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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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若站起身来收拾碗筷,看着空荡荡的碗底,闭口轻轻“哼”了一声。康熙便笑着拉她的手,道:“叫宫人收拾,咱们坐会。难得是在外头过生辰,还怪新鲜的。”

“安儿和瑞初一早献给您的生辰礼,您可瞧了?”敏若在一旁落了座,似有些酸意地道:“他们在南边就开始准备您这份生辰礼物了,正月里也没见他们多用心。”

她生辰在正月,康熙睨她一眼,轻哼道:“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送你那幅寒梅图两个孩子一块画了一个来月,朕瞧着还眼热呢!”

敏若心道你当然只有羡慕我的份,看着他眼中隐含得意的模样,心里也轻哼一声。

康熙万寿时,圣驾离京已经不远了,皇太子率诸皇子、留在京中的内大臣、重臣侍卫等迎接至天津,是日圣驾驻跸武清县。

康熙召见诸皇子时敏若亦在,他见大阿哥面带喜色,不由道:“你额娘的身子转好了?”

“是,汗阿玛。”大阿哥喜气洋洋地道:“不仅额娘的身子好了,儿子福晋还有了身孕,额娘如今每日精神十足、身轻体健,太医说远比病前还要好!”

康熙诸皇子中,如今唯有大阿哥已经成婚,如今大福晋有喜,便是康熙孙辈中的第一个孩子。

康熙登时面上也透出喜色来,并特地吩咐:“待你福晋诞下孩子,无论男女,都由朕亲自取名!”

大阿哥欣喜若狂,连忙谢恩。

敏若脸上也恰到好处的笑,好像也为大阿哥夫妇高兴,眼神却在诸皇子中轻轻掠过一遍,在太子身上尤其停留一瞬,太子倒是没什么大表情,温和轻笑神情淡然。

又过半晌,敏若向康熙行礼,从内退出,康熙笑道:“你与法喀说说那孩子的事。瑞初和安儿留下。”

敏若笑道:“妾知道,正是要去说这事呢。你们听话,不许淘气。”

两个小崽均乖巧地答应着,敏若退了出去,见庭中有大臣等候传召,索额图赫然在列,诸臣见她出来忙行礼请安,索额图跪得不情不愿的,敏若无辜地眨眨眼,笑着免了众人的礼,对法喀道:“你随我过来,有些事情皇上叫我嘱咐你。”

法喀干脆地答应一声,起身跟她出去。

二人来到敏若院中,宫人沏上茶来,在院子中坐了,兰杜兰芳二人侍候在侧。

敏若将虞云之事细细说来,法喀是将要做阿玛的人,本性也有一番少年心性,听罢怒道:“那虞氏夫妇何堪为人尊长!”又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姐姐放心吧,我保准好好教那孩子。若海藿娜生的是个阿哥,就叫他们俩一处长大、师兄弟相称。”

敏若点点头,“你和海藿娜我当然放心,海藿娜的身孕如何了?”

提起这事来,法喀忙道:“多亏了姐姐叫赵嬷嬷来府里,这两个月若不是她,许多孕中妇人禁忌之处、需要注意之处,我们都两眼一抹黑。海藿娜的额娘身子又不好,分不出心神来照顾她,海藿娜身边里里外外,都多亏了赵嬷嬷了。”

敏若道:“那就叫她再留在府里,等海藿娜产子再回宫中也不迟,我身边左右也不缺人。”

法喀大喜,“多谢姐姐疼爱我们!”

“我可是为了海藿娜和她腹中我那没出生的侄子侄女,你就别往自个脸上贴金了。”敏若一点他的额头,法喀咧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看着他如今这模样,敏若心里多少有些欣慰。她低声道:“皇上叫你去京畿练兵,可见对你的信重,若我大清与噶尔丹真有一战,你当如何?”

