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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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兄妹间的账目敏若不管,左右瑞初也不可能让她哥吃太大亏。瑞初接手时辛盼本就不年轻了,干脆向瑞初提出从仙客来中退出来,让瑞初的人能够顺利接手仙客来事务,她则回到江南养老。

回江南养老对她而言是回乡养老,但其实也不尽然。这数年中,无论敏若是从江南南下去看法喀、海藿娜,还是北上去看阿娜日、容慈她们,又或者四处游玩赏景,辛盼只要身体尚可,都随敏若同行。

此次敏若回京,她亦跟随归来。她在京中并非没有宅邸,也有几个孝顺徒弟心心念念惦记着想要接她去养老,她却直接住进了敏若的庄子里。

还是当年的简单屋室,也没有仆从服侍,只有几个年轻女孩帮着做些杂事赚点零花,又雇了一个妇人帮忙洒扫,腰缠万贯的辛掌柜也不嫌弃。

从宫中出来后,敏若每日晚膳的饭桌愈发热闹,到南边后一日吃三餐,又逐渐发展到每日早午餐都很热闹,她也不建议回了京仍然在黛澜、书芳、兰杜、兰芳之外再添一副碗筷。

辛盼一开始并不愿与敏若同桌用餐,但敏若出宫之后老年叛逆愈发严重,兰杜兰芳就先被她拉上了桌,辛盼当然也拗不过她。

当日在江南的园子里,就是这样一批人每日与敏若一同用餐,回了京,还是这样一桌人。

不得不承认,如此岁月,总是叫敏若心中有一种满满当当的满足感。

兰英比辛盼退下去的还要更早一些,她如今在儿子家养老,就在京师,听闻敏若回了京,因知道敏若懒怠见人,便守着节日定时来拜访。

余者与敏若走动的,便是秀若、云若两位了,兰若留在江南养老,也算是定住江南生意产业的一根定海神针,秀若夫婿早些年一直在外任轮转,先帝登基后不久,大清与罗刹国矛盾又起,先帝适量再三,又提拔起了秀若夫婿,而后他们夫妇二人便一直在黑龙江驻边,直到秀若夫婿致仕。

书芳与黛澜回京后便一直住在敏若这边,她们对此处早有向往,也颇感新奇,敏若的庄子几经扩建,主院已经变为便于居住的院落群,虽也不过一大四小五个院落,但也足够保证居住了。

庄子里一日胜一日的热闹,兰齐与迎冬都老了,庄子上的事宜现在由他们的三儿子兰通打理,他们二人退居养老。

不过有些要紧的事,敏若还是习惯与兰齐说——毕竟兰齐儿子回去还要向兰齐讨主意呢。

譬如这日,敏若便叫人去唤兰齐来商议事情。

这座庄子经过几十年经营,从一开始到敏若手中的只有一处田庄而已,发展到如今,已经囊括周遭不少田地庄园山地,大部分田地由庄子中的佃户耕种——与外不同的是敏若从中收取的物质不多,也没将这些庄子当做聚宝盆一样,而兰齐一贯行事公允,因而她庄子上的佃户大多都攒下些家底,日子过得不错,一部分则租给百姓耕种,敏若收取数目甚微的少量租金。

这是当年为周全平衡定下的下策——虽然对于跑马圈地一事,康熙早给出了返还田地,无法返还者另处安置。

但有些事无非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何况这个年月,这旨意能落实几分都不好说。

能真正落实另处给田安置的敏若都叫法喀帮着使了力,剩下不能另处安置的不多,与这一片的田地有关的便都在这边了。

敏若唤兰齐过来,也正是与她名下的所有庄园田地和那一部分人有关。

她早晨用过早膳,方叫人去传话给兰齐,书芳手里书翻了一半,好奇地抬头问她:“是有什么要紧事吗?可要我们避出去?”

黛澜亦望了过来,眉眼间带有几分询问之意。

敏若想了想,却笑了,道:“你们倒也不必动。”

书芳这才升起几分疑惑,“什么事还与我们有关?”

