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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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芙轻轻摇头。

蒋巅帮她开口:“她师父已经死了。”

“死了?”

周文涛眼前一黑,身子摇晃几下差点儿栽倒。

“涛叔!”

莫阎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石头先他一部将周文涛扶稳。

周文涛深吸了几口气才回过神来, 泪水猝不及防的跌落, 忽然哽咽着大喊一声:“师兄啊!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四十多岁的男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吓得房中众人一时都不敢说话。

白芙更是一脸懵怔, 捏着册子的手紧了又紧。

师兄?

这个人是师父的师弟?

她怎么从没听师父提起过……

周文涛哭了许久才停下来,抹了抹脸上的泪道:“阿芙, 让你看笑话了, 师叔实在是……实在是……”

他说着再次哽咽起来,断断续续的讲述了自己和卢剑南的事。

卢剑南与周文涛师出同门, 两人的名字听上去一文一武,但性子却截然相反。

卢剑南老实敦厚,周文涛任性顽劣。

他们同是师门中最优秀的弟子,师父对他们寄予厚望, 但年轻时的周文涛却剑走偏锋,喜欢炼制各种毒|药。

他不害人,纯粹只是个人喜好,但架不住有人看上了这点,并加以利用,让小童偷了他的药,拿去害了人。

被害的人寻着踪迹找上门来,周文涛那时恰好不在,卢剑南怕他回来了被人为难,就说那药是他炼制的,将罪名顶了下来,并为中毒的人解了毒。

原以为最后顶多挨顿揍或是赔些钱就是了,谁知对方却想要索命,甚至连卢剑南的家人都不放过。

师父不忍爱徒受苦,又恼恨周文涛惹是生非,想要说出实情,却被卢剑南拦了下来,说即便现在说出实情也没有用,他之前已经顶了罪名,此时再要改口,对方只会更加恼怒,届时师门上下都要受到牵连。

最终卢剑南带着刚刚怀孕不久的妻子逃了出来,自此浪迹天涯,再也没有回过师门。

为了防止让人以为师门还在维护他,他甚至连封信都没有寄回去过,竟然真的就这样消失了,跟师门彻底断了联系。

周文涛后来得知了此事,一心想要找那仇家把话说清楚,让师兄能够回来。

师父却狠狠地打了他一顿,让他发誓将这件事烂在心里,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免得浪费了师兄的一番苦心,还累害了同门的其他师兄弟。

周文涛被按在师门的灵堂里,对着师祖的灵位发了誓,并将所有的毒|药都销毁了,立誓此生再不碰毒。

若不是后来那仇家倒了台,一门上下几乎被人屠尽,再没有人会威胁到师门,他怕是直到今日也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

“都怪我,都怪我!”

他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桌上。

“若不是我沉迷于炼制毒|药,师兄又怎么会遭此不幸!”

白芙听着他的讲述,怔怔半晌没回过神来。

难怪年幼的时候师父一直带着他们东躲西藏,原来是因为这个……

她心情有些沉重,捏着炭笔在纸上缓缓地写:您说的师门,是不是沧州淮草堂?

周文涛抬头:“你知道?他跟你提起过?那他有没有……”

没有。

白芙直接摇头打断,继续写:师父从未提起过自己的师门,也没有说起过自己还有师兄弟,我知道淮草堂是因为每次别人提起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要在旁边听一会儿。

那个时候白芙以为他是崇尚淮草堂的医术,此时想想才明白,他是想念自己的师门,想念自己的师兄弟了。

明明心里记挂的很,却因怕牵连对方而不敢联系,甚至对自己的儿子和徒弟都没有提起过一句,师父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周文涛心中也是沉沉,又问她:“听你们刚刚言语中提及你还有个师兄,他是不是你师父的儿子?叫什么名字?现在人在何处?可否让我见见他?”

“见个屁!”

不待白芙回答,蒋巅已经沉着脸喝道。

周文涛刚刚听他们言语中提起自己的这位师侄时就颇为不客气,此刻见蒋巅反应又如此大,心知中间或许是有什么事情,便又耐着性子去问。

可白芙被人下药轻薄的事蒋巅怎么会愿意当众说出来,摆摆手不耐烦的打断,说先吃饭,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

周文涛无法,只得跟着一起吃了饭。

莫阎知道他们怕是有什么话想私下说,吃完饭便带着石头和其他人先走了,只将周文涛留了下来,让他办完自己的事再去与他们汇合。

白芙对于自己曾经的经历羞于启齿,蒋巅念在他是白芙的师叔,不算外人,大致将卢兆用下三滥的手段想要欺辱白芙的事情说了。

周文涛听了大惊:“这怎么可能?他是我师兄的儿子,师兄为人如此正直,他的儿子怎么会做这种事?”

蒋巅听了立刻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家阿芙在撒谎不成?”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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