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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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阁老,无疑便是先皇在世的时候,便已然在内阁的大臣了,那一批人中,不结党营私,倒是难得的公正之人。

“是,陛下。”底下侍卫闻言便立即拱手应了一声。

直到侍卫离开,楼宁玉也依旧一副笑吟吟的模样,他本就生的好看,如此一笑,宛若春风,叫人深觉舒适,便是楼霄一派的某些个大臣,也不由心中一顿,暗道楼宁玉风姿极好。

不多时,三位德高望重的阁老便被请了过来,一个个皆是五十多岁模样,面容很是正气凛然。

“臣参见陛下!”三位阁老拱手,齐齐低头行礼道。

相较于其他大臣,这三位阁老自是不必上早朝,他们专注于整理一些先皇遗留下来的诗词,只有当受到传唤时,才会出现在大殿之上。

楼兰闻言,不自觉便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道:“起……起来罢,三位阁老……咳咳,不必多礼。”

随着楼兰的话音落地,三位阁老便齐齐站直了身子。只是目光在触及楼兰那病恹恹又怯懦的模样的时候,不着痕迹的闪过叹息之色。

先帝也算是明君一个,没想到如今的陛下,却是这般怯懦无能,要是让先帝看见这样的一幕,指不定要多么痛心。

就在几位阁老心中叹息之际,楼宁玉淡笑一声,清润而文雅道:“今日寻几位阁老来此,主要还是为了鉴别遗诏一事。前两日本王和右相大人领着一众百姓前往先皇陵墓,无意中发现了这封遗诏,现下有人对此感到怀疑,本王想着,不妨让三位阁老鉴别一二,有劳三位阁老了。”

楼宁玉的模样,很是从容且温润,但隐约之间,却又有股帝王的威严之气,让三位阁老皆是心中一愣,眸光顿时便亮了起来。

对于楼宁玉,他们倒是当真没有见过,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在内阁,不曾参与朝政大事,而前两日所谓的先帝指引一事,也是闹得沸沸扬扬,他们心中知道,却也没有办法去管束什么。如今见到楼宁玉,再瞧着他这一副可成大气的模样,私心里便觉得,若是先皇当真留了遗诏……想来也是不错。

至少楼宁玉比起楼兰,要更像是皇帝。

三人如此一个转念,便对视了一眼,随即胡子发白的一个阁老率先站出来,毫不迟疑道:“王爷言重,此事事关我东篱的国泰民安,我等自当尽心竭力,公正处之!”

朝堂的画面,倒是有些诡异至极,几乎没有人当真是在意上头的天子,也没有人把天子当作一回事,就是这三位阁老,也同样如此。

楼兰心中害怕之余,却还是有些生寒的,只好在他到底不想要这龙椅……

这一头,楼宁玉已然吩咐了青石将遗诏拿出,摆到了三位阁老的面前。

拿过那圣旨,几人当场便研究了起来。期间翼王眸光紧紧盯着不放,眼底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楚。

而楼霄一派更是没有出声,如今这件事已是闹得极大,楼霄民心皆失,几乎没有任何胜算可言。再加上这两日楼霄都借病不出,连带着早朝也是没有前来。

如此一来,一些人心中便有些摇摆起来,想着是否要换了阵营,自保为先。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时候,那三位阁老已然将遗诏看了彻底,好半晌,那为首的阁老才颤抖着上前,跪地道:“此遗诏乃先帝真迹,不是作假啊!”

随着这一声落下,在场众人却是没有多么惊愕,看来这遗诏……果然是先帝真迹!而楼宁玉,也果真是有备而来!

楼宁玉闻言,面上更是沉静十足,这遗诏乃是苏子衿交付与他的,他曾问过苏子衿,遗诏从何而来,而苏子衿也毫不吝啬的告诉他,这遗诏是真的,只是她借了墨门的无影水,将原先的一些字迹擦除了,改成了楼宁玉的名字。

当初遗诏,便是文宣帝亲手交于苏子衿,让苏子衿好生收起,那时候文宣帝是当真信任她的,也是当真不知,自己的这一步,最后会成为楼霄的致命一击。

只是,苏子衿没有说,所以一直到如今,楼宁玉也不知道,文宣帝原先要传位的……究竟是谁?

