起来一切都回归到了最平静正常的状态。
虽然所有的一切听起来似乎非常圆满,可依旧还是把傅司言气得直跳脚,再也顾不上形象地指着陆安生的鼻子一通臭骂:你这老鸟怎么就这么一个不听劝的性格,我们辛辛苦苦地想要护你下来,你却偏偏要这样一条路硬走到黑!
陆安生乖乖站在那里挨骂,也不反驳,末了才淡淡地抬了下眼帘,反问:不一条路继续走下去又怎么样,放任你们乱来,等我彻底忘记黑龙之后一个人没有灵魂地再过千年吗?
一句话将傅司言哽住,好半晌才讷讷道:到底是谁乱来
陆安生没有答话,回头的时候正好对上了宿朝之投来心疼的视线,眉目间却是浅浅的笑意:没什么好难过的,我倒是觉得,现在这个样子才反而是我赚大了。
宿朝之眸底微微一动,忍不住地伸手一揽,千言万语间只恨不得将人紧紧地搂在怀里,半点都不想再松开。
陆安生感受到宿朝之的下颌在他的头顶轻轻摩挲,有些享受似地闭上了眼。
并不是为了安慰傅司言才这么说的,实际上对他来说,这段时间的每一件事放在以前都像极了奢望。
失去黑龙后有了一线生机,是赚到;每一时的轮回可以重新再见到这个男人,是赚到;原本做好了以命换命的准备,没想到非但没有进入永远的沉睡,反倒让黑龙重新真真切切地站在了他的跟前,是赚到;而如今,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前离开,他们可以这样安然舒适地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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