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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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芜宫门口侍卫见了皇后立即下跪见礼,也不敢阻拦她进去,其中一人便偷偷离去通报安朔。

敏仪也不着急进去,围着花芜宫走了一圈,叹道:“好精致的宫殿,本宫的咸福宫比起来是差远了。”

如今回想起来,便觉得那时放任桃夭夭是错误的,若是没有她,这宫里还是会一如既往平静,她也许会有个孩子。

桃夭夭闻迅出来,鞠礼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敏仪弯腰挑起她的尖细下巴仔细瞧了瞧,复起身笑道:“好个绝美人儿,这相貌若说祸国秧民也配得上。”

桃夭夭只觉得皇后那一眼阴沉沉的瘆得慌,她指尖亦凉得让人心寒,她道:“皇后娘娘此言何意?”

皇后走动几步,衣裙上的耀眼金凤变成了凤凰泣血。桃夭夭心中一禀,以往皇后对她向来不屑的,如今她正视了她一眼,又说些这种话语,难道是皇上出了事?

敏仪道:“妹妹活在皇上为你打造的金笼子里,整日不和人交际,宫人也都缄口不言,也难怪你什么都不知晓。你想知道百姓怎么议论你和你儿子的吗?他们都说去年至今年发生的灾难全因你们……”

夏询此时走进来道:“皇上有旨,玉妃闭门思过三个月。”

敏仪冷眼瞧了一眼夏询,轻飘飘道一句:“引来天罚。”便心情愉悦离去。

宫门重重合上,桃夭夭头痛得厉害,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就算梦中光怪陆离,她却不愿意醒。

再醒来时,听见儿子的哭声,她急忙起身到外间去看,小淘气一见母妃哭声更大了,可把桃夭夭心疼坏了。才抱在怀里,就见他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襟,桃夭夭怅然失笑,想说你和你爹一样缠人,念及此,笑容一僵,复抱着儿子轻哄,在他熟睡后来到外间,唤过云雾:“云雾,最近宫里可有与我有关的传言。”

绯意有心阻止,便见主子一个凌厉眼神给来,心颤了颤,主子越来越有娘娘的威仪了。

云雾便如实道出,复安慰道:“娘娘别多想,这必定是有人在造谣生事,皇上必定是相信娘娘的。”

可不就是相信她吗?都这个时候还护着她,闭门思过与闭门谢客是一个道理。

事到如今,再回想男人的言语,便觉得自己格外蠢笨,居然让情绪左右了理智。在他政务繁忙时,她还要与他闹脾气,正如林若然所言,她一点也不值得他的宠爱,若是没有她,他必定会少了许多烦恼。然偏偏就遇见了她,她做错了事,又该如何弥补?

虽皇上不同意选秀,敏仪依旧我行我素,你不让是你的事,不能妨碍我成为一代贤后。央求太后做主,三月的选秀便如常进行,各地秀女纷纷而至。

今日是最后的殿选,皇上不出席,敏仪便邀请后宫嫔妃出席商榷。

百来个青葱少女站在一处,分外赏心悦目,敏仪感叹道:“岁月催人老,算起来,本宫岁数比她们大了整整一倍。”

贤妃奉承道:“娘娘正当春秋鼎盛,臣妾才是人老珠黄。”

良妃虽肚子不显,可心虚别人怀疑自己多了半个月的身孕,她身着宽松的缠枝牡丹儒裙靠在酸枝扶手椅上,轻笑道:“女人觉得自己老了,莫过于两个原因,一是不得男人欢喜,二是再不能生养。”

这是怀了野种便有恃无恐?

敏仪不屑地瞥了一眼,一个不守妇道、自作聪明、自寻死路的女人,不值得她浪费一丝一毫精力去关注。

依旧是五人一排,上前候选。

皇上怎么可能只守着一个女人?既然她们人老珠黄,便选几个妖妖娆娆的进来分宠,念及此扫了一眼貌美如花的秀女们,在这个时间段出现,真是好命。

第一排便留了两个,皆是看样子不安分的主。

第二排出现的一个惹得后妃们舒心一笑,这女子长得与桃夭夭有三分相似,若是精心梳妆,再加以桃夭夭的穿着打扮,必定胜过五成像。

敏仪便留了牌子,既然朝局都无法撼动你们的感情,那么多一个替代品也是过眼云烟的吧?

林若然瞥了一眼,心中冷笑,一点也不像,虽桃夭夭那女人自私,可她清丽脱俗的气质无人能模仿。这女子一看就是按照大家闺秀胚子培养出来的,有些死板,亦有些自以为是的骄傲。

不挑品行家世,只论谁更妖娆妩媚,连选了二十人还有点意犹未尽。

☆、第 68 章 风雨欲来

慈宁宫。

太后道:“你可知今日哀家唤你来所谓何事?”

桃夭夭回道:“臣妾不知。”

太后轻笑一声, 道:“你知,哀家见你第一面便言你是个聪慧的。哀家也不与你拐弯抹角,近来宫里被各种流言蜚语占据, 想来你亦有耳闻。哀家想听听你的看法。”

桃夭夭一时也摸不准太后的意思, 她是皇上的生母,熠哥儿的皇祖母, 她没有刁难过她,反而很和善。只她面对太后时会不自觉产生一种敬畏, 且她那样对待皇上, 心中自有一股心虚。

她如实道:“回禀太后娘娘, 臣妾以为流言止于智者。若说臣妾是妖妃,臣妾进宫三年,为何前两年不见流言传出?若说七皇子是妖子, 便是对皇家血脉的质疑,一个半岁不到的孩子如何去祸国秧民?就因为自臣妾怀孕开始便一直灾难不断?这天底下与臣妾同一时期怀孕的女子何止臣妾一人?臣妾认为流言针对臣妾与七皇子,无非是有人想以此为借口来到达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太后笑道:“哦?这么说你就一点过错也没有?”

她道:“臣妾有错,错有三。其一, 太过自私自利,遇事只顾及自己,总是不断怀疑皇上真心;其二, 太置身事外,没有切身实际牵扯到臣妾之事,一贯不闻不问;其三,太招摇, 若是劝诫皇上不封臣妾为妃,不这么显眼成为靶子,也就不会让皇上左右为难。”

太后颔首,倒是看得清楚,然最易变的就是人心。她道:“你既然知晓自己让皇上左右为难,可曾想过自己该如何做才不让皇上为难?皇儿为你挖心取血救你性命,如此浓恩你就不打算偿还?”

桃夭夭猛地抬头望向太后,她颤抖道:“太后娘娘,您说的可是前年十月初,我喝下的那碗汤药?”

太后道:“说你是聪慧的,有时亦痴傻得很。他心口多出来的疤痕,你就一点也不好奇?一点也不曾怀疑?”

确实是痴傻,亦是自欺人人不自信。她怎会无知无觉?数不尽的肢体纠缠,她曾经挣扎再三想问出口的话,都被自己一一否认。若是,她承受不起皇上的浓恩,她会觉得自己不配;若不是,她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期盼。

她便是如此的爱护自己,舍不得自己尝一点苦楚,那些怀疑尽数否定,以至于伤人伤己。

她喝了他一碗心头血,他没有透露过一丝半点,就算她刺他,他也没有开口解释,她就是这样一个糟糕透顶的女子!就算她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她再不想放开他。

她道:“臣妾愿意为皇上做任何事。”

太后直视她的眼睛,见眼神真挚,转头看了秀珍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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