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僖贵妃她不想奋斗了/温僖贵妃在线养老躺平(2 / 2)
就是这意气有时候上头了,真看不出来是快三十岁、已做好些回爹的人了。
敏若给康熙和自己都添了茶,默默继续听康熙的豪情壮志。
嗐,衣食父母,磨叽点就磨叽点吧,看在钱和日子的份上,忍了。
三月,康熙先是以平定三藩赐宴太和殿,规格极高,凡朝臣员外郎以上皆入朝参加,赐有采币。同时平定三藩的诸位功臣府内家眷均得恩赐,其中满八旗将帅以安亲王府、法喀所属钮祜禄家得赐最厚,可见康熙对法喀的看重提拔之心。
敏若在宫内亦得彩缎十匹、珍珠两斛为赐,舒舒觉罗氏得赐只次于安亲王府的福晋们,一时在家中吐气扬眉——主要是旧年法喀不争气,族内多有议论,她虽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如今法喀出息了,她是最高兴的那个,也不是前几年总念叨敏若对法喀过于严厉的时候了。
入宫请安时吉服争气,头上没戴冠,新造的钿子上已插戴了由康熙钦此珍珠打造的头钗。
敏若见她满面红光的样子,免不得婉转敲打她两句,又在她们离去前叮嘱了乌达嬷嬷一番。
——舒舒觉罗氏这人得盯着,一个不错眼就容易飘,一飘起来就要命。
好在她现在一心向佛,倒是叫人略省心一些。
敏若又借此大喜,由太皇太后允准特例召见了海藿娜一回,将新得的时令缎子珍珠宝石赠与她许多。
舒舒觉罗氏已与阿颜图府上商定婚期在今年八月,海藿娜如今在家安心备嫁,已少出门,敏若召见是特例,得了赏赐连忙谢恩,有些羞赧又满是欢喜地悄悄与敏若道:“我如今就等着他回来了。”
“等他回来,过不了多久你就真得喊我额云了不是?”
额云是满语里对姐姐的称呼,虽然如今这种称呼已经逐渐被“姐姐”取缔,但在满人心里还是比姐姐亲近许多的称谓。
敏若这会提起,多有促狭打趣的意思。
海藿娜脸上腾起红云,倒没有十分羞怯,只道:“您又打趣我。”
“好了,不打趣你了。”敏若看着她,温声道:“往后你们成了婚,你有了诰命在身,入宫就会方便许多了。有什么事只管进来找我,家里外头,你喊我声姐姐,我就该多向着你些。”
海藿娜此时尚未知道敏若话里的深意,只当她是寻常地表示亲厚,红着脸点了点头 。
敏若看着她,并未多说什么。
法喀对舒舒觉罗氏的不靠谱也是十分清楚的,为了家里的日子安稳,他第一个先要对舒舒觉罗氏严防死守,海藿娜日后不会有在婆媳关系上吃亏的机会。
但有些事情也是要由海藿娜办的,法喀也不可能每天就瞪眼睛看着舒舒觉罗氏。
她这会先嘱咐一句,等日后海藿娜需要的时候,自然就会想起来了。
三月里头还有一件大事,就是移葬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入昌瑞山陵,敏若请求康熙允许她去送先后最后一程,康熙应允了。赫舍里家,噶布喇的身子每况愈下,那边似乎也递了消息进宫,但书芳迟疑再三,还是没有向康熙开口请求随行。
法喀终究是没赶上送先后最后一程。他回来的时候巩华城里已经再次空了,他只能在康熙的特例允许下进入永寿宫,见他如今唯一在世的同母姐姐敏若。
迎接他的是敏若操练了数月的狂风骤雨——鸡毛掸子大招。
法喀还没来得及先跟敏若炫耀炫耀自己在战场上的威风,就捡回了前几年练出的“抱头鼠窜”技能,一边窜一边喊:“姐、姐、三姐!别打了,知道错了啊——!”
