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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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色的珠子穿着红绳,在室内灯光的照射下流转着万千光芒。

傅司言原本还神态无聊地靠在墙边,当看清楚宿朝之手里的东西时忽然背脊一直,猛地朝陆安生看了过去。

当时他就猜过陆安生想藏宿朝之的身份,必然做不出什么好事来,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么多的方法当中,这人居然偏偏选择了凝炼心珠?!

傅司言的视线无比锐利,然而陆安生一时间也顾不上那么多的,宿朝之这样的举动确实是他没有想到的,以至于一直没有什么波澜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的裂缝。

许久之后,他才收起了眼底涌起的情绪,并没有伸手去接:既然当初已经送出去了,那就是宿先生的东西,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话不能这么说,当时我也送了陆先生不少东西,还不都是一样一样地全部归还干净了?宿朝之一字一句说着,脸上的表情也已经完全紧绷到了极致,尾音更是咬得异常清晰,既然该还的都还了,该拿的自然也不要少。

说着,直接将珠子送了过去,不管陆安生是否愿意,掰开手指放在了他的掌心。

这原本应该已经是他们两人之间仅存的牵挂。

宿朝之的指尖微微一顿,停滞许久之后才狠心地收了回来,强行将视线从陆安生的身上挪开,转身迈开了脚步:走吧,周行,去集团总部。

陆安生站在原地没有动,直到那两个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视野当中,依旧定定地看着手中那串珠子,缓缓拽紧,收进了口袋中。

再抬头,对上的是傅司言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想了想,说:我不是故意瞒着你。

对,你不是故意瞒着我,只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跟我说,是吧?傅司言早就见惯了陆安生的套路,气得直笑,我就说怎么总觉得你这段时间的状态有些不对,原来是因为这个?我早就说过,为了这个宿朝之,迟早得把你整个都彻底掏空!

陆安生在这件事上本就理亏,反正平日里也习惯了被傅司言唠叨的样子,一言不发地跟在后面往外走去,脸眉顺首地一副是我的错,由你训斥的态度,只是用指间轻轻地磨了磨口袋里的珠子,感受着上面残留的体温。

反正也用不了多久了,就算这个时候没有心珠帮忙掩盖气息,应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这样的念头才一闪而过,就随着陆安生无意中的一个抬头,被彻底地抹去了。

本以为已经提前离开的席修然正站在不远处的楼道口,神态不明地注视着他们。

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刚才的那些事情他看到了多少,只是从那双微微含笑的眼底,多少带着几分让人有些不安的神态。

仿佛为了应征陆安生的猜测,在视线对上的时候,席修然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唇齿微启,遥遥地从他的嘴型可以看出无声的话语:原、来、是、这、样。

傅司言才念叨一半,见陆安生忽然间停下了脚步,才发现他有些微变的神态。

顺着陆安生的视线看去,席修然已经转身离开,傅司言的视野中只看到了那个修长的身影,单单片刻的功夫,就已经非常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特殊的身份:那是谁,你认识吗?

算是吧。陆安生的脸上表情全无,缓缓垂眸,眼底闪过一抹微妙的情绪,似是片刻间做下了什么决定,走吧,该回去了。今天晚上,怕是有客人要来。

第41章

什么客人, 刚才那个?傅司言没有跟席修然照过面,但是直觉却是很准,见陆安生默认,拧眉问道, 这家伙看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好人, 你们之间有什么交集?

陆安生想了想, 说:之前没有, 不过,大概很快就会有了。

傅司言对于心珠的事情本就心里有气, 看陆安生这做派也不清楚这家伙又要作什么妖,**气地冷笑一声:算了, 问你也问不出什么话来, 以后是死是活我也不管了。

陆安生:嗯,回去吧。

傅司言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磨了磨牙, 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陆安生迈步跟上。

等到两人走出门外的时候, 恰好看到宿朝之的豪车呼啸而去的背影。

陆安生站在原地久久地看了一会儿,等傅司言拦下一辆出租车, 跟着坐了上去。

利用前段时间,他已经将宿朝之的身体状态调整到了极限。想要将元神完成重塑,等的也不过是最后的临门一脚了。但是之前为了强行填补那部分残缺秘法的空缺, 他自身的修为可以说是损耗极大, 如今又根据文城山找回的残页记载, 在暗中重塑宿朝之的元神心灯,每天其实也是一直处在一种极尽自损的状态当中。

这些事情陆安生都是每日独自在房间里悄悄进行的, 没有跟傅司言说, 更是没有让莫川发现。

陆安生这段时间一直住在傅司言那里没有搬出去, 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毕竟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的气息逐渐已经愈发地不受控制,如果一不小心出了茬子,瞒着归瞒着,有傅司言在身边到底也能让他放心很多。

虽然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嘴上也不饶人,但是在陆安生看来,到了关键时刻,傅司言还是比任何人都要值得依靠。

也正因此,他半点都不担心席修然的上门造访。

当天晚上七点半,司言工作室的大门被人敲响。

席修然还是那样一身笔挺的西装,任何的一寸角落都被整理得一丝不苟,今天戴的是一副精致的金丝框眼镜,看到傅司言的时候心照不宣地微微一笑,打过招呼就施施然地进了门。

陆安生没有留席修然在客厅喝茶,而是直接请进了房间。

小动物的本能向来非常敏锐,席修然的出现让莫川下意识地充满了敌意。黑猫的毛时刻警惕地竖立着,直到房门关上,莫川才从黑猫的模样重新化回了人型,轻轻地拉了拉傅司言的衣角:傅先生,这个人谁啊?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傅司言的视线久久地停留在紧关的房门上,要笑不笑地扯了下嘴角,但是有一点我敢跟你打**,小莫川,你家主人一定又在筹谋什么挨千刀的计划了,你信不信?

莫川大惊:那怎么办?

傅司言冷哼一声:凉拌。

席修然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手里端着陆安生递过来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听着外面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抬眸瞥了陆安生一眼,好心提醒:你的那位老鼠朋友好像生气了。

陆安生纠正:傅司言的本体是仓鼠。

一样,都是鼠字科的。席修然笑了笑,就是真是叫人惊讶,堂堂血统高贵的魔尊凤凰,居然会跟这样弱小的物种成为朋友。

陆安生:和谁成为朋友,跟血统没有任何关系。就好比说席先生贵为蛇族正宗,身边似乎也没有什么交心的好友。

状似平淡的语调却实则字字带刺,席修然却仿佛没有听出话语间的讥讽,低低地赞了一声:这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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