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2 / 2)
今年冬瑞初未能回京,蓁蓁也未曾回来。
霍腾又领了外任,往西宁一代驻军练兵去了,这一回夫妻两个都在外面忙,倒是没有谁独守空闺寂寞清冷,比较公平。
安儿在京中第一场雪落下前赶回京师,今年育稻似乎出了点问题,所以他回来得格外晚。
弘杳已经长得很高了,十多岁的孩子,随先生读了四书,因在塞外的时间长,也很擅弓马,身量高挑、体格健壮,但无论安儿和洁芳,都是生得很秀气的面容,因而他面孔也颇秀气,反差感很强。
敏若忍不住捏捏肌肉,感慨,“你阿玛当年练骑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是我们弘杳有出息。”
弘杳乖巧地任她捏胳膊,还配合地鼓了鼓肌肉,安儿在一旁哼了一声,道:“额娘您就别夸了,您越夸这小子越得意。”
弘杳配合地得意洋洋地昂起头,敏若忍俊不禁,顺手揉了把他的脑袋,问:“明年还跟着你阿玛额娘走?”
弘杳点点头,敏若思忖着道:“也好,京里也不消停,你留下必得入学读书,兄弟们之间事情也多,不如在外面了。”
安儿又低声道:“四哥的意思是明年叫弘晖也随我去。”
敏若扬扬眉,想想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安儿点头应着,轻声道:“您放心吧。”
十二月宫中一场大封,终于带来了一股喜气,再加上新年的筹备,宫中各处都忙碌了起来。
年底工坊停工,舒窈本来该带领她的核心团队继续卷研发卷死同行,但一来去年已做出了成就,今年任务并不紧迫;二来她家里又添了小崽,好容易有段时日能陪陪孩子,她也舍不得继续忙了,因而难得地良心发现,带领核心研发团队也休年假了。
芽芽在家陪了阿玛额娘一段日子,又踩着没到年根的时候打包袱入宫来陪敏若。
兰杜见她入宫自然是很欢喜了,一面张罗使人打扫偏殿,一面笑道:“格格这会住几日?”
“二十七回去就成!”芽芽道:“正经能住几日了,只要玛嬷不嫌我烦。”
敏若正坐在炕上剪花枝,闻声斜眼睨她,笑了,“我几时嫌过你烦了?且住着吧,年底出宫也好,避个清静。”
这段日子是敦亲王府里热闹,等二十七往后,便是她的永寿宫里热闹了,芽芽正好能把两边的热闹都避开。
芽芽凑在敏若身边便笑,又去后头换了衣裳来陪敏若说话,一瓶梅花已修剪好了,插入净瓷瓶内摆放在炕桌上,芽芽左右欣赏,赞道:“还是玛嬷的手艺好,都是一样的花,落在玛嬷手里的就比外头的好看。”
敏若有些无奈,看了她一眼,道:“别和你阿玛学那油嘴滑舌的。这段日子在家里修整的可好?跟着你十二姑,可受罪了。”
芽芽年纪轻轻,已颇有卷王风采在身,道:“在家里很好,跟着十二姑并未受罪,其实忽然闲了下来,我还有些不习惯呢!阿玛说叫我好生养养精神,不许我画图,我也手痒得很。可惜弘杳对火器制造不感兴趣,不然我在家里还能教教他,有点事做。”
敏若目光一变,默默挪动身体让自己离芽芽稍微远了一点——她这种陈年咸鱼,还是不要污染难得的绝世卷王了。
不过转过来想想,容慈、静彤、瑞初、舒窈她们都是在她身边长大的,不也没被她的咸腌入味?长大了一个比一个卷,真是难得。
芽芽不知她都想到哪里去了,很不客气地腻着她撒娇。敏若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芽芽是康熙四十一年生人,其实还是个小姑娘的,放在现代,是连大学校园还没踏入的年纪。
然而如此小的芽芽,肩上已经扛起了不小的重量,一双手哪怕未曾搅弄风云,也实打实做出了自己的成就。
敏若指尖温柔地摩挲着她的鬓角,低声道:“歇歇也好,换换脑子,没准明年能有更多点子呢?”
芽芽乖巧地答应着,外面下起了雪,她趴在祖母的怀里向外看,看到漫天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下,她低喃道:“玛嬷,您说哪里会有比京师还大的雪呢?”
敏若想了想,道:“塞外吧?关内的雪再大也是有限的。”
芽芽便笑,道:“可惜去那几次都没机会看到。”
她仰头望着外面的天,“玛嬷,此生能做阿玛额娘的女儿,能做您的孙女,我好幸运。”
敏若轻抚她鬓角的手一顿,又笑了,道:“日后岁月悠长,这天高地远,你尽可以去一一看过。”
芽芽笑眯眯地搂住她的腰,趴在她怀里应一声,继续看窗外的雪。
虽然近年瑞初和蓁蓁、雪霏都未回京,但近年江南那边也不是“颗粒无收”。
至少舒钰回来了。
——虽然如今忙着带小孙女的海藿娜对小儿子的想念已经没有那么浓郁,单是聊胜于无吧。
令海藿娜比较欢喜的是舒钰回来的同时,还带回了海藿娜日思夜盼的小儿媳的消息。
经历过肃钰那一遭,海藿娜如今对儿媳的要求就剩下五个字:人、是个好人。
至于身份、家世,她都不在乎。钮祜禄家如今可谓是富贵已极,她和法喀甚至没有在门当户对的人家里,为舒钰琢磨一桩姻亲的打算——结亲后惹人眼并非什么要紧的原因,两家的政治立场也不是大问题,只因为没必要拉拢盟友。
她与法喀商量过,一旦今上驾崩,无论继位的是哪一位,法喀都是一定要退下来的,结果总归如此,舒钰也不打算走仕途,与其汲汲营营为他盘算婚事前程,不如让儿子找自己喜欢的,好求一生夫妻和顺。
舒钰自己看中的姑娘并非官宦人家出身,家中几代耕读,称不上多么富贵,但衣食不缺,家中女子也都读书识字。
是瑞初先看中的人家的女孩,带在身边行走学习,舒钰也常在瑞初身边,巧合之下二人认识,偶尔逐渐熟悉,愈发投契,直到今年舒钰终于下定决心,对女孩表明心迹,又将信物交了出去,同时回京向父母亲人坦白。
说起这件事来,海藿娜带着几分好笑,道:“我可是看准那小子了,他怕是连我与法喀若不同意,要怎样私奔都盘算好了!”
“那你是怎么打算的?”敏若看海藿娜的神情就知道这门婚事八成是准了,她悠闲地拈了枚松子仁吃,盘算着库房里有什么适合给侄媳做见面礼的东西,一面听海藿娜说话。
海藿娜果然笑了,道:“我能怎么想的?既然舒钰看中了,自然是没有棒打鸳鸯的道理。只是那小子办事我也不放心,便去信向瑞初打听打听,瑞初若是说好,那必然是准了。明年开春,小知远也稍微大些,公主府里的乳母、保母们照顾得来,我便可以安心动身南下。法喀去不得,我总得去亲自相相媳妇吧?如果真是个好孩子,他们只管成婚,旁的事自有我和法喀主张。”
满汉不通婚是习俗不错,但约束的也有限。
敏若道:“有需要我的,知会一声便是。”
海藿娜笑道:“姐姐您呐,就等着吃侄媳妇茶吧。”
敏若静静看着她,看她喜上眉梢的模样,不禁也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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