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2 / 2)
“咱们与这位永和宫娘娘的缘分没尽,往后有得磨呢,这条线不能断,迎夏你明白吗?”许多时候,敏若是不喜欢将话说得很透彻的,所以“你明白吗”,是永寿宫中的必修课。
无论迎夏兰杜等人,还是曾经的容慈、绣莹甚至瑞初。
敏若觉得事情说得太通透不美,要含蓄、点到即止——虽然在她的暴力宫斗中这一点通常无法体现出来,但她确实是一个非常将就委婉含蓄美的人。
或许是从小学画练出来的吧。
反正她嘴里的话真真假假,在康熙面前的直爽通常只是一种手段,到了她的领域里,孩子们小的时候她会适应孩子的思维逻辑方式将事情说得简单通透,但孩子们成长的过程中,也要逐渐学会适应她。
她从来都是一个霸道独断的人。
温柔体贴是一面,霸道独断也是她,人本就是复杂多面的,不是吗?
今年添了小孙女,敏若思来想去,将自己当年亲自从南带回来、培育了快二十年的一盆茶花命人送到了敦郡王府上。
听闻洁芳给小姑娘取了个乳名,叫开芽,开始的开,也是开心的开,新芽的芽。
小姑娘生在万物发新芽的时节,也正在这世间发新芽的年岁,她生来就是爹娘的宝贝,注定长成皇城里的明珠。
将她大名的命名权交给瑞初和敏若是洁芳和安儿共同的决定,他们相信敏若和瑞初绝不会将那些贤淑端让一类的字眼落到小姑娘的头上。
孩子的祖母和姑姑会给她选出这世上寓意最好、饱含祝福的字眼,正好也免去他们迟疑犹豫、夫妻俩相持不下。
互相否决了几十张纸的安儿和洁芳非常光棍地做出这个决定。
然后在乳名上倒是没有多纠结。
孩子生在春天,万物始发,所以叫芽。
然后作为父母,安儿和洁芳希望这根新生的小芽芽能永远开开心心。
洁芳私心里也希望,她是一个开始,是属于她的姑姑娘亲们的、象征着希望的一根小新芽。
敏若将一盆她静心侍弄多年的茶花送给了她的小芽芽,不是希望她的小芽芽能够谨慎、谦让、幸福美满,她只是希望她心爱的孩子,能有她心爱的花陪伴长大。
或许等这个孩子再大一点,便会跟着爹娘四处奔波,但敏若希望芽芽永远都知道,她的祖母爱她、很爱她,视她如宝如珠,这份爱不因她居长才到来、也不会因为日后或许会有弟弟的降世而转移。
敏若疼她爱她,都只因为她生来就是敏若的孙女。
敏若爱花人尽皆知,那几盆名品茶花更是敏若的心尖尖一般,如此毫不心疼地送给了孙女,也更让人相信贵妃对这个小孙女的疼爱。
敏若不希望开芽成长的过程中,会对自己的性别产生一点点怀疑甚至是厌弃。
无论她生来是男是女,都不影响爱她者爱她、恨她者恨她。
敏若毫不掩饰自己对这个小孙女的所有喜爱甚至偏爱,哪怕有些人会将此看做她做戏做全套的一部分也没关系,会有更多的人意识到,敦郡王府里的小格格是永寿宫贵妃的心头肉。
他、们、招、惹、不、得。
正因看出了敏若的意图,洁芳和安儿才更感动,更不知该说什么好。
孩子满月时敏若没能出宫看一看,幸而不久之后天便暖和了,三月里,洁芳和安儿终于能带着小芽芽入宫了。
因孩子刚出生,安儿将自己去北方的计划又推迟了一年,好在去年新式肥搞得如火如荼也做出了点结果,他再留在京中一年,也是有正经事可做,还不会有太多的闲话。
敏若不管他走不走,反正这两个孩子都是注定留不住在身边的。
她眼里只有小芽芽,接过洁芳怀里的孩子抱着瞧,白嫩嫩、粉嘟嘟小模样瞧得她心都化了。血缘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她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头一次抱到瑞初的时候,再往上追溯是安儿。
小芽芽很给面子,被敏若抱入怀中便“咯咯”咧嘴露出了她的无齿之笑,敏若忍不住贴贴她的脸蛋,安儿在旁打趣道:“哟,这会知道笑了,在家里对着你阿玛额娘怎那么高冷呢?”
“你不招她,她也对你笑。”洁芳道,每日日常招惹闺女的安儿心虚地摸了摸自己鼻尖,敏若“哼”了一声,道:“你可仔细着惹你闺女,仔细她大了不爱理你。”
安儿讪讪道:“不能吧。”
敏若一扬眉:“你等着!”
洁芳在旁悄悄抿唇一笑。
第一百六十五章
自禁足之后,乌雅妃行为恭谨,待儿女又加慈爱,蓁蓁本当她迷途知返就此不再生事,怎料未过多久便闻宫中生变,细细打听清晰事情始末后,蓁蓁心有羞愧,几乎无颜再来见敏若。
她如今唯一庆幸的便是妹妹已经离京,不必再如去岁、如今年这般羞愧为难。
否则楚楚身子纵比年少时有好转,羞愧为难心神激荡之下,只怕也有一场病。
未几日弘晈满月,她本来便寻了一块极难得的美玉并两支上等湖笔给弘晈做满月里,宫中发了此事,她无颜去见敏若,思来想去后,却将太后给她的自幼佩戴的一只金锁也赠与了弘晈。
金锁本身用料实诚,嵌珠镶宝,均是品质上乘的珠石,但其实并不如那只极品玉锁珍贵。但那是太后的陪嫁之物,陪伴太后从草原来到紫禁城,一共一对,五阿哥得了一只、五公主得了一只。
蓁蓁的这一只一直被她小心珍藏着,如今赠与弘晈,除了赠礼之外,更有赔罪之意。
敏若当时便觉着好笑,这丫头从少时便莽撞骄横,这些年开始做事了,倒是勤谨稳妥一些了,可横起来也是京中不知多少勋贵命妇头疼的对象。
倒是少见她这样小心周全的模样。
弘晈的满月礼之后,应婉入了一次宫,她迟疑良久,对敏若道:“胤禛说他无颜来见您,盼您怨他恼他些,都好过将不快积在心里。”
他知道以敏若的光风朗正绝不屑于对乌雅妃动那些阴私手段,又认为敏若对乌雅妃的“宽容”多少有些顾及他、蓁蓁和楚楚,因而有些愧疚自责。
从小在宫中长大,他见过太多不死不休的算计,敏若的手段看似直接粗暴不依不饶,但反而称得上光明正大、光风霁月。
敏若听了罢便笑了,静了半晌,对眉心微蹙抿着唇,略显担忧不安的应婉道:“你告诉他,他少时我教他为人要豁达通透,我自认活了这些年,倒也将这四个字修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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