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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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产子……那孩子的眉眼生来便极像策妄阿拉布坦,身上还有他们父子相传的胎记,她心血翻涌,一口气便没上来。怀胎到八个多月,已经拖坏了她的身子,临死前咬牙不愿认这个孩子,握着她丈夫的一节指骨含恨闭眼。”

敏若听了,一时默然。

静彤道:“隔日我也发动,产下卓琅之后,对外宣称诞下龙凤双胎。卓琅生来身量不大,那孩子更是未足月便生,倒也混了过去。”

“那弘恪日后……”敏若起了个话头,静彤道:“跟他进京的人都是我的心腹,既担了这一场母子之名,我便至少会保他一生富贵平安。”

敏若便知道静彤心里有数,于是不再多问。

静彤不能在大清境内久留,否则小策凌敦多布必然生乱。她只留数日便拜别康熙离去,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女儿,也只相处了短短数日,锦妃不禁潸然泪下,弘恪站在她身边,懵懵懂懂地用手擦她的眼泪。

这一下,锦妃更是泪如雨下,抱着弘恪痛哭起来。

静彤离去,圣驾也预备回銮。

敏若现在就想回到自己的安乐窝,抱着自己的被子睡他个地老天荒。行宫固然好,然处处水土不和,生活也终究不如京中便宜,新鲜一两日过后,敏若便盼着打道回府起来。

离去时倒是容慈、绣莹等人难舍难分,依依惜别。容慈和绣莹家的孩子都大了,这段日子跟安儿四处撒野玩得欢实,这会扯着安儿的袖口喊舅舅,也很舍不得。

安儿这段日子在草原上研究牛粪水草,也不知研究出什么来了。为了洁芳着想,敏若送去不少沐浴用的兰汤香料。

为了维护儿子的形象,敏若与洁芳聊天的时候还是很注意地没把安儿小时候掉粪坑的事给抖搂出去,不然安儿那张勉强算是帅气的小脸就真是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康熙心里还挂念着事,回銮的路上行进速度很快。

太后回了一趟故土,见了亲人和几个远嫁的小孙女,心里固然满足,但再离别时的伤悲酸楚也非外人能够理解的。

幸而还有蓁蓁陪在她身边,看着蓁蓁,想着几个月后便会呱呱落地的小曾外孙,太后心里又生出许多期盼与希冀,回去的路上专注于关心蓁蓁,倒是聊解心中别离的酸楚。

回到京中未几日,敏若便听说康熙召了几位家族在朝中底蕴颇深、官位颇高的大臣入宫,其中便包括索额图。

未过半个时辰,又有太监侍卫出宫,拿着名单到各府上带走了三四位年轻子弟,其父大多都正在乾清宫坐冷板凳,唯一阿玛不在乾清宫里的,是佟国维的小儿子。

他们在乾清宫里一待就是一日,迟迟没有动静传出来。

康熙召见臣子不稀奇,一时兴起要见见满洲年轻子弟也不稀奇,但这人入了宫,到晚都没让出去,而且一点风声都打探不到,便让人不禁提起了心。

他们的家眷且不必说,被召入宫中的都是与索额图交好的太子一系,太子心中便有几分担忧,忙求见康熙,进了乾清宫,倒是见到了康熙,却没见到那几人,不免更提起了心。

宫门落钥前,忽有人通传说太子来了,敏若看了眼在一旁整理文书的瑞初,瑞初轻声道:“额娘放心。”

太子这个时候过来,无非是来找瑞初的。

果不其然,进得正殿来,太子周到而急切地向敏若行了一礼,便忙对瑞初道:“七妹妹可愿移步出去与孤说两句话?”

瑞初轻轻点头,出去不多时回来,敏若问:“怎样?”

“太子二哥是病急乱投医,心中其实清楚,我也并不能帮上什么忙。”见敏若神情平和,瑞初就知道她心内今日之事亦是了然,想了想,轻声道:“索额图他们会在乾清宫露出丑态来吗?”

