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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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近年深居简出,但不得不说威名犹在,那几个小年轻不由有些慌,战战兢兢地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然而敏若也只是看了她们几眼而已。

养乐斋里焚着香,淡淡的草木柑橘香萦绕在众人的鼻端,应婉轻声问:“可是那几人有什么不对吗?”

“我只是想起,上回蓁蓁与我说的一个微光的学生在其中,想要看看罢了。”

无论华丽的宫城,还是景致优美的畅春园,都远不如看上去那般美好。

这些年轻、鲜活的生命被家族、权势裹挟着走进来,不得不服侍年岁堪做她们祖父、曾祖父的男人。

她们或许也曾簪花打马比拼射艺,或许也曾联诗作词风雅无双,四书五经种种韬晦也曾学入腹中。

而一场选秀,一道旨意,她们便只是紫禁城中的一朵花罢了。

一朵,不知何时便会悄无声息枯萎的花。

听敏若此言,应婉一时沉默,半晌道:“我认得她,写得一手好飞白,从前性情颇洒脱。”

“洒脱好啊。”敏若低喃道,洒脱,才不会觉着宫里的日子苦。

这样的花,若不能自由自在地绽放在天地间,那便只求她们能平安、再平安吧。

廿六日,珍钰正式嫁与了弘晖,婚后过一日,应婉带着珍钰入宫来向太后请安,敏若才见到她。

小姑娘已盘起了妇人发,盘辫上妆点着一支赤金嵌红宝石五凤钿,耳边是明珠耳铛,璀璨生辉,垂眸浅笑间温静端娴,其实在京中生活几年,附微光读书,蓁蓁常把她带在身边,对她而言也是一种历练。

至少如今她举手投足间已添了几分从容不迫的镇定,更有些如松如竹的挺拔。

敏若方轻轻一笑。

秋日,瑞初回京。

彼时舒窈已经做出了成果,康熙大喜过望,晋封她为固伦公主,又赐芽芽一对玉璧作为嘉奖,安儿这会不“发疯”了,每天得意洋洋地招摇过市,恨不得把我闺女立功了写成牌子悬在脸上。

在连续被碎碎念炫耀了六日之后,一贯最纵容他的四阿哥也忍不了了,在瑞初回京之后,迅速祸水东引。

于是瑞初一回京就听了满耳朵侄女的成果,一开始还为芽芽高兴,但在连续听了四日之后,她望着安儿,终于忍不住陷入了怀疑:她哥……不会受什么磁刺激了吧?

不是没有兄妹情,就是真没见过这种阵仗。

第二百二十章

安儿的发疯行为最后还是在康熙那受了挫,才暂时告一段落。

不过看他那摩拳擦掌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没彻底绝了炫耀的心,大概是想忍过这几个月,然后在过年宾客盈门的时候大展身手。

虽然已习惯了他的性子,康熙还是不禁无语又无奈。

闲聊时,他便对敏若道:“你也管管他,一把年纪的人了,做事还是这样莽撞,风一阵雨一阵的。”

“做正事时候不莽撞就好了呗。”敏若笑着道:“他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这么多年,能改的早改了,唯独在孩子身上,他是半点委屈都不忍孩子受的。这两年芽芽着实是受了不少闲话,如今吐气扬眉了,安儿能忍住不显摆才是怪事呢。”

康熙不禁看她一眼,哼道:“你就惯着他吧。”

“他都三十多的人了,婚也成了、孩子也生了,自己也做出点事情来了,这辈子都稳妥了,我还拿他当七八岁的小娃娃拘着管?那我岂不累得慌?”敏若潇洒地甩甩手,“且随他去吧,又不是什么荒唐事。”

康熙年轻时不大看得惯她在孩子的事上也这么洒脱,上了年岁后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才逐渐觉着敏若这样倒也算是一种好处——至少自己舒心。

他只得摇头道:“你这性子啊,亏得瑞初生来就是那稳重端凝的脾气,不然也不知叫你纵得怎样呢。”

这么多年下来,敏若已经习惯了他的日常拉踩,眉头都没扬一下。

康熙见状,暗自腹诽敏若越上年岁脾气越不好了,但转念一想,她年轻时候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对他好歹还算顺从,心里莫名又有几分满足——大抵人的满足都是对比出来的吧。

其实安儿这般行事,是真莽撞,还是必须得莽撞,真真假假,谁分得清?

敏若捏着盖碗往小茶钟里斟茶,眼角的余光在康熙身上一扫而过,心中冷然。

虞云到底官在任上,不能随意走动,因而瑞初是独自回京的。

她的公主府倒是有人留守,随时能够入住,但为着能多陪敏若几日,回京前一个月她还是在宫里住得多,偶然出去也是有事务处理,最多隔两日便回来了。

康熙对她十分想念,瑞初在永寿宫,他便时常过来,还是瑞初察觉出敏若隐隐的嫌弃,便常到乾清宫去请安,或者往宁寿宫去,总算康熙来得是没那么频繁了。

不用招待领导,敏若属实松了口气,感觉天都更蓝了,又恢复了打工人的快乐躺平摸鱼日常。

到底相处的年头多了,对她的心思,兰杜虽不能猜得太透,但这一点小事还是能品出来的——毕竟没有康熙这么一个说不准什么时候过来的大炸弹,敏若明显又恢复到从前那样舒心自在的状态了。

她不禁忍笑,与乌希哈商量着,晚膳操办了一桌敏若喜欢的菜品,还温了一壶永寿宫自酿的玫瑰葡萄露,满满当当摆了一桌,晚膳时瑞初回来还吃了一惊。

敏若猜出兰杜的想法,对此坦然受之,瑞初就只当她是心情好,亲自起身筛了一杯酒与敏若,轻声道:“这几年女儿不在京中,总是想念额娘酿的酒,比外面市售的都别有一番滋味。”

其实喝的哪是是酒,是来自于母亲和从小长大的家的味道。

敏若温声道:“那你走时要多带上一些。”

瑞初凝望着敏若,轻轻点了点头。

她一走就是七年没能回京,转眼之间,额娘的头发也已有些白了。

其实敏若在同龄人中算是保养得极好的,后头大片大片的头发也还乌黑乌黑的,但到了年岁,鬓角泛白是常事,敏若也懒得搭理,对兰杜等人笑称这是“岁月的痕迹、年龄的勋章”,瑞初回京后听闻此事也颇感好笑,又安心于敏若的心境开阔,并未因朱颜流逝而伤悲。

她不能陪伴母亲老去,便只能在心中祈祷母亲的日子安稳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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