第三十九章
法喀到底是战场上历练过了,两年不到身手长进不少,敏若想要追着他揍上一顿略有些费力。
她也不好喊上兰芳在旁拦截法喀,摇人帮她打弟弟,好像有点太欺负法喀了。
所以最终还是她一个人将鸡毛掸子挥舞得虎虎生风。如上所述,法喀其实没挨两下,但他不敢跑得很快让敏若一点都捱不着边,所以在追逐战过程中脚下放水,偶尔装模作样地被敏若敲上一下。
兰杜等敏若得手两次,才上来劝道:“好了,娘娘,小公爷如今也算有功之臣,您这样见面就打,传出去叫人还以为怎地了呢。”
敏若手持鸡毛掸子一手掐腰站在正殿台矶底下,冷笑看着法喀,问:“我打你需要理由吗?”
“不、不需要,姐姐打我怎么会需要理由呢?”法喀乖巧凑过去,对敏若露出讨好的笑容,“您看打得消气没有?若是还不顺气,您再打两下。”
“出息。”敏若轻哼一声,拎着他转身往后面走,法喀乖巧地被她拎着后脖颈子的衣服低头跟着走,兰杜看了眼目瞪口呆的小太监宫女们与头次见到这种场面的迎春迎夏,笑道:“娘娘与小公爷姐弟感情深厚,小公爷是背着娘娘投军去的,娘娘忧心日久,如今终于见着面儿,才一时激动了些。”
一时激动……这词是这么用的吗?
兰杜从容自若地面对着大家疑惑的目光,还是迎夏先僵笑两声,“娘娘、娘娘疼小公爷啊,若是我弟弟背着我悄悄投军去了,我定然也是气急得很的。”
找补不回来就别找补了。
迎春拍了拍迎夏的背,目露同情目光。
后殿里,法喀见敏若把鸡毛掸子往炕桌上重重一拍,心也跟着一颤,小心打量敏若的目光,从一边抄了把美人锤来狗腿地给敏若捶腿,边讨好便有些委屈地说:“我去投军,你不是也同意了嘛……这一年多书信也没断过,怎么我回来姐姐你还不高兴,还打我!”
“你自己想想你做的那都是什么事!”敏若伸手恨恨拧住他耳朵,“能耐了你?”她快速回头看了一眼,见兰芳在窗外冲她轻轻打了个手势才放下心,气愤地对法喀道:“你知不知道刚从皇上口中听说你在前头做了什么事的那一阵,我就生怕那群要钱不要命胆大包天的把你给悄默声地弄死在前线上!”
敏若冷声道:“八旗军贪功糜饷怠慢战机明显是想拖长战线好发财,你看不惯可以,不想容他们可以!但你别硬着脑壳子往上冲!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谨慎小心三思而后行是不是都就着饭吃了!”
法喀道:“我没硬着脑壳子往上冲……”
敏若冷笑一声,问他:“那你说,你那段日子做了什么保险措施?你就能保证战场上、打猎时候身后不会突然飞出一支冷箭?八旗军中利益结盟盘根错节,皇上前头几年为什么忍着没敢轻举妄动?你去了倒是好了,挑衅得很爽吗?不对……还有一件事险些被你含混过去,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和皇上搅和到一起去的?”
原谅她用词不甚精确,实在是这会除了搅和她真想不到什么词了,狼狈为奸?还是算了,到底是在宫里呢,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微乎其微的几率传出去,也要保持最基础的谨慎。
法喀更委屈了,“我怎么含混了?就前几年,打猎逛街的时候碰到过皇上几次,逐渐就熟了……我和你说过!当时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别拿来烦我’,说我打扰你补觉,把我赶出门了,一点说话的机会都没给我。”
敏若身体僵了一下,就这一下,便被法喀敏锐地察觉了出来,他更来劲了,眼角用力挤出两滴眼泪,一手捂着刚才被敏若用鸡毛掸子拍到的地方,一手摸刚才敏若语到急处揪着的耳朵,浑身上下写满了两个字“可怜”。
就好像被恶毒后妈和继姐们欺负的灰姑娘一样。
敏若就坐那看着他表演,等法喀觉着没意思了讪讪收回手,才冷笑一声,“好,那里算我的不是,后来你就没有一次和我说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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