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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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南也并无新嫁娘的羞涩与激动,一如既往的沉默稳静,去岁归来之后她忽然开始深研辽金西夏与元朝法典,日日手不释卷——如果不是敏若怕孩子眼睛瞎了拉着她弹琴插花放松心情,恐怕雅南现在已经需要眯着眼睛看书了 。

舒窈跟雅南相处是很不客气的,直接冲进雅南的院子里叽里呱啦一通宣讲,然后兴奋地宣布:“我感觉我好像真能捞个差事做做!”

“为何不捞个官职当呢?”雅南抬起眼,平静地对她道。

舒窈愣了一下,然后迟疑地道:“……有点难吧。”

雅南将手中书卷轻轻放下,“事在人为。首先——再做出些漂亮的成绩来,增加重量;然后收服被分配给你的人手,使工坊完全听从你的指挥;接着笼络其他火器工坊的主要研发人手……”

她神情淡定,好像不是在给舒窈出什么康熙听不得的主意。

舒窈听得头疼,但又觉着可行,脑袋里使劲思索着,无法分神,自然也顾不上呱噪打扰雅南了 。

雅南稍微舒了口气,见舒窈陷入沉思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重新拿起案上的书卷,指尖轻轻点了点书页边沿,若有所思地盯着上面整齐的印刷字迹。

她走之前,好像确实应该给舒窈留些东西。

不然这傻乎乎的,被蒙骗欺负了都不知哪里吃亏。

舒窈并不知道雅南满心都是怕她在她走后吃亏,坐在雅南屋里沉思了半个多时辰,感觉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出门往敏若那去。

天气转热,永寿宫暖阁炕上一色都换了竹质细纹箪,以手轻抚还真有些冰凉触感。舒窈一路走来口干舌燥,喝了一大碗歇夏茶,然后方对敏若道:“娘娘您不知道,皇父忽悠起人来,还真是冠冕堂皇振奋人心——”

“不会用成语可以不用。”敏若按住微微抽搐的嘴角,舒窈眨眨眼,又冲她讨好一笑:“都差不多、差不多!反正是比您和七姐都能忽悠多了,而且光说套话不给好处这事办得分外纯熟,可见从前也没少忽悠前朝那些大臣们。”

仗着四下无人,舒窈言语十分“放肆”。

敏若沉默了一会:康熙是挺擅长给人画大饼的。

但咱们就说,连舒窈都能一眼看破他给人画饼的本质了,康熙在舒窈心里得是个什么形象?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道德经》,意为“人说的话多,往往会使自己陷入困境,还不如保持虚静沉默,把话留在心里。”同时也可以翻译成“政令繁多反而屡次失败,不如保持坚守空虚无为”。

第一百八十章

舒窈的事一日半日议不出结果,但康熙并非短视之人,如今舒窈拿出的好处、表现出的重量已经足够他心动,因而敏若并不担心关于舒窈未来的安排。

今年京师的天气不大好,雨多、太阳少,敏若心疼她院子里那些茉莉——阳光少了都不爱开花了。

安儿入宫来时表示,“儿子那有新式肥,不如拿些进来给您催一催?”

敏若白了他一眼。

光照不足不爱开花,那是催肥能解决的事吗?

安儿冲她讨好一笑,又道:“洁芳这段日子也不知鼓捣什么呢,都不爱跟着我下田了。书院里那个女孩……靳家的姑娘,常与她在一处,日日凑着叽叽咕咕——人看了都不知谁才是洁芳家里人了!”

见他气哼哼的模样,敏若一下没憋住笑,安儿幽怨地看了过来,敏若面不改色,睨他一眼,道:“怎么,还不容我笑了?”

“额娘!”安儿叹了口气,“您胳膊肘往外拐也就罢了,怎么还看儿子热闹呢?”

敏若顺手给自己和儿子添茶,闻言淡淡道:“你的热闹这么多年我也没少看。”

安儿说不过敏若,又不能坐地上耍赖,唉声叹气道:“儿媳孙女都有了,儿子就不必在意了是吧?”

“你要相信额娘心里还是有你的。”敏若安抚地拍拍安儿的手,然而安儿并未感觉受到多少安慰。

他摇摇头,和敏若说了些在试验田种地兼顾研究小玩意的趣事,一边随口道:“这段日子我看前头是越发的乱了,太子也有些坐不住了,八哥也有要往台前走的苗头,也不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听他说太子坐不住了,敏若才微微上了点心,可惜她对清史了解不深,知道两废太子却不知都是什么时候废的,沉思了一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叮嘱安儿:“还是诸事小心吧。”

安儿点点头,眼中带着些忧色。

他性子看似跳脱,其实反而比沉稳的瑞初更像敏若,厌恶麻烦,喜欢安静平稳的生活。可惜生在帝王家,这愿望简单又不简单。

低落的情绪没在他身上维持多久,不多时,安儿回过神来,挠了挠脑袋,笑道:“今儿入宫本是和您说喜讯的,见您方才摆弄那些花,却给忘了。——洁芳又有身子了,庄子上的大夫说脉象很好。”

敏若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不觉跟着安儿笑了起来,又忙关切地问:“洁芳呢?洁芳怎么样?”

安儿道:“洁芳也很好,害喜也不严重,我看比带芽芽时精神头还要好些呢!”

“那就是最好的了。”敏若松了口气,又命人取了许多滋补品来给安儿带回去。

芽芽出生之后几年里,安儿和洁芳商量好没要孩子,康熙和四阿哥对此颇有微词,这两个一个是近年来逐渐亲近一些、自带强权压迫的亲爹;一个是有着一颗当爹的心的哥,哪一个都不好糊弄。

最后还是请了敏若出山,母子一心,将他们两个分别含混了过去。

然后私下与敏若吐槽道:“我对四哥不忍言,对皇父不敢言,也只能和您说说了。您说他们两个成日里操什么婆婆心?我们芽芽那么孝顺,我和洁芳怎么可能老来无依?”

思及旧事,敏若不禁轻笑一声,安儿以为她是欢喜新生命的到来,结果敏若回过神,正色交代他:“洁芳有孕,精力不免被消耗,你做阿玛的就要格外关注芽芽,当年有瑞初时我是怎么待你的?你可不能忽略了芽芽叫芽芽心里委屈,不然我可等着你!”

安儿哭笑不得,“儿子怎么可能叫芽芽受了委屈?这几年我和洁芳一直没要孩子,一是想养养洁芳的身子,二就是怕芽芽还小,不知不觉中受委屈,如今芽芽大些了,才敢琢磨这事,我们两个怎么可能让芽芽觉着委屈?”

还算靠谱。

敏若满意地点点头,心道不愧是她生养的儿子。

比他那个偏心眼偏到太平洋的爹强多了。

安儿浑然不知敏若心里是如何想的,敏若如此交代,他还觉着怪委屈的,又幽幽怨怨地阴阳怪气道:“人家是过了河拆桥,您是有了孙女扔儿子。”

敏若懒得看他那副“怨夫”模样,一面品茶一面向窗外看去赏景,安儿戏精没成,还怪失落的,叹了口气,摇头道:“这小的一茬茬出,您对我是愈发的没有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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