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2 / 2)
后来她逐渐就形成了不招惹敏若的习惯,又因为她猜不出敏若的路数,往往被打得毫无反击之力,而敏若又一直占据绝对优势,她便有些畏缩。
等郭络罗贵人以自己敏锐的嗅觉嗅出敏若暗地里也手段强硬不好惹之后,更是三番五次对宜妃耳提面命,连哄带吓的,才让宜妃正儿八经开始“怕”敏若。
再后来,她连恬雅这个“人质”都被压到敏若手底下了,就更不敢放肆了。
今日若不是为了九阿哥,她是怎么都不会来敏若这的。
听敏若如此说,她自然只有笑着点头的份,不多时宫人将热茶奉上,宜妃胡乱嗅了嗅,有些烫,但尚能入口。
她这些年逐渐修出些镇定涵养,能静下心来品一品这是什么茶,再试图思索一下敏若是什么意思。
但感受着身下暖炕逐渐升起的温度,宜妃忽然不想在心里盘算那些了。
她于是将茶碗放下,端正坐着,郑重的、言辞恳切地对敏若道:“前段日子我怕招人眼,没敢来。今儿个孩子们要走了,我才终于敢过来道声谢。胤禟的事情,多麻烦你和敦亲王了。”
“安儿与小九打小亲密,他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兄弟间相互帮扶的事,谈什么麻不麻烦。我还要多谢能有小九与安儿分担呢。”敏若道:“在塞外种稻这是头一回,不知有多少艰难在后面,都说独木难支,又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1。这个难关能由他们齐力去闯,我也着实欣慰。”
听到这话时,宜妃正留心着敏若的神情,敏若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令人看不出深浅来,但宜妃的直觉使她选择相信。
宜妃道:“你能信得过小九,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感谢……他走前我就嘱咐过他了,到了热河那边,他一定会好好帮安儿办事的,贵妃你放心。”
看宜妃这就差赌咒发誓的样子,可知这些年京中局势混乱,九阿哥又不似自幼长在太后膝下,天然离开了这一局的五阿哥,九阿哥半只脚踩在局里,宜妃定然没少为他揪心。
敏若扬扬眉,笑了,道:“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还岂有不放心的?安心吧,安儿瞧着大咧咧的,其实办事还算有章法,小九和他一起出去,不会吃地方上的亏的。”
宜妃见她如此,心里一松,笑道:“小九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他说出去了有他十弟护着,比在京里还安全,我还骂他当哥哥的却不思上进,全指望靠弟弟。”
敏若呷了口茶,道:“他们兄弟的事,自然是随他们,怎么自在怎么来的。”
宜妃不由点点头,又很快反应过来,把点到一半的脑袋生生止住了。
来之前郭络罗贵人不放心叮嘱了她许多,这会她却觉着什么说出来都没劲了。
最终也只是郑重地道:“此番胤俄愿意助胤禟脱身,我们母子三人都感激不尽,日后赴汤蹈火,绝无二话。”
这话说得……
敏若心内腹诽,弄得她和安儿是搞社会的似的。
但宜妃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可见诚意了。敏若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道:“兄弟间相互扶持是正理,提什么感不感激的。”
她言罢,见宜妃还要开口,便又道:“孩子们的事,就叫他们自己去办吧,都是成了家的人了,他们自己心里也都有分寸,咱们老了,好端端过自己的日子,不给他们添乱就好了。”
宜妃愣了一下,旋即笑了,道:“您说的有理。”
其实九阿哥这回带着媳妇一齐跟着安儿走了,她心里未必没有不安,只是九阿哥坚持、五阿哥又在旁撺掇,她心里也知道,如今京中这潭浑水,九阿哥若搅和进去就脱身不得了,才咬牙答应了,帮着配合行事。
这会听敏若这样说,她连日不安的心反而稍微安稳了一点似的,又坐了一会,忖着敏若应该没什么想说的,便笑着道:“到了我姐姐用药的时候,我得回去盯着她,今日就先告辞了。”
敏若和气地道:“好走。”又命兰杜:“送送宜妃。”
她从来懒怠见客,对着宜妃其实比面对外头那些命妇们要省心些。
宜妃也确实练出来了,知道她性子,没干坐着使劲找话题生聊。
敏若溜回后殿时,迎春正带着染秀将一卷卷料子搭配好摞在一起,见她回来纷纷请安,敏若撇了一眼,一旁图册上样子都拟出来了。
迎春做事细致,她带出来的染秀自然也不差,敏若看了一遍,只觉各个都好,便道:“你自拟着做吧。”
染秀应了声“是”。
今年天气不大好,开了春儿暖和了两日,然后又迅速转冷,打了人一个猝不及防,桃花开的时节还落了两场雪,宫里不少人病了。
敏若本人壮得徒步上山都不带大喘气的,自然不怕这个,她挂心的还是黛澜。幸而黛澜这些年调养得着实不错,今年虽被气候冲着了,却没病倒在榻上,咳嗽了两日,微微有些发热,用了两剂药便缓了过来。
宫里病得严重的两位,一是启祥宫的锦妃,二就是翊坤宫的郭络罗贵人了。
郭络罗贵人打二三十岁时便不大康健,听说是年轻时落下的旧疾;锦妃这两年身子一直不大好,女儿不在身边,心中牵挂万分,有些思念是哪怕外孙在身边也无法弥补的。
可惜静彤是注定无法回京来与她见上一面,而康熙也不知何时会再次巡幸塞外。
这两年准噶尔部一直不稳,小策凌敦多布几个子嗣散落在外频繁生乱,罗刹国隐在背后暗中支持,静彤则是两面打拉锯战。
一面是镇压部内乱局,借着这练手的机会逐渐将卓琅推到台前,也借机整顿局势,将局面向对自己更有利的一面挑拨,同时借力推行不少有益但从前被阻碍的政策。
一面是与康熙的拉锯战,她知道康熙的意思,却绝不可能将准噶尔部交给弘恪,当年她兜兜转转算计一圈,这么多年将卓琅带在身边精心教育,不是为了让自己多年心血给人做垫脚石、让卓琅成为轻飘飘一颗联姻联盟的棋子的。
她咬死了不松口,稳稳站着准噶尔部的位置,是做的与康熙拼寿命的打算。
只要她活着一日,卓琅就可以在准噶尔部全力发展势力、增添影响力,康熙想要扶植弘恪,也多少会受到限制。
下一朝的事静彤已不想去打算,对她而言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保住卓琅,避免康熙对卓琅的婚事出手,借机意图推弘恪上位,或者用卓琅的婚事来给弘恪“增添助力”。
更或者,干脆起了将卓琅娶回京师的心思。
先不说女儿嫁给她的弟弟或者侄子们,她会有多别扭,就卓琅嫁回京师这一点,绝对是釜底抽薪掏她眼窝子。
受观念所限、这些年静彤思念儿子的戏码也确实演得不错,再加上两边路途遥遥,康熙收到的一手情报也有限,种种条件下,康熙未必会发现她有推卓琅上位的意思。
但静彤仍然丝毫不敢懈怠。
她从不敢小觑一位帝王对局面与权力之争的谙熟与敏锐的直觉。
康熙隐在幕后远程“指导”她要如何逐步在准噶尔部站稳脚跟,然后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握住大权、打压小策凌敦多布的这些年,已经足够她深刻了解她的皇父的能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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