“真迹又如何?”这时,翼王却是再度出声,冷笑道:“现下陛下已然登基,难道你们是想逼陛下退位不成吗?”

翼王的话,顿时惊醒了在场无数的人,他们好像是忽然才发现上首还有个小皇帝一般,一个个皆是将视线落在了楼兰的身上。

楼兰见此,却是捂着嘴咳了两声,随即他缓缓起身,站在高高的龙椅面前,俯视着底下一众朝臣,难得的便鼓起了勇气,道:“既然父皇有遗诏留下,那么朕便自行退位,将皇位让与皇兄,也算是顺应天命了!”

一句顺应天命,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便是翼王也不由眯起眼睛,眸底写满了难以置信。唯独楼宁玉一言不发,轻笑着看着这样的一幕,心中一片平静。

……

……

大道四通,有一队马车徐徐前行。

瞧着天色暗沉下来,一行人便很快找了附近的一家客栈,打算安眠一宿。

直到马车停下来,有男子从马车内翻身下来,随即他伸出手,笑道:“楚楚,我来扶你。”

“我又不是老的走不动了!”女子冷哼一声,随即便掀开帘子,拨开男子伸出的手,兀自一个翻身,紧跟着跳了下来。

眼前的女子,瞧着约莫三十岁左右,明眸皓齿,容色艳丽,不是战王妃荆楚楚,又是何人?

见自家王妃如此,战王爷只好摸了摸鼻子,叹道:“好歹也让我浪漫一把……”

“这哪里是浪漫了?”战王妃闻言,不由嗤笑道:“苏彻,你好歹学学阿宁,那小子才是真的趣呢。”

要说苏宁和沈芳菲,自从定亲了以后,便是时常在一处,而苏宁也不知是性子跳脱的缘故,还是本性如此,倒是极为懂得撩拨女子,便是战王妃瞧着,也是深觉厉害。

不说其他的,便是说沈芳菲绣嫁衣,因着怕沈芳菲辛劳,苏宁曾一度说要效仿司言这般,请了锦都最好的绣娘来为沈芳菲绣嫁衣,只沈芳菲不肯,于是苏宁便日日陪着她,晚了便是督促她放下物什,早起了便去摘一簇桃枝与她,这般懂得浪漫,知道撩拨的模样,委实让战王妃有些啧啧称奇。

一听战王妃提起苏宁,战王爷便不由道:“那臭小子素来走马逗鸟的,纨绔惯了,怎的还不知道那些个事情?就是阿墨那小子木讷,也不懂和阿宁多学一学。”

相较于苏宁,苏墨显得要木讷一些,因着这般,即使他生的好,家世好,人也稳重,却始终没有什么女人缘。

一说起苏墨,战王妃便不由叹道:“诶,阿墨那小子,不开窍。我听子衿说,他和一个姑娘很是时常呆在一起,也不知能不能趁着这机会把人家姑娘给拐了!”

昨日苏墨来信,说是苏子衿的毒有解了,战王夫妇便也就安下心来了。故而今儿个两人便显得轻松许多,聊着聊着便到了儿女的婚嫁之事来了。

“我瞧着没戏。”战王爷嫌弃的摇了摇头,道:“阿墨那性子,太过木讷,有可能他只是将那姑娘当作至交好友了。”

“这可说不准,”战王妃不赞同道:“对了,你记得子衿说,那姑娘叫什么名字来着?挺好听的一名字……”

“喜乐啊。”就在这时,旁边一个酒鬼忽然喃喃出声,就见他身穿黑衣,背对着他们,手中拎着一壶酒,喃喃自语。

战王爷和战王妃惊愕的对视一眼,默然道:“那姑娘……”

好像、也许、可能……就是叫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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