法喀郑重道:“为皇上、为大清效力,法喀万死不辞、临刀斧亦不退。但姐姐放心,有海藿娜、有她腹中的孩子、还有您,哪怕战场上再凶险,我也一定会好好地回来。”

敏若笑了笑,揉了把他的狗头,“咱们家荣华功名已足,颜珠他们也都长大了,今年富保跟着南巡,我看他做事也颇为稳重有条理,这些年你绷着的弦可以松一松了。人活世上几十年,功名利禄固然重要,家人欢喜、妻女在侧的平静和美日子也要珍惜啊。”

法喀道:“钮祜禄家如今富贵已足,我也算得起阿玛额娘了。二姐不在了,只要您在宫里一切都好,我也无甚所求,只想多陪伴海藿娜和未来的孩子。您也只管放心,我与海藿娜多年夫妻,情谊深厚自不必说,何况她如今是为我孕育子嗣,我绝不会做令她伤心之事的。我只求与她相伴白首,有一二儿女在侧,便心满意足了……等再过些年,孩子大了我便辞官,带着海藿娜游览天下美景,江南、蜀中,还要带她回盛京、去草原策马……”

这思想觉悟在当下男人里算是高的了,畅想的未来也确实美好。

敏若拍了拍他的肩,道:“最好如此,你若敢对不住海藿娜,见异思迁像阿玛似的弄一府的人,你仔细着我的鸡毛掸子!”

法喀冲她极尽谄媚讨好地一笑,拍着胸脯保证道:“我可是您带大的,姐姐放心!”

敏若眉目方才微舒,微微侧头,兰芳会意,状似平常地抬步,在院子里溜达了两圈,然后走到门口去。

这院子小巧玲珑的,她步子不大但速度很快。法喀见此,神情却有些复杂,看向敏若时,有些心疼,又恨自己无能。

他低低道:“姐姐这么多年,劳累了。”

敏若摸摸他的头,这次动作很温柔,声音平和,声音很低地道:“皇上是要用你、也信你,但战后功勋若极,在皇上面前进退更要得宜。我不求你在朝堂中如何尊荣显耀,只要一家平安。”

法喀郑重应是,敏若笑了笑,又想起大福晋的身孕。这么多年太子与大阿哥一直不睦,皇长孙的名分说紧要不算很紧要,但属实有脸,哪怕太子不在意,太子身边的人也会十分在意这名分。

她低声问道:“大福晋有孕,京里都传开了吗?”

“短短半日就传遍了,听说月份还浅,这就宣扬出来、又传得这么快,应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法喀知道敏若所问为何,又低声道:“索额图态度不显,好像没受大福晋的身孕影响。”

他短短两段话,便把这其中的不对劲之处都点了出来。

敏若心内思忖着,“倒是奇了。”

她翻阅着原身的记忆,试图从中得到些什么,可惜原身前世此时已沉浸在悲痛哀愁当中,混沌度日,对外界之事毫不关注,她自然是一无所得。

不过在这点上她的心态还是很光棍的,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上辈子还没有“预知”这个作弊器呢,不还是好端端地活了十几年,算赢了一场又一场?

宫斗是一门纯凭本事的艺术,敏若对这一点深信不疑。

她想了想,嘱咐道:“注意索额图府上的动静,大福晋有孕、瑞初在南边又出了一场风头,索额图不带咽下这口气的。”

法喀神情郑重严肃地应下。

法喀去后,敏若回了屋里,兰芳低声禀道:“后头的话他们都没听到。”

敏若点点头,兰杜道:“大福晋有喜,咱们要不要送一份礼?”

“不必。”敏若不假思索地道:“往后这几个月里,注意与阿哥所和钟粹宫的一切接触,与大阿哥那边不要搭半点关系,也告诉安儿身边的人,尽量避免安儿与大福晋的接触。大福晋孕期,这一点尤为紧要。并仔细注意阿哥所里的动静,一切风吹草动都要汇报与我。”

兰杜见她正色吩咐,连忙应是,敏若想了想,又道:“为防万一,给惠妃、荣妃、德妃和宜妃、端嫔、戴佳贵人、兆佳常在、郭络罗常在的礼要一模一样的四份,香料不要给了,只送那火漆封匣的脂粉、还有那几盒南京绒花。”

兰杜又应一声“是”,敏若细细忖着其中是否还有疏漏,在宫廷争斗中,最重要的就是防患于未然,任何时候行事都要保证“周全 ”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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