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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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便是**裸的威胁了。药王一听,脸上的严肃便一时间崩塌了去,只余下丝丝谄媚,回头道:“哎呀,老夫不是和你开玩笑吗?何必那么认真?”

说着,药王笑着又走回了自己方才的位置上,继续唠唠叨叨道:“你说这世界上有你这般做儿子的吗?自家母亲病重,你竟还捏着救命的药不放,硬是逼自己的外祖父在几日之内赶到,委实是狼子野心、豺狼虎豹、养不熟的白眼狼!”

司言闻言,却是抿唇,面色冷淡道:“元白,你养我三年,我已是都还给你了。便是清漪的生恩,我也在多年前便还清了。”

说这话的时候,司言神色极为淡漠,丝毫看不出情绪,只是这般没有情绪的模样,才是叫人最为痛心。

药王心下想要反驳,可思来想去,他说的确实不错。几年前司言便已然为他寻了许多药,无论是北冥的珍奇之物,还是举世的灵丹妙药,他确确实实以偿还一切为条件,一一为他找来了,至于那麒麟血……也是因为长宁王夫妇要求,他才舍命去寻。

这些年,他所作的,如何不是偿债呢?便是欠了十年、二十年,他这几年的偿还,也显然是足够的。

叹了口气,药王便道:“那些事情是我对不住你,你莫要错怪了你娘……”

当初是他一气之下将他送进锦都,那时候的司言委实太像昭帝,而他也实在太爱自己的女儿,故而,等他冷静下来后,便是万分的后悔。只是,有些事情,错了便是错了,再没有补救的可能。

“诊脉。”司言不为所动,只淡淡开口。

瞧着这祖孙的相处,苏子衿倒是看得清楚,司言显然是对药王和他的生母没有任何仁善之心,毕竟他在看太后的时候,从来不是这般孤绝。

“罢了。”药王摇了摇头,心下自然清楚司言的性子,他只上前一步,便看向苏子衿,道:“小妮子,伸手。”

方才还叫着孙媳妇儿,现在便成了小妮子,俨然是有些不高兴的意思了。

苏子衿不可置否,只笑着伸出自己的胳膊。

药王也不迟疑,就将五指搭了过去。只是,堪堪一触到苏子衿的脉搏时,他便不禁有些诧异,随着脉象的浮现,他的眉头更是紧紧拧了起来,显然是不容乐观的意思。

好半晌,药王才收回自己的手,摇头道:“得,你这媳妇儿是回天乏术了。”

“回天乏术?”司言凤眸有冷戾之色划过,只见他抬眼看向药王,说出来的话不含一丝温度:“她可是要比清漪好许多,难道清漪都有的救,她没有?”

药王说苏子衿回天乏术,司言显然不买账,好歹苏子衿还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怎么可能回天乏术?

药王闻言,不禁眉心一跳,随即他盯着司言好一会儿,才皱着脸,道:“她和阿清的情况不同,她如今还能活着,已然是个奇迹了,要不是她历经了洗髓之苦,决计不可能还如此顽强!”

药王的话一落地,司言便有些怔住,他下意识看了眼苏子衿,见苏子衿冲他展颜一笑,心中似乎有什么碎裂开来,疼的他无法呼吸。

洗髓……她竟然历经过洗髓?那样深的痛,他的子衿,竟是都经历过?那么还有什么苦楚,是他所不知道的?

“阿言,”苏子衿见司言清冷的凤眸有浓烈的疼惜蔓延,心下不由一紧,就低声道:“那些都过去了。”

习武之人都知道,洗髓是怎样的一种摧残,就好比生生将人的骨头一块一块敲裂一般,便是说生撕活剐,也不为过。而这样的摧残之下,却只为了武艺精进……

许多人死在了洗髓之上,可那时,她却活了下来,足足两次,她都活了下来。只是这些,她不敢跟司言说,她怕他难过,更怕他心疼。

她的人生,从没有过白昼,即便有,也是转瞬即逝的,所以从年少时候开始,她便知道,活着已是不易。

司言回过神,却是没有说话,他紧紧握住她的手,那汹涌的情绪被掩饰,只剩下沉默一片。

然而,下一刻,就见司言看向药王,道:“总归有办法,你只说需要什么,无论什么,便是神丹,我也一定会找到!”

司言的执念,委实出乎了药王的预料,可一想到这个青年心性冷硬,好容易才对一个人这样上心,又如何会甘愿放手呢?

心下一叹,药王便道:“先将养着罢,我会为她想了办法,至少让她再多活十年!”

虽无法令苏子衿身上的寒毒解去,但到底还是可以做到延寿的,多争取一些岁月,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好。”司言沉声,随即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递到药王面前,道:“这是你要的回魂丹。”

“这么相信我?”药王挑眉,显得颇有些诧异。

司言闻言,只敛眉,语气凉薄道:“你该是知道,若是你欺骗我,我会带一批军队攻打过去,让这世上,从此再无药王谷!”

分明是淡淡的几句话,却是带着凛然的杀意,听得药王不禁眉心一跳,他知道,司言从来不开玩笑,他的威胁,也从来不是儿戏。若是当真欺骗了他,不仅是清漪,便是整个药王谷,他也会毫不心慈手软的屠戮了!

伸手揉了揉脑袋,药王才道:“放心,为了老夫的药王谷,老夫也不会骗你的。”

说着,药王夺过司言手中的瓷瓶,翻了个白眼,便转身打算离开。

“老夫先回一趟药王谷,三个月内配了丹药与你。”想了想,药王便叮嘱道:“期间你们若是行房,切不可太过孟浪了。”

说着,他停下了步子,继续道:“尤其是臭小子你,先前喝了麒麟血,完全是气血沸腾,行房前可一定要喝点下火的汤药,如此几次方可,否则你要是出了鼻血,莫要怪老夫没提前告知!”

说着,药王也没有多作停留,便甩了甩衣袖,仿佛从未曾出现过一般,辗转便消失在了苏子衿和司言的眼前。

一直到药王的背影消失,司言都没有说话,只是他眸色有些暗沉,看的苏子衿不禁挑眉,问道:“阿言?”

“子衿,你听到了吗?”司言蹙眉,一脸认真,仿佛在思考什么。

苏子衿装傻一笑:“听到什么?”

司言皱眉:“他说可以行房。”

“咳。”苏子衿面色一红,随即转身道:“饭菜要凉了。”

司言面色淡淡道:“子衿,我们刚吃过了。”

苏子衿:“……所以?”

司言一脸严肃,认真道:“所以,我们该歇息了。”

苏子衿勉强一笑,道:“阿言,这个会不会太突然了?”

说行房就行房,司言这厮也太直接了点……

司言煞有介事,点头道:“突然,有时候也是一种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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