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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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赶路,途中驻跸休息的行宫别院也不可能处处顺心,乌希哈生怕她辛辛苦苦养出来的肉掉在这路途中,随时携带一套可以配备数口不同型号锅具的炉子,无论在行宫里还是在马车上都辛勤努力,操办各种吃食点心。

跟着她的小宫女也奋起努力,因而虽在外头,敏若乃至兰杜兰芳她们的胃都没遭多少罪,仍是吃得十分顺口。

再加上每日坐马车赶路缺少运动,抵达热河行宫那一日,敏若脚踩在实地上,手拢在手捂子里,悄悄捏了捏手腕上的软肉,心中满是感慨叹息——谁能想到,她保持了这么多年的健康体型,竟然险些在冬日的长途旅行上毁于一旦。

算来算去,这事得怪康熙。

他要是夏天那会没生病,直接在夏日里巡幸塞外了,她苦夏胃口不好,也不可能被乌希哈喂胖啊!

迎上来迎接额娘的瑞初与安儿、洁芳全然不知他们额娘有多么不讲道理,多年未见,今日终得重逢,哪怕是一贯坚强的瑞初,此刻可不禁眼眶微红,上前向敏若行礼,被敏若拉住手时也舍不得挣脱开,只依依唤:“额娘——”

四下宫人环侍,多是不知底细之人。

敏若忍住抱住女儿的冲动,只捏了捏瑞初的手,然后四下探看,问道:“你皇父车马先到,可曾去问过安了?”

瑞初轻声应着,道:“女儿与兄长、嫂嫂先向皇父问安,而后才请了皇父的旨,来这里迎您的车架的。”

敏若便笑,洁芳走过来道:“行宫内一切已打点稳妥,此处乃风口,不宜久站,额娘移步宫内吧。”

敏若点点头,放在一行人的簇拥下乘上暖轿进入行宫内。

她所居住的宫殿是由安儿洁芳亲自安排打点的,除了有些摆设不同之外,一应席褥布置瞧着竟然与永寿宫无二,足可见孩子们用了多少心。

敏若心中一暖,洁芳吩咐留守的可信侍人已经热热地斟了牛乳茶来,“知道额娘不喜欢喝牛乳茶,这是兑了蜜糖和桂花做的。在这边喝这个驱寒最好,额娘忍一忍。”

敏若便笑,道:“往素在京中也喝,有什么的。芽芽来玛嬷身边坐,出京前你十二姑还托我给你带一本手札呢。”

芽芽听了有些惊喜地抬起头,瑞初与洁芳却直觉不对,敏若轻轻看了她们一眼,眼中似有深意。

洁芳一下便提起心,安儿也觉出不对来,心里思忖着,面上神情没变,只悄悄握住了洁芳的手,夫妻二人十指相扣,是在相互安慰,也是同时在汲取力量。

敏若轻轻理了理芽芽鬓角的凌乱发丝,温声问瑞初他们,“静彤可到了?听闻卓琅今年冬月已经成婚,不知是否能见到新姑爷。”

瑞初心沉下来,大约知道敏若的意思了,与洁芳、安儿交换两个眼神,彼此心里都已有数。

还是安儿笑吟吟地道:“三姐本来前日就该到了,但路上耽误了两日,昨儿来人说明日到。卓琅与新姑爷也来了,听闻和硕特部那孩子性子沉稳,品貌端正,是个很不错的,知道额娘护短,但人家既然不错,对卓琅也真心实意的,咱们可不兴难为人家。 ”

众人便闲话家常一般随意说起静彤那边的事,又很快将话题调转到容慈、绣莹她们身上,只有芽芽感受到祖母微微握紧了她的手,觉出有几分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1:原话:少年夫妻老来伴。