“关系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敏若随口扯了别的事情来,“胤礼可连着三四封信过来,就怕他们回京了你还不愿回安亲王府住,提前在你这说项呢,你就没被他说动一点?”

她这话题转换得属实生硬,书芳一时无语,好在多年情分,让她还是配合地跟随敏若展开下一个话题。

书被合上轻轻撂在一旁,书芳倚着暗囊舒服地靠坐着,喟叹道:“不回去不是道理,我也不是不想念他们几个。可许是和你们住惯,几日不见就想得慌——”

“得了吧,年轻时都没这么黏糊,如今我们俩都年老色衰了,你还来这一套?”敏若呷了口茶,扬眉笑着打趣她,论口齿(不要脸)书芳是绝对比不过敏若的,但在敏若身边这么多年,她也早有一套对付敏若的不着调的方法。

此刻书芳笑吟吟歪头看着敏若和黛澜,道:“人都说历久弥新嘛,咱们呢是处得越久情分越深,也是理所应当的!”

敏若嘴角轻抽两下,“这词……用得真妙啊。”

下次不要用了。

黛澜不与她们俩闹了,仍垂眸去看手中的书。书芳好奇敏若究竟是有什么事,但也耐得住性子,随口与敏若扯着胤礼他们回京之后她要不要回府去住的事,二人交谈间,外间有婢女入内来通传:“老庄头到了,娘娘。”

敏若吩咐:“叫他进来。”

兰齐虽是兰杜的弟弟,但如今年岁也不轻了,已做了曾祖父的人,发须皆白,年轻时身形再挺拔,如今也大不如就了,只眼光仍旧清明,看得出几分年轻时的清正精明。

敏若在他行礼前先免了他的礼,随口与他道几句家常,方说起正事来。

“我今儿请你来,是有件事要与你说。这事本来不难,兰通也能办,但我怕他听了后心里没底,乱猜乱想反而误了事,因而想着还是与你说。”敏若温声道。

兰齐连忙道:“您吩咐。”

“共事两件事,第一,要梳理一下我名下所有的田产地亩——给我一个统计的总数与具体地点、多少的细则出来,这事不难,你叫兰通办也成,第二件还是得你来。”敏若说罢,兰齐愈发郑重起来。

敏若抬手往窗外后头的方向稍稍一指,道:“凡我名下地产上,如那边的情况的人,都要总结梳理出来。这些年他们付的租子,当年我曾叫你单独列一本账,你可记得?”

兰齐忙道:“记着,兰通上来后,我怕他办事不力,那本账还是我亲自来记,他只打下手。收上来的所有地租前也都兑了银子收好,无论什么事都没动一分一厘。”

敏若笑了笑,道:“将那些账和封存的银钱都取出来吧,到了快要用上的时候了。”

兰齐呼吸微微一滞,回过神来连忙答应,道:“今晚之前我必将账目与银钱都核对清楚送来。”

“倒也不必这么急。”敏若有些好笑,不过兰齐能应得如此干脆,就说明这一块的账目是真的没问题,虽早知道兰齐的可靠,她心中还是不禁有几分欣慰,道:“这些年,处处都多劳你了。全依仗你,我才省了许多心。”

兰齐忙起身回道:“能为您效力,是我等毕生之福。”

类似的话敏若这几年听了许多,此刻却忽生出一些感慨。

世人总讲究御下之道,敏若前世混迹宫廷,似乎也悟道不少所谓的“御下之术”,但今生几十年下来,她觉得,所谓御下之道,也无法五分套路五分用心罢了。

光是用心没有套路不一定留得住人心,只有套路而没有心,也注定不得人心。

这与其说是御下之术,不如说是人与人相处之道,只是分套路与心的占比不同罢了。

兰芳从前没从敏若口中听过类似于她今日吩咐的事,因而此刻蹙眉沉思,还有些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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