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2 / 2)
要他向着瑞初说话绝无可能,但将事情原封不动、一字不改地回禀给康熙,他还是能做大的。
日前,虞云参奏此次地方官员举荐士子中竟有文字不通者,在康熙心中已留下了江南科场混乱的印象,如今折子在御前还热乎着呢——密折奏报,外面的消息得到的会晚些,八阿哥和太子这两年被康熙打击得猛了,消息更为迟滞,若早知道有那封折子,没准动手前还得掂量掂量。
如今,可没有他们掂量的机会了。
敏若低低交代海藿娜两句,折子呈送的路上不必动手脚,康熙听到风声后必然会命人快马迎折子入京,这次的局看似摊开得极大,但主战场却在宫中,没有冒那个风险多此一举的必要。
与其在外界使力,不如直接让康熙的眼药。
顿了一顿,她又道:“密切监视八贝勒府上。”
她没提太子,海藿娜虽然疑惑,但却知道她必然心有把握,见她神情平和,顿时心安了,应下一声,然后悄声道:“我与法喀都等着姐姐的信,哪里可用我们姐姐尽管使人知会。如今我们回来了,咱们在京中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岂有让姐姐一人劳心的道理?”
敏若握握她的手,没等说什么,安儿与洁芳便匆忙赶到了。
他们是一路从京郊的田里折腾过来的,因而才到得最晚,海藿娜见他们来了,知道他们必是为了瑞初的事来的,便起身道:“那我就去了。”
敏若微微点头,叫兰杜送海藿娜出去,安儿方急忙问道:“瑞初究竟怎么了?是有谁针对她?”
“稍安勿躁。”敏若示意他们坐下,简单说清楚事情始末,又略微透露一点自己的处理打算,“此事如何办我心里有数,你们此刻稳住了,好生给新稻之事收尾就足够了,咱们芽芽能不能今年就把郡主捞到手,可都看你们两个了。”
见她还做得如此稳当,安儿就知道她心里有数,稍微松了口气,闻此抹了把脸,道:“新稻成了,等筛过稻米品质,最迟再有三日,就能整理出结果。此次行事……额娘,我怎么觉着太子如今行事愈发没有路数了?”
他皱着眉,满是不解,“按说如今皇父对东宫的忌惮满朝皆知,太子要么咬紧牙关蛰伏然后放手一搏,要么就趁早断尾求生寻求出路——”但那样,如果不能拿出足够打动人的利益干脆扶持新君,只怕也没有好结果。
这一点,他都能想到,从小接受正统教育、少年入朝几度监国,年轻时颇有美名,在朝野中沉浮数十年的太子难道想不到吗?
这一次如此明晃晃地向瑞初和虞云出手,他实在摸不清太子的路数了。
或者说,这几十年兄弟,他还是摸不清、也不想了解他们的路数。
敏若看了安儿一眼,淡淡道:“太子走到如今这一步,你觉得他所求的还是一个好结果吗?”
安儿愣了一下,洁芳到底是实打实的局外人,反而比安儿更容易接受、理解这一点。
安儿是经历过太子温润翩翩、雍容款款的青年时代的,他退局退得早,与太子也正经维持了几十年的兄友弟恭,从前虽因太子的行事而心中隐隐有几分不祥之感,今日听敏若将事情点透了,还是不禁怔住。
是啊。
太子如今真有几分光脚不怕穿鞋的意思了,看似是处处争权夺位,其实又何尝不是在与康熙撕破脸皮,这几年的挣扎,究竟是为了稳固地位、争夺至尊之位,还是在与康熙这位皇父较劲?
譬如这一回,他真是为了针对瑞初、得江宁织造的位置扩大势力,而不是为了给康熙添堵吗?
敏若没有安儿那些复杂的心绪,无论太子的本意为何,在他出手推波助澜算计瑞初之时,他们就注定站在了对立面上。
敏若从来不会对敌人保有一丝的同情怜爱,那是对她宝贵生命的不尊重。
同样,洁芳也没有。
她寻思半晌,低声道:“太子此行,是否也意在八贝勒?”
针对瑞初,既给康熙添了堵,也给八贝勒挖了一坑,一箭双雕。
“再等两天,看着就知道了。”敏若道。
如今老八还藏在后头,太子要给他添堵,这几日必然会动手拉他下水——虽然太子自己也免不了带一身脏。康熙在对八贝勒不满的同时,必然也会对同样插了一手的太子生出不满,算到这一步,太子不会疏漏这一点。
若他还是做了……
安儿是跳脱不是傻,听出敏若与洁芳的弦外之音,他坐在那半晌无言,不知都想了些什么,许久,挤出一句:“好没意思。”
洁芳拍着他的肩无声地给予安慰,敏若看了这傻儿子半晌,低声道:“明年就走吧,带着孩子们去看看山高水远,也看看你们都未曾见过的辽阔天地。这皇城太小,装不下你们。”
安儿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长长吐出,他双手伸出紧紧握住敏若的手,他的喉咙发紧,声音出口,不可避免地带出了主人心中的压抑,他说:“儿子总有一日会带您走的。”
敏若去拍他脑袋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笑了,将拍的动作改为顺手摸了两把,然后道:“额娘等着。”
康熙那边,骤闻此事,他亦是震惊。
他当时只是想若有一日瑞初与额驸争吵或是失和,能用那块玉佩稳稳当当地压制额驸,那是从他身上取下来的佩玉,他给了瑞初,就是彰显瑞初尊贵、给瑞初撑腰的意思。
但他万万没想到,瑞初竟然把那块玉佩用到闯衙门、提剑逼两江总督的事情上!
两江总督,位正二品,一方大员,大清九大封疆大吏之一,当年他有意让法喀在气候温暖的江南之地修养身体,就是授予法喀这个职位。
此职紧要之处可见一斑,纵是他一贯偏疼女儿,听了这事也不由瞪大眼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话的小太监战战兢兢不敢言声,今日已过正午,斗志昂扬撸袖子正打算重重参瑞初一本的御史得明日早朝才能正式上场,康熙想要知道事情的具体始末(无论真假),还都得等一等。
为了保证震撼效果,传出来的消息掐头去尾,就留下瑞初威逼两江总督这一条,康熙震怒之下却也觉察出不对来,沉声命:“速速去探!”
京中的风言风语已经满天飞,若说幕后没有推手,那才真是一场大笑话。
康熙沉吟半晌,又命人召法喀入宫……闯衙门、逼重臣,这事情不小,瑞初清白无辜最好,若是瑞初真有什么过失,他得好生想想怎么保住瑞初。
法喀与敏若在御前先后两场辩白,二人虽“对事态”不明,但口径一致地认为瑞初性情纯良、与人为善,不可能擅动刀枪针对一方大员,流言必然是无中生有针对瑞初——哪怕真有其事,也一定是噶礼行事有不端之处令瑞初忍无可忍,不得以而为之。
无有力证据支撑,这辩白苍白无力得很,但康熙半就不需要什么实据。
在噶礼和瑞初之间,他若非要选一个人站边,当然是选自己“温柔善良、从不与人为争”的女儿。
他需要什么证据吗?他只需要观点,甚至连理由都不需要。
敏若所持的“瑞初善良天真”这一观点一出,立刻得到康熙的认同,并且也颇赞同敏若蛮不讲理提出的“无中生有”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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