敏若将手中书卷放下,望着乾清宫的方向,长吐出一口气。一想起与福寿膏,或者说与鸦片有关的事,她心里便觉沉甸甸的。

她道:“你皇父的耐心能让他至少等上一日夜。索额图的福寿膏用量愈大,一日夜,足够有些结果了。……如今就等这结果,让你皇父下定决心。”

这一局,她只能赢,不能输

瑞初沉默了一瞬,道:“虞云与我的信中说,霍腾表兄至粤地后,他们用牢中待斩的囚犯试了福寿膏,大剂量用一旬后,结果便颇可怖。前日快马书信,用满二十日后,死囚的行为已有骇人之相。想来皇父便是看到了最新的回禀,才忽然召索额图等人入宫。”

敏若默然。她这段日子一直在回忆历史上虎门销烟的程序,可惜她从前对这方面算不上关注,了解不深,只隐约知道是先以盐卤入池浸泡,然后用石灰焚烧,却不清楚具体流程,一时也是颇为头疼。

瑞初已道:“此烟土危害甚大,若要销毁,一般焚化手段恐怕会适得其反。”

“以桐油浸拌焚烧之法不可取。”敏若直接道:“如此焚烧不净,或有上瘾者挖土吸食,也是后患无穷。”

瑞初若有所思。

宫里宫外都有人提心吊胆的一个晚上过去了,次日,康熙先传旨将朝会推迟了两个时辰,然后才面色阴沉地上朝。

几位御史言官察言观色,见状心知不妙,便按捺下积极想要发难的心,悄摸等着接下来的动静。

康熙好歹还是给索额图留了两分薄面的。

索额图的瘾最重、发作最早、最厉害,但康熙命人带到朝前的却是几个年轻子弟。看着他们在朝堂上瘾头发作,涕泪横流满地打滚,甚至管拿着烟土上前的太监叫爹,数位上了年岁的文人老臣心内惊骇,面色愈沉。

佟国纲这几年上了年岁,身体没有年轻时好,暴躁脾气却半点未减。见侄儿抓住太监的腿、满脸痴迷涕泪,狼狈喊爹的模样,忍不住抬脚狠狠一脚踹了过去,踹完心中还不小气,扬手又狠狠抽过去几个耳光,咬牙切齿地道:“个畜生犊子,看看我是你谁!”

那些对几人行为看不过眼之人心中便暗暗为他叫好,康熙等他打完了,将满地臣工的面色尽收入眼中,才慢腾腾地开口叫住佟国纲,道:“舅舅,好了,不值为此畜生辈动此大怒,动怒伤身。”

康熙这一个“畜生辈”出去,这些人这辈子的前程几乎就没了。可话又说回来了,被满朝文武看到他们在大殿上打滚,难道还剩什么前程了吗?

佟国纲心里清楚,却没再多言,愤愤一甩手,蹬了那小子一脚,谢过康熙关怀,然后退回原本所站行列当中。

朝堂上这场热闹,敏若知道得很快。听闻佟国纲当庭对小侄子动了手,敏若抬头对黛澜道:“佟国维这些年被关在府里,倒是生了不少孩子。”

“这日子也该到头了。”黛澜神情淡漠,细看眼中又有两分恨意,“想来我娘今已入轮回,我也不必怕他下去之后脏了我额娘的眼了。”

敏若见她如此,拍了拍她的手作为安慰,没多久,又听说康熙当庭宣布南巡,竟要直抵广东,又直接点了数位朝中重臣随行,可知他已然提起了对福寿膏之害的重视程度。

敏若心里一松,然后前头还是有消息源源不断地传回来,说是早朝会,等散朝时,已过了秋日的晚膳时分了。

秋日,下午的阳光倒是正好。今日公主们休课,敏若坐在院里画画,瑞初配合地持着团扇坐在椅子上做造型,康熙进来正见如此岁月静好的一幕,心内的燥意恼火稍轻。

敏若与瑞初已起身请安,康熙摆摆手,从前头过来,他的面色还有几分沉,瑞初小心地唤:“阿玛?”

“无事。”康熙直接地道:“收拾东西,准备南下吧。朕决意南巡,直抵广东,路经南京,正好你与法喀也数年未见。瑞初你也收拾东西吧。”

敏若面上因他阴沉的脸色而慌乱应下,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又极快地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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