2:《水浒传》里,武大郎和潘金莲的梗。

第二百一十章

到底芽芽还小,有些话长辈们并不大忍心直接在她面前说,但敏若又觉得这件事应该叫芽芽知道。

兰杜接管了这座行宫中的临时宫殿,四周宫人逐渐替换成可信的心腹,敏若握紧孙女的手忖思着,洁芳忽然将弘杳放到地上,拍拍他的背,命:“六姑姑不是说玛嬷到了快快通知她吗?你去六姑姑那告诉六姑姑一声吧。前儿她那的烩羊肉做得好,就说额娘说的,娘娘定会喜欢,求她叫厨子做一碗带来吧。”

将最小的孩子支了出去,好像冥冥之中,就是一种开端。

如今众公主中,唯有甘棠正在行宫中居住,余者众公主皆在外同部族扎帐——这也是体现她们在各部地位的一种方式,王公营帐拥簇公主大帐,彰显着公主在各部尊贵“无上”的绝对地位与话语权。

洁芳叫弘杳去甘棠殿里的法子和事情都很刻意,以甘棠之敏锐,自然会料到其中有事,稍微透风给外面的公主们。

芽芽下意识转头看向敏若,见敏若未曾言声,只是温和笑着对弘杳点了点头以示鼓励,便将兰芳刚刚捧来的八宝花丝攒盒打开,从中取出数颗用白绵纸细细包裹着的牛乳桂花糖和青梅玫瑰糖装进弘杳的小荷包里,笑着道:“与弟弟妹妹吃。”

弘杳满足地望着鼓鼓的荷包,学着他阿玛平时的样子,人模人样地打了个千,方转身去。他今年周岁五岁,还没到抽条拔高的时候,矮墩墩的小团子学大人模样,瞧着怪叫人喜欢的。

敏若不由一笑,侧头去看,兰杜果然已急忙叫人将途中备着的耐放的点心装了两盒,由冬葵的徒弟惊蛰提着点心盒跟随弘杳而去了。

洁芳也唤了跟弘杳的妈妈和小太监进来吩咐了两句,才放心地叫弘杳走了。

弘杳出去,殿门一关,殿中仿佛就是另一重天地了。

安儿终究是挂念女儿,殿门一关,他急忙唤:“额娘——”

敏若静静坐着,递给他一个眼神却没言声,眼神跟着沿着殿内窗户走的兰芳一起移动,瑞初倒是轻声道:“知道哥哥想念额娘,也不知得了什么好东西,这么急着献宝呢。”

安儿按捺住心急,同瑞初一唱一和地说了一会,兰芳回来在暖阁落地罩旁稍微冲敏若一点头,然后脚步轻得几乎无声地退了出去,殿门合上的一瞬,洁芳脱口而出:“可是皇上要在芽芽的婚事上做什么?”

敏若轻轻握着芽芽的手给她以安抚,同时对洁芳道:“是已稍微露出点口风了。和硕特部与准噶尔部联了姻,和硕特汗最疼爱的小儿子却在准噶尔部定居,他不免会觉得弘恪地位危险。”

烂船还有三两钉,何况和硕特部这艘船也并不算太烂?

虽然让康熙感觉弘恪地位受到威胁的未必是卓琅。

他此刻,心中真正提防的,是和硕特部是否意图染指准噶尔部,妄报噶尔丹在时的大仇。

他们部落间的旧日恩怨,如果没有可利用之处,康熙是不愿理会的。但当这份旧日恩怨,会影响到弘恪顺利接受准噶尔部,一切就大不一样了。

静彤也是算准了此刻有她坐镇准噶尔部,康熙又精力有限,最终还是只有通过她来布局掌控,才放心地拉和硕特部入局,混淆康熙视听。

芽芽阿玛外家是钮祜禄氏果毅公府,她阿玛本人又在天下享有盛誉,虽不在朝而声誉远过在朝,芽芽身份尊荣在当下的皇孙女中当属头一流,将她许配给 弘恪为妻,弘恪立刻通过妻族在这局里增添了极多重量。

要给弘恪增添本钱,芽芽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康熙只是对敏若露出一点口风,而并未对外广而告之此事,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布局,仅仅是因为时机未到而已。

什么时机?

自然是在行宫聚宴上,各部属臣在列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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