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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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懋点了点头:“夭夭是我从小带大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萧铎激动地站起来,来回走了两下,又对韦懋说:“大哥,你再说一遍。”

“夭夭喜欢你。只要你真心对她好,我们就永远不会是敌人。”韦懋郑重地又说了一遍。

萧铎知道韦姌最近态度软化,在慢慢接受他,但还不敢往喜欢的方面想。此刻从韦懋的口中说出来,他欣喜若狂。手不自觉地按着韦懋的肩膀,用力地捏了捏,又问:“那你把韦妡带来做什么?她跟你们的继母合谋害过夭夭,还是九黎的先知。”

既然九黎有萧铎的探子,那他知道韦妡是先知的事情,也不奇怪。韦懋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又道:“我把她带来,也实属情非得已。但我会看着她,不让她做对夭夭不利的事情。你放心,我们呆的时间不会太久。”

“嗯。”萧铎应道。

恰好这个时候韦姌和高墉抱着酒坛子回来了,萧铎立刻坐下,对韦懋摆了摆手,趴在桌子上道:“大哥,不行了!我喝多了。”

韦懋知道,萧铎不愿意让韦姌知道这些事,便配合他说道:“夭夭,今日也不早了。你扶军使回去休息吧,我也把王燮带回去。”

韦姌低头看了看萧铎,他双颊通红,眼睛已经闭上,想来是真的不行了。亏她还以为他的酒量很好,应该连阿哥都能喝过。她把萧铎扶起来,这家伙还真是重,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的肩上,她几乎都要站不稳。好不容易将他扶回住处,她气喘如牛,浑身都出了汗。

韦姌蹲下来为他脱了靴袜,然后就自己去净室了。

等她洗好了出来,床上的人已经是呼呼大睡,还有鼾声。她擦干打湿的头发爬上床,睡在萧铎的身边。夜里习惯留一盏灯,尽管光线昏暗,还是能够视物。韦姌枕着手臂看萧铎的侧颜,手指从额头,到印堂,沿着挺拔的鼻峰,停在颜色很淡的嘴唇上。她的手指摩挲了两下,刚想要收回来,却被萧铎抬手抓住了手腕。

她吓了一跳:“你在装睡!”

萧铎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眸中光芒大炙,先是深深地吻她,那带着浓烈酒味的舌头,在她的口中翻江倒海,韦姌持续吞咽着,感觉自己都像饮了酒,脸颊滚烫。

她的衣服都被他剥了去,整个人轻轻战栗,腰肢就像迎风摇曳的柳条。萧铎盘起她的双腿,俯身一下子进去,舒服地哼了一声。

“夭夭。”他在她耳边模糊地叫着,大掌摸向她的头,身下狠狠地撞她最敏感的那点。

韦姌仰头叫了出来,泪珠都逼到了眼角:“夫君,不要那里……”

“小心肝,叫我的名字。”萧铎耐着性子哄道。

“萧……铎,萧铎!”她的指甲狠狠地陷进他背上的肉里,几乎是窒息般地被他送到了极乐的巅峰。

……

第二日是中秋节,府中准备晚上赏月饮酒,高墉一早就带人去街上的酒楼搬前些日子定好的桂花酒,酒坛子在园子里排成山形,人人走过去都能闻到一股酒香。

柴氏派了两个侍女给韦妡,韦妡在九黎从未被人伺候过。她除了照顾自己,还要照顾家里,不像韦姌一般命好,身边还有阳月这个贴心的侍女,什么都不用操心。

侍女给她换了身汉人的衣裙,然后她便去了萧毅的书房。早上萧府的下人前来传达消息的时候,她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萧毅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物居然屈尊降贵要见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有人在垂花门那里等她,她看到有士兵守卫,才知道前院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那人带她到书房前,示意她自己进去。她在门前深呼吸了口气,才推开了门。

十分气派古朴的书房,浓浓的墨香味。韦妡以为萧毅是单独见她,可没想到萧毅正在书房里跟昨日府门前见过的吴道济一同下棋。

萧毅看到她进来,只道了一句:“坐吧。”

韦妡坐下之后,那边的两人又继续下棋,书房里安静得只有落子的声音。

韦妡坐立难安,手心渗出了很多汗水,很想开口问话,却又不敢。

终于萧毅说道:“你过来看看,我们这盘棋谁会赢?”他的口气十分寻常,就像在招呼一个普通的晚辈。

韦妡根本不懂下棋,当然看不出输赢。但她仍是硬着头皮走过去,说道:“使相,我不会下棋,所以不知道。”

吴道济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姑娘不是九黎的先知么?难道连这一盘棋的胜负都无法预言?”

韦妡的手指一下子收紧,他们怎么会知道先知的事情?!萧毅只看着棋盘,手中捏着白玉棋子,缓缓地说道:“我听说你通过了九黎的火棘仪式,但从前并未表露过任何有关先知的能力。就我所知,文昌国师是用占卜来预知未来,那你是用什么办法预知的?”

萧毅身居高位的气场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压得韦妡喘不过气来。但她早就准备了说辞,强自镇定道:“我预知的能力并不是生来就有,从前自然是不知道的。直到不久前,我梦见一场大雨引发山上的泥石流,将山路都冲毁了,过几天这件事便成了真的。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先知,就向我阿爹说明,之后就通过了火棘仪式。”

“梦?原来是梦……那次之后,你还有梦见过别的事吗?”萧毅继续淡淡地问道。

“没,没有了。”

萧毅没有再问,只琢磨了下,在棋盘上放下一子道:“你可知你的身份一旦公布,会是什么下场?”

“我阿爹说,从前的先知,大都没有好下场。被人利用,用完后便会被杀人灭口。所以九黎没有对外公布我的身份,不知道使相您是怎么知道的……”韦妡露出一副害怕的样子,身子还抖了抖。

“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不用知晓。只不过我要提醒你,乱世之中,一个女子拥有先知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好事。你若想活命,最好守住自己的身份。我这里没事了,你先回去吧。”萧毅口气平淡地说完,韦妡的腿却已经吓得发软,行了礼之后就赶紧出去了。

吴道济问:“使相决定怎么做?”

“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山野丫头……我什么都不会做。道济,要小心你的半壁江山了。”萧毅笑着指向一片黑子提醒道。

吴道济仔细看了看后,叹息道:“刚才光顾着听使相与那姑娘的对话,一时不察,还是使相您棋高一着。只不过,使相不想把这位先知留下吗?毕竟当初正是因为传国玉玺和先知的事情,才让军使娶了九黎的巫女……我以为您……”

“以为我还想让两个儿子中的一个娶她?道济,这次我不会了。这次先知预言的方式是通过梦境,时有时无,而且完全无法知道会梦到何人何事。这样的能力就算拥有,又有何用?我从前便是一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做了许多两个孩子并不愿意接受的事情。王雪芝的事情之后,我也反省了。我自认是对他们好,其实是剥夺了他们自己选择的权利。所以茂先亦或是仲槐的人生,交给他们自己决定吧,我不再插手了。”

吴道济拍掌道:“使相能够这么想,是军使和二公子之福。只是我担心,这件事若被宫中那位知道……只怕心中会怪罪于您的不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上早晚会知道,但我不惧。他和李籍,早就存有除去我父子之心,茂先虽没告诉我,但龙须草和洛州遇刺,很显然都是李籍指使的。眼下我需先将东部之乱平定,集聚力量,再谋后事。”萧毅眼中闪出厉色,将棋子投入棋盒之中。

早前,吴道济和几个幕僚苦劝多时,都未有结果,此番总算听到萧毅说出这句,拱手道:“使相英明。”

***

八月十五中秋夜,本是万家团圆之时。周嘉敏本欲陪冯氏在府中,共同赏月,但冯氏精神不济,早早就回房睡了。冯氏现在与她说的话很少,也不知因何生分,有时候甚至会用很陌生的目光看着她。

听夕照说,某日她不在家的时候,韦姌登门来拜访,陪了冯氏一下午,两人倒是说了不少话。

周嘉敏近来时常被冯氏拉着在佛前诵经,有些担心是冯氏知道了她所为之事。但转念一想,所有事都是她亲力亲为,甚至连霍元霍甲都没动用,冯氏